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毛毛抱住冯素莲大腿。
“妈妈抱！”苗苗奶声奶气。
冯素莲接过苗苗，蹲下揉了揉毛毛小脑袋，“妈妈有事出去几天，毛毛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毛毛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冯素莲。
“妈妈，苗苗乖！”苗苗贴在冯素莲耳边到。
“啵！”冯素莲亲了一下苗苗，“妈妈的乖宝！”
毛毛吃味，委屈的眼泪要掉了。
“啵！乖宝不哭了，妈妈回来了！”冯素莲又亲一口毛毛。
毛毛欲落不落的眼泪收回，换成一张笑脸，腼腆地笑了，“妈妈，毛毛乖！”
“两个小家伙天天妈妈、妈妈的念叨，苗苗哭累了，睡觉，饿了会吃。
毛毛不哭不闹，就那么直愣愣站着，念着妈妈、妈妈，也不吃饭。
唉，愁死人了！
没办法，带到你宿舍，跟他们说你很快就回来，不吃饭妈妈不回来，毛毛这才肯吃饭。”
张妈妈没想到孩子们极度没有安全感，极度渴望母爱。
“托儿所人招齐了吗？”冯素莲问。
“招齐了，忙是忙了些，孩子干净多了，每天的脏衣服、尿裤子有人洗。
每天午睡后有糖果、糕点吃，还排了音乐课、手工课、体育课、识字课。
比那天好多了！孩子们也爱笑了！”张妈妈很是感慨。
“那就好！”冯素莲心放下来。
“到饭点儿了，走，回去吃饭！”冯素莲抱起苗苗。
“我来吧，你肚子里有孩子！”张妈妈接过孩子。
“不要，我要妈妈！”苗苗搂住冯素莲脖颈不撒手。
“苗苗乖，妈妈肚子里有弟弟，抱不动你！”张妈妈好声哄着。
“妈妈！”苗苗不舍，又心疼妈妈，自己往下溜。
冯素莲放下，苗苗小手拉着妈妈。
毛毛紧紧攥着另一边衣角。
冯素莲笑笑，一手牵一个回托儿所，来到大班。
“妈妈、妈妈！”孩子们求抱抱。
“乖宝！”冯素莲给每个孩子一个爱的抱抱。
孩子们心满意足，小脸挂满幸福，安安静静等着开饭。
冯素莲帮着给孩子们盛饭。
毛毛只要妈妈守着就心满意足，自己大口大口吃饭。
冯素莲喂苗苗，苗苗吃的眉开眼笑。
午饭后送毛毛睡午觉，毛毛不去，拉着冯素莲的手不撒手。
一觉醒来，妈妈又不见了。
“妈妈！”苗苗眼神渴望，想要妈妈陪。
冯素莲看着头疼，孩子真把她当成妈妈了。
“要不，我带回宿舍午睡吧！”冯素莲找王所长。
“好吧！”王所长答应。
毛毛有病，只认冯素莲，不能硬来苗苗大病初愈，不见冯素莲就哭闹。
只要不哭闹，怎么都行。
冯素莲带着两孩子回宿舍，行军床不大，挤不下三人，只好把另一张空床借用。
毛毛单独睡一张床，冯素莲带着苗苗睡。
旅途劳顿，娘仨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被苗苗吭哧吭哧声吵醒。
苗苗要尿尿。
冯素莲翻身，抱起苗苗往过道尽头的厕所跑。
睡饱了，冯素莲给孩子洗漱，要送回托儿所。
俩孩子见回托儿所，怎么都不肯进去，紧抱着冯素莲大腿不撒手。
来接人的王所长、张妈妈也没辙，怎么哄，俩孩子就是摇头。
“妈妈！”毛毛眼中包着泪。
“妈妈！”苗苗小嘴瘪着。
“唉，算了，孩子暂时我带着吧！”冯素莲看着难受。
王所长还能怎样？只得点头。
冯素莲带着孩子去找宋科长，“这几天占用一下宿舍，俩孩子……”
“没问题，宿舍你安心住，我不安排人就是！”宋科长认得毛毛。
看来是真把小冯当妈妈，很黏，眼神不再直愣愣，有不少情绪在里面。
看来这孩子最大的病因还是缺爱。
宋科长挼了挼毛毛小脑袋，“就是，辛苦你了！”
“没事，他们都很乖！”冯素莲不觉得累赘。
“那你的粮票够吗？我这里有多的，你拿去用吧！”宋科长从钱夹子里拿出几斤粮票。
“不用，若不够，我找王所长要！”冯素莲没要。
凭票制，每家每户定量，都没有多的，宋科长给了，家里的人就得少吃。
“对啊，要是孩子一直跟着你，那下个月让王所长把两个孩子的都给你。
你自己是双身子，不能饿着。”宋科长关心道。
“我知道！”
住宿问题解决，冯素莲又去托儿所把俩孩子的餐具、换洗衣服领走。
“拿着！”王所长将几张粮票和几块钱塞给冯素莲。
冯素莲没推辞，这是孩子的伙食。
“谢谢你！”王所长道谢。
“谢啥，都是高原军人的孩子！”冯素莲笑笑。
俩孩子的事儿落实完，冯素莲带着孩子们到服务社，买了两包饼干、水果糖、白糖、两袋奶粉、两瓶桔子罐头。
花了二十几块钱，服务社的人直咋舌，败家，真败家！不会过日子！
看冯素莲的眼神满是嫌弃。
冯素莲哪有看不懂的，懒得辩解。
拆开饼干，俩孩子一人两块，边走边吃。
一家三口大包小包回宿舍。
晚饭打完饭菜，又到小灶打了份番茄炒蛋。
回到宿舍，娘仨在书桌上吃饭。
清炒土豆丝、清炒白菜、番茄炒蛋，娘仨吃的干干净净。
冯素莲不害羞了，饭量见长，俩孩子跟着妈妈，心里安心踏实，吃饭倍儿香。
饭后在宿舍一带散步，路上冯素莲边走边念着看到的一切。
绿绿的树、红红的花、蓝蓝的天空……
苗苗奶声奶气跟着念，毛毛开始没吭声，后面慢慢跟着应和。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
见毛毛喜欢，眉眼灵动许多，冯素莲便教起儿歌，想着让毛毛活泼开朗起来。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麦包的小亨家，大风大雨咦满街跑……”
苗苗太小，意思不明了，唱的歌词乱七八糟。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毛毛唱的口齿清楚。
声音脆嫩，清脆悦耳，音阶很准。
冯素莲惊讶地看着毛毛，抱着亲一口，开心道，“呀，咱们毛毛唱的真好听，将来长大了当歌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