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运,而是诅咒。
这让听到的安野诧异不已,他一直以为安家短命是命运使然,可Ann却告诉他,一切只是诅咒。
“你确定吗?”
安野心绪起伏,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臂。
“抱歉。”
在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后, 安野连忙松手。
“我不是特别确定,不过,我能够在你身上看到有玄色雾气束缚着你。”
“玄色雾气?”
安野越听越皱眉。
“嗯,确实是玄色雾气,怎么跟你形容你呢。”
Ann有些纠结,稍顷想到办法。
“安野,你知道世界树吗?”
“嗯。”
“你身上的玄色雾气就好像是一直在啃食世界树的那条黑龙尼德霍格,尼德霍格在啃食世界树的生命,那条玄色雾气在束缚着你的生命。”
Ann将话说得这么清晰明了,安野没道理听不明白。
“你这比喻不算特别好,Ann,诸神的黄昏就是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树的命定结局。”
安野还有心情打趣。
“这恰恰证明,我即将迎接的是命运,不是诅咒。”
世界树的命运是被黑龙尼德霍格啃食殆尽,而他们安家的命运则是掌握在那条玄色雾气上。
“不是的,安野,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树是无解的,可是,你身上的玄色雾气是有解,但我不是那个可以解开诅咒的人,因为我的巫力太弱小,抵抗不了这样古老的诅咒。”
Ann没有因为安野的打趣而改口。
她固执解释道。
古老的诅咒。
这还是安野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解释发生在他们安家身上的事情,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新颖的说法,安野此前从未听说过。
“不管怎么说,Ann,都谢谢你给了我新的希望。”
对于女孩的热心肠,安野很是感谢。
但他并未完全相信对方的说法。
安野怀疑的不是Ann的能力,而是如果安家真的是被人诅咒的,那么当年他的爷爷为什么没有察觉。
安野的本事都是跟着爷爷的手札学的,因为他的父亲彻底抛弃家学。
他一个靠着手札成才的或许不能看透安家的被人诅咒这件事,可没道理他爷爷一样也看不透。
当然,这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Ann口中的古老诅咒连他爷爷也无可奈何。
不管是哪一种猜想,对于安野来说都不会是一条顺利的路。
安野同Ann聊了半天以后,互相交换了邮件地址,他便回到了圣保罗大学招待他们安排的酒店。
洗漱时。
安野站在镜子前,头一次仔仔细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身形单薄,没有漂亮的肌肉线条,只有因为太少晒到太阳留下的过于白皙的皮肤,而他也没有在自己身上看到Ann口中所谓的玄色雾气。
安野没有所谓的天眼,看不透自己的命运。
这就跟医者不自医是一样的道理。
安野扯过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在拿衣服时有东西从口袋里掉了下来。
那张名为命运之轮的塔罗牌。
安野裹好浴巾,弯腰将地上的塔罗牌捡了起来,他握在手里摩挲道:
“命运之轮我心中所想的事情真的在悄悄发生改变吗?”
“当然会改变,安野。”
纸牌是没办法回答他的,回答他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