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氿又回到了那个酒楼,烛空也在他旁边,这并不惊讶,烛空能进去只能是来这里检查自己可能开了挂的传输符了。以他怕师父的性子不太可能拿剩余的传送符来用。
季氿扫了眼周围,有些疑惑,好像少了什么。
“那破掉的传送符呢?”
“应该是师父发现了这里的故障派其他师兄弟来拿走了。”
“你们还是一个派?”季氿略有几分好奇。
“不是,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师父收留了我们。”
“还是个大善人。”
“师父很好的。”
烛空脸上溢满得意和崇敬。
季氿神情一变:“那你为什么不回他身边呢?”
“我不是怕他打我嘛?”烛空有些心虚的说道。
“他不是很好吗?”
“师父好和他会打人的好像没什么冲突。”
季氿收了神情,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总是让人感觉他在笑,是那种隐晦的笑,神秘而又诡异,仿佛看穿了,又不揭穿的幕后黑手。
“你师父既然派你给我送传送符,一定也知道我的身份。”季氿捡起地上的酒瓶,来到原先坐过的地方,揪过风帘擦了擦瓶口,说完,浅浅地尝了一口。
烛空坐在桌子边,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缓解了体内的饥饿感,才缓缓开口道:“喰影江湖派异医人自由鬼季氿,江湖代号破医,天生脉相平庸,如今修为在引魂中期,但脑子灵光擅长阴谋诡计。”
季氿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还有点贬低自己的意思。
什么叫脉相平庸?他可是整个大陆最稀有的灵荒血脉,是因为某种经历,体内被下了十道禁制,实力不得施展。
什么叫阴谋诡计,他可是一个慈爱友善的医者,这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好人一个。
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呀?
看着季氿有些阴邪的眼神,烛空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直接了,讪讪的笑了笑。
突然空中响起一声鹰啸声,一只头顶白色羽毛,蓝色瞳孔的鹰飞到桌子上。
季氿眼神一凛,烛空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义鹰,喰影的义鹰。”
烛空这副惊喜的模样,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孪生兄弟一般,季氿不由一笑,绕过他来到义鹰身旁,用手点了一下鹰的脑袋,一股灵气从鹰的体内缓缓出来,在空中浮现出一些字:
〔近日,江湖风波大起,黑暗势力蠢蠢欲动,残音,天极,南祝等魔族残党祸乱江湖、朝廷,意图红紫乱朱,天下不得安宁。
我喰影弟子,伏魔为道,刚正不阿,洁身自好,是天下之正道,理应舍身取义,悬壶济世,解救天下人于水火之中。现如今,密钥守护者危在旦夕,藏于黑暗之中,苟延残喘,不见天日,特派我等喰影弟子,在有心者之前寻回七把密钥。〕
“一看这画风,就是那白老头写的,口水话那么多,不就是找密钥吗?有必要说那么多话。”
季氿嫌弃的摇摇头,鹰的头顶又飞出一团灵气,化成字:
异医人五人,听好了,虽然你们是自由鬼,喰影无法干涉你们的行动,但身为喰影的一员,相信你们体内的良心没有泯灭,请支援这次行动中需要帮助的喰影同伴,谢谢。
租金能不能少收点,老白我真穷了。
季氿看着最底下小小的那行字 ,忍不住吐槽一句:“钱都没有,还要叫人办事,老白这是要白嫖呀,老渡怕是不肯怕是不肯。”
他在手心写了些字凝成气团,输到鹰头顶的白毛里。鹰顿时有了灵性,自行飞走。季氿看了烛空几眼,带着小家伙下楼了。
此界名为涅盘,曾经爆发过恐怖的暗古动乱,生灵涂炭,万古寂灭,而后因大道法则重生衍化了这番天地。得以重生,焕发生机,因此,以涅盘为名。
此界人们的修为,以六个境界划分,练体筑基为巩固,分三层:炼骨、炼血、炼髓,巩固根基后,是元神修炼分:引魂、通天、羽化、虚仙、神道、游天。每一境界分初、中、后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自有其修为奥义。
相传暗古动乱曾动荡天地规则,衍生出多个小世界,而其中最大的一处空间中拥有无上造化,但因为神秘原因无法轻易开启,需要寻找到散落江湖的七把玉环钥匙才能开启。
天下因此暗流涌动。横生出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暗中组织,全部蠢蠢欲动。
〔喰影〕一个因为暗古动乱而产生的神秘组织。由暗古神秘人物创建,秉持:天下正义,祸福在心。
喰影集结了江湖中绝大多高手,各行各业,兼并包容,坐落于凶兆谷中心尽兴山,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喰影分十大派,五派为朝廷,五派为江湖,总三十五个师,每一个师的人数不同,分派以修为属性优先考虑,以互补,合作,战斗技能等分派伙伴。
随着喰影的出现,江湖纷乱在长达数十年后得以控制,即便有居心叵测之人,也会警惕三分,藏着祸心行动。
其中最出色的三派,朝廷派占二,分别是出锋,暗刃两派,江湖派独一,只有异医人一派,此派的人天赋异禀,非自愿加入,各有各未了的事,喰影与其为雇佣关系,称自由鬼。
江湖传闻,只要在江湖战乱处,你见到手持老鹰啄蛇的令牌或标记,记得躲远点,如果看到红橙白青紫的衣服颜色,记得再躲远点,因为那是一群疯子,会误伤的。
如果没有跑掉,你会收获一句:“抱歉兄弟,误杀了,愿你九泉之下安息。勿怪!勿怪!”
然后又会收获整整齐齐的有五个长的超凡脱俗的人穿着红橙白青紫的衣服,给你吟诵的超度词,祝贺永登极乐。
喰影分师遍布天下,朝廷派与江湖派互相成就,各自为营,相辅相成,为天下形成一道隐形的保护屏障。
江湖短暂的恢复了平静,平静下来的江湖,生机勃勃,泰然自安,人们生活怡然自得,各种新鲜发明数不胜数,进阶法器,灵丹仙药,成为不少人生活中的至高追求的,唯有那暗流悄悄涌动,暗夜中杀机四伏,静静地等待着一场江湖大乱。
季氿点了一大份吃食,跟烛空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又买了不少干粮和衣服。
烛空看着季氿对着一群白衣服挑来挑去,实在迷糊。
不都长一样吗?挑来挑去,挑什么呢?
买好了衣服出来,烛空问出了这一路,他都憋着的疑问:“你这是要去哪?不留在这吗?”
季氿突然凑近他,目光戏谑:“你不是调查过我?”
烛空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没,没有,只是听师父说你留在这里时间很长,猜你还有东西没找到,问问而已。”
“我确实还有东西没找到,你知道哪里有吗?”
“什么?”
“灵犀草。”
烛空半信半疑的看着季氿,他可不相信这家伙会那么轻易的告诉他他的目的。也许又是什么圈套。
我虽然没成年,但也不是智障。
“你应该已经知道在哪里了,不然又怎么会准备这么多东西?”烛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回答。
季氿瞄了烛空一会儿,展开笑,弹了一下烛空的脑门:“小鬼还挺机灵儿。”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
“夜半。”
“他在荟炼城东南边缘。”
“知道的还挺多。”
“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师父也让我记忆过,毕竟干我们这行的要到处跑,记性不好,可是误大事。”
“你是哪行的?”
“跑腿。”
季氿拧眉深思起来。他虽然干的活没他们简单,但终归是给人办事,好像自己也是个跑腿的,没资格笑人家。
他立即敛了笑,变得一本正经,搂过烛空的肩,深情款款的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啊???
——
在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江湖和朝廷上的喰影,已经开始行动前往寻找密钥的消息。
异医人其他四人,虽然在寻花问柳,在赌场披靡,在与人比武,在疯狂设计工具人,但是他们还是很关心雇主给他们的任务的,嗯,是的。
妙春楼
“夏公子,你的信。”
“什么东西都没有美人重要,来,先亲一口,宝贝。”
“讨厌啦。”
躺在一群美女之中寻春红色衣服的人是异医人绞艳君夏家仁,他是一个“好色有度”,非常有“自制力”的男人,还有两副面孔,温柔的一面对待女子,凶狠的一面对待男子。
“温香软玉简直就是天堂。”
好吧,下一位。
“大!…大!…大!…”
自信而又坚定的声音回响在小小的赌坊内,洪亮而不容置疑。人们睁着兴奋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那小小的骰盅。
一道到极为清冷似看破尘俗的声音响起:“买定离手—— 开。”
“小。”
庄家叫定,一阵哀嚎充满整个赌坊。这个看着众人输了,一脸得意的庄家就是异医人千赌鬼凌渡鸦,一个俊秀的,不能再俊秀的小伙,二十五岁,一身黄色衣服充满铜臭味。是一个冷静的温柔男孩。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都多少局了还是大。”
“啪”
一声清脆的脆响,赌桌炸开了,凌渡鸦沉稳低哑的声音在安静中回荡,极具威胁的意味。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这位客人好像没玩尽兴,来人,换个桌子,接着来。”
那挑事的人兴许是觉得这个老板很会做生意,小腿忍不住高兴的抖了起来,跪在了地上。
凌渡鸦的脸扬起是很善良的笑,说实话,他有点腹黑。
接下来就是我们喜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一颗菩萨心肠的白烨,此人智勇双全,一身紫袍在身,凛然少年气。
在一个人群簇拥,高手过招的高台上,有两个身影在急速纠缠,转身如铜钟相撞,拳拳似打在沙袋上般响亮,激烈的打斗场面,在这个舞台上开展
两人在架空的竹台上迅速移动,身姿灵巧,毫不逊色于对手,两人动作协调而有力,激烈地厮打在一起。
敌手只要暴露出一点点的破绽,白烨就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向敌手发动攻击,重伤对手。
“铛铛铛——”
“胜利者,白烨。”
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白烨摘下竹台上的红花,稳稳落地,张开双手,激动的观众台鞠躬。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白烨自豪的扬着头,接受着这属于他的胜利光辉。
一老者上来,深情款款的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这把白烨感动的格外得意。
“老伯,不要太激动,注意身体,如果舍不得我,我可以给你签名的。”
谁知老伯突然抓住他的手,高高举起,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我宣布这位白烨小哥,今后就是我顾家的神龙快婿了。”
“谢谢,谢谢……什么!”
“这不是比武大赛吗?”
白烨大大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小伙子,这是比武招亲,也算比武大赛啦,如果你想要天下第一的招牌,我也可以给你的弄。”
老伯笑开了眼,白烨苦绿了脸。
他立即甩开老伯的手,扔了捧花,在一众高竖起的拇指中,跟逃命似的,跑了。
虽然有点太过单纯,但白烨这人是真能处。
最后一位就是我们异医人的大队长冼平,一个酷爱机甲的,翩翩美少男,玉树临风,英姿飒爽,沉着冷静,具备一切好男人的标准,喜欢竹子,衣服也是跟竹子相似的颜色。在季氿眼里他做事有些文绉绉的,用季氿的话说就是,冼平往那一站,就是妥妥一个闷骚界的鼻祖。
别看这几人有些不正经,还有些不靠谱,但是绝对是一顶一的跑腿好手。
他们都接到了白老头的信,凌渡鸦是最为气愤的,只见他砸了好几个赌桌,捏着手中的骰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窗外飞走的鹰:“竟然想要扣钱,命可以玩,钱不能动,白老头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