冬雪之上,云顶之间的阳光洒落在人海之中。
我站在人海之中,看着四方的风景,从来不觉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风景。
我啊!站在桥上,那时肆意着嘲笑着风景之中的人,人海之中的那些过往。
仿佛海浪扑啸着,翻腾着白色的花儿,卷走大海沙滩上那些还在干涸的生命,贝壳,石头,沉溺在大海的深处,不见阳光,与黑暗相伴。
我站在风景的桥上,用自己那厚道的言语,不断拨开人们心中那些不愿意提到的黑色。
我以为我曾在黑暗之中开了一扇门,一扇光可以照亮的门。
但是我没有想的到,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大海翻腾的花儿,卷走我的坚强,我的回忆,我的向往,我的灵魂,我被大海拖入黑暗之中。
面对着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被窒息无法呼吸,被孤独无人可言,被驱逐无人可陪伴,被伤的遍体浑身无人可信。
我也有真心一颗,我们都有真心一颗,只是我们都会在某一天之中被伤害着,在人海之中拥挤着,只能窒息着无声着,独自治愈。
我以为孤独的人,可以用厚道的言语治愈着,在黑暗之中打开一扇窗户,就可以看的见光明。
可总有我不明白的,总有我还没有经历的。
大海之前,海浪翻腾过人心,我们跌落海平线上。
我们那紧张的心,跳动的仿佛窒息的心,悲伤的心,碎掉的眼泪,不能控制住伤心的面孔,那独属于孤独无声的灵魂,失败麻木的自我,我们在变得颓废,在变得迟缓,在变得没有了信任着,在丢失着人心的底线,在没有了良心,没有了自我。
我跌落大海之上,桥上的海平线,看着汹涌而来,澎湃而往的挣扎世界中,落于黑暗中,我想要努力的看着,看着,但是总是什么也看不到,甚至就连睁开眼睛都觉着困难,甚至已经害怕着不能睁开自己的眼睛。
于海底来说,天空是蓝色着的,于跌落在海中的我来说,其实什么也见不到,在黑暗中陷入孤独,在虚无中无法挣扎,在冰冷中窒息无法呼吸。
我想我大抵是瞎了,跌落深海的黑暗中,我连睁开自己的眼睛都做不到。
我想我大抵是瞎了,跌落深海的黑暗中,我仿佛看见灵魂在跳动着与身边的鱼儿也在流动着。
我想我大抵是疯了,冰冷的刺激着我的身体,我的神经,我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就连窒息着我也觉着不在乎。
我想我大抵是疯了,一个以为自己也是深海黑暗中那些在游动的鱼儿,我在那一刻仿佛变成了鱼儿。
我想或许我没有疯,我本来就是深海黑暗中游泳的鱼儿,只是曾经在做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那一瞬间的仿佛在人间的梦,又什么也不记得梦。
我仿佛听见了深海之中传来蓝鲸吼叫的声音,仿佛在被追逐着,随鱼群流动的声音。
仿佛又是一场梦,拼命的游动着,向上面游动着,游动着,鱼儿的身体在拼命的游动着。
在深海的压力中,在向上,在向上,在与自己的灵魂一起跳动着。
那一刻我仿佛又成了一座山,一座不知名的山,仿佛我在向一座山走去。
我的灵魂在跳动着,我能感觉着到,我的眼泪正在破碎着,我能感觉的到,我的心在停止跳动着,我能感觉的到。
我在紧张着,我能感觉的到。
我感觉着自己突然在这一刻,自己就成了一座山。
但这一时刻我能感觉的到,我的灵魂在跳动着,用尽着自己生命的力气。
什么是山?是在那儿,我能感觉的到。
什么是海?是在这儿,我能感觉的到。
我能感觉的到,这一刻之间,我的灵魂连接在山与海之间。
我仿佛又能感觉的到,这一刻之间,我的灵魂化成了山海,不是山与海,而是山与海连接着成了一个整体。
我仿佛在深海的黑暗中,在山林中,没有了呼吸,只有自己的灵魂在跳动着,我能感觉的到,自己好像在欢喜着。
只是为什么欢喜着,欢喜着什么?
是因为这一刻山与海成了一个整体吗?
是因为山没有距离,海没有深沉?
是因为自己站在山海之上,终于落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上,自己的欢喜之上,自己的自由之上,自己的心上。
这一刻,我不知道多久了,这一刻我不知道窒息了多久,这一刻我不记得孤独了多久,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流浪了多久。
我仿佛突然就跳在了天空之上,见着天空之上那一轮月圆。
我突然又可以呼吸了,我带着大海的海水洒落在大海上。
我拼命的呼吸着,在天空之上,在云顶之上,在那一轮月圆之下,我努力的拼命的呼吸。
被窒息着我,孤独的我,被驱逐的我,没有自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迷茫的我,没有了灵魂,也没有了可以依偎的地方。
我听见隐隐约约的鸣叫声音,像是轮船的声音,但是茫茫不见岛屿的大海,我却并没有见到。
那鸣叫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的越清晰,像是亘古的呼唤,像是自然的轮回,像是自然的低语,像是生命的无奈。
我又再一次的跌落,我能感觉的到,我的灵魂也再一次的跌落。跌落着与天空之上的海水在流淌着。
我以为这是月光落下的窗户,却不知道这是几百吨重的蓝鲸跳跃在月光下张开的口。
狰狞的血口,一排排的獠牙,看不尽的黑暗,见不到光的孤独,这一次大抵是不用逃了。
我的灵魂,我心中那触之不及的山海,见不到的地方,远方上的人,孤独的不知名的岛屿,破碎着又落入冰冷中的眼泪。
我曾经在深海的黑暗中打开了一扇窗户,可不是我关上的。
我忽然感觉彷徨着,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着。
我们总是这样,又那样,想要白月光,却总在白月光的后一天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