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岁说的都是实话,奈何蝶姨娘不相信。
“岁姨娘真是风趣,爱说笑话。”蝶姨娘端起手边的茶,看了看,又放下了。
谢岁岁瞥了一眼,心里不屑。
当她会下毒啊!
她还没那么蠢,在这种地方动手脚。
谢岁岁哼了一声道:“你说对了,就因为我这般风趣,郡王爷才爱来我这,不然就跟你似的,对着郡王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郡王爷不得闷死。”
这是说起了蝶姨娘今天在花园时候,对着李舜半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
蝶姨娘一听,倒是憋红了脸,为难道:“岁姨娘,也不怕你笑话,我面对旁人的时候还好,可一面对郡王爷,不知为何,我……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是真说不出话来?”谢岁岁倒是意外了。
之前还以为是装的,吸引李舜的小手段。
毕竟突然有个对着自己说不出话来的妾室,说不定就引起兴趣了。
“嗯。”蝶姨娘点点头,认真道:“我从小有个毛病,只要一紧张激动就说不出话来,我对着郡王爷的时候,就十分紧张,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自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毛病,那你可要好好治治,年纪轻轻的。”
谢岁岁摇头,表示没听过这样的病。
蝶姨娘道:“我看过不少大夫,大夫说不是病,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岁姨娘,郡王爷除了说话风趣,还喜欢什么?”
谢岁岁听到这话,先打量了一下蝶姨娘。
虽然名字好听叫王语蝶,但人长得可就不如名字了,说句难听话,虽然不算五大三粗,但比起李舜后院的女子,颜色到底差了。
这男人嘛,不就好个颜色,如她老爹,若不是贪图她娘美色,也干不出抢夺的事来。
她要不是长了这般好看,李舜也不会见色起意不是。
所以王语蝶这脸,李舜就不会喜欢。
不过谢岁岁今儿也不想戳破人的面皮,就当一回好人。
“郡王爷外面喜欢什么,我是不知道,但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我倒是知道一点。”
蝶姨娘一听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问:“郡王爷喜欢什么?”
谢岁岁笑一声说:“你就这般觉得我说的都是真话,不怕我跟清姨娘一般蒙骗你。”
蝶姨娘表情就有些迟疑起来,但还是咬着嘴唇道:“我相信岁姨娘不是这样的人。”
都一脸怀疑了,还说假话,而且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蝶姨娘是真单纯呢。
她直接点名道:“你想知道,让你的丫鬟使一把银子去厨房打听一下郡王爷惯常吃什么就是了,没的找我拐弯抹角。”
谢岁岁本是讽刺蝶姨娘,不过别说,她跟李舜在一块三个多月,还真没看出来李舜喜欢吃什么。
李舜对吃的不挑,除了不爱吃酸的,其他有什么吃什么,她也不在乎,只在乎自己喜欢吃什么。
至于喝的,君山银针是楚月华喜欢泡的,也没见李舜在她这喝过别的茶,至于是不是的,谢岁岁表示她拿捏不准。
没想到蝶姨娘却听的若有所思:“多谢岁姨娘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个,我这就去打听,改日等讨了郡王爷喜欢再来谢您。”
说完,站起身说了客套话,就带着丫鬟走了。
谢岁岁一愣,倒是被搞得有些懵。
花果也愣愣的,一边收拾蝶姨娘面前没动过的茶水点心,一边扭头问:“姨娘,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她警惕心那么多看着一点不傻,但这用完我就丢的态度又觉得有点傻,还是……她没将我放在眼里?”
谢岁岁表示,她有点看不懂这位了。
不过很快就想开了:“罢了,管她真傻假傻,都警惕着都行,都一样。”
“是。”花果屈膝应了,又问:“今日楚姑娘走了,晚上还要送东西去前面院子吗?”
“不送了。”谢岁岁想了想道:“我今儿出了府又买了十二身千金坊的衣裳,宠妾名头已经坐实了,总要分点残羹冷饭给其他人,就让她们表现去吧,你过来给我按按肩,让下人准备浴汤,我一会儿好好泡泡放松放松。”
谢岁岁这边享受呢,李舜忙了一下午回来,安排好了外面的事,水都没时间多喝一口。
一进入书房,就直接喝了三杯水。
缓过来后,才让早在外面候着的管家进来。
一般府里发生了重要的事,管家才会这般着急,一些小时,都只是等着他召见。
管家进来后,就连忙将今天太子妃娘娘身边女官来的事说了。
“……王女官对姜侧妃肚子十分看中,还让后院其他姨娘努力为郡王爷开枝散叶,奴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便派人联系了一下咱们东宫那边的人,这才得了个不知可不可信的消息。”
“什么消息?”李舜冷声问。
管家便道:“太子妃那边好像传来了话音,说想给太孙过继郡王的子嗣。”
李舜闻言,直接气的扬起手就砸了一个杯子。
管家吓得一哆嗦,赶忙跪下了,就听见李舜气怒道:“我刚在太孙妃那折了一个孩子,这第二个刚传出消息,又惦记上了,可真是我的好母亲。”
“呵!”又冷笑一声:“太孙在肚子里遭了算计,她自己愧疚,也不必拿我的孩子来弥补,真当我没脾气么。”
在书房走了两圈后,又道:“不过想也没用,我不答应。”
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管家,神色又冷下来问:“还有什么消息?”
管家顿了顿道:“后宅内没什么大事,就是清姨娘传扬郡王爷喜食酸的事,被岁姨娘和蝶姨娘给揭穿了。”
而后就说了说过程。
清姨娘刚入府的时候,李舜虽不如对谢岁岁这般宠爱,但也有点意思,不过后来李舜发现清姨娘是个又蠢又坏的,就冷下来了。
管家说完了内院的消息,又继续说外院的:“还有就是府外传的消息,说今日岁姨娘看的那书生名叫沈宴,江南人士,与顾少爷是同窗好友。
这次也是与顾少爷一同入京,本是与顾少爷商议好一同就读青山书院,如今顾少爷进了国子监,便独自进了青山书院,今日也已经入了学。”
这本是李舜让下面人随意打听的,毕竟当时谢岁岁看那书生看入了神,他虽在意也没当回事,谢岁岁都已经是他的妾了,而且一心在他身上,哪里会有外心,估计就是看那书生长得好,多看了两眼。
他当时给下人使了眼色,后面忙起来,自己都忘了这事。
可这结果查出来,就不对了。
既那书生是顾博瀚的同窗好友,谢岁岁会不会认识?
若认识,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坦明身份,反而要遮遮掩掩的装不认识?
李舜瞬间眯起了眼,对管家吩咐:“遣个人去一趟江南,打听打听。”
“是。”管家答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李舜就站起身出了书房往后院去,东来赶忙跟上,看了看李舜去的方向。
得,又是去找岁姨娘,心里有了数,赶忙对身后的下人挥挥手,示意去厨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