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霁什么都没有说。
他大概能沈初禾想到了什么,才会哭成这样……
容家,到底把她逼成了什么样?
容聿川,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情?
都说男人的确是最了解男人的。
的确如此。
所以江北霁能察觉到容聿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炽热的占有欲!
男人对不感兴趣的东西,是不会有占有欲这个东西的。
在意,喜欢,爱,都是从这三个字开始的。
要知道,沈初禾那时候才刚满十八岁。
懵懵懂懂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可她不知道,若是男人不愿意,就她这个二懵子,那点子心机,怎么可能得逞得这么顺利?
更遑论,他们这样的关系,还维持了好几年。
到底是谁算计谁,谁吃谁,现在应该还是两说吧!
呵!
真倒是讽刺得很!
江北霁眸子微微冷淡了些,眼底有戾气一闪而过,一只手垂在裤子两侧,不经意间握成了拳头形状,越来越用劲,直到好几秒后,有手指发出的轻微的“咔咔声”,他才轻轻散开。
抬手轻轻别了一下面前女孩稍显凌乱的发丝,低喃道,
“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他声音温柔,带着特定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轻轻拥住她,让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阿禾,你一定受了好多委屈是不是?哭吧,哭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
其实江北霁真的很希望沈初禾能对他敞开心扉,却也明白,这并不现实,有些事,她藏着比说出来要好,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事说出来,即便他不介意,他能确保自己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贬低她的想法,但沈初禾自己大概也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的。
他太明白,他的阿禾,心理包袱一向是极重的。
否则有些事不会放在心里这么久都还过不去。
她真的不要太在意。
沈初禾不太习惯一下子和江北霁靠的太近,便转了一下身子,低着头,轻轻哭着,一边解释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成这样,但是我忍不住,江北霁你信吗?我……我想起了我做的一个噩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特别难过,就成这样了……”
她不想太丢脸,还在试图强行挽尊。
“我信。但是,梦嘛,都会过去的。”
江北霁心底叹息,一边顺着沈初禾的动作从床头柜上拿了两张纸,递给了她。
沈初禾闭上了眼睛,理智回来了一些,将纸巾接了过来,胡乱擦着脸。
“以后不会再有人……再让你做噩梦哭成这样了,我在努力,努力变得更强!阿禾,你相信我!”
不知为何,或许是暧昧到了某个点上,江北霁看着沈初禾,一眼都不敢眨,鬼使神差,唇齿一闭一合,便吐露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句句肺腑。
江北霁最明白一件事,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护得住自己在乎的人。
只有变强了,手里的筹码足够多,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当初……他才千方百计搭上了京都那条线,才跻身于北城,奠定了他江家在北城数一数二的地位!
也是如此,才让容老爷子对江家高看一眼,才如愿和沈初禾定下了婚事。
他一开始就知道,沈初禾和容家的牵扯是剪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