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你。”李舜冷淡道:“自己吃。”
他虽宠爱谢岁岁,但也深知适可而止,若让她恃宠生娇,难免失了分寸。
到时候罚了心疼,不罚头疼。
而他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后院乱起来,让一个侍妾独大,即便他再喜欢也不行。
谢岁岁瞥了李舜一眼,知道差不多了,便也不坚持,自己抓起筷子,挑选着她觉得能入口的吃。
李舜则是大口吃了起来。
他的真饿了,带着羽林卫巡视了京城,体力本就消耗不少,这一回来还没休息,就耗在了谢岁岁身上,之前没觉得,现在饭菜摆在面前,瞬间便觉得饿了。
李舜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桌上的菜肴也少了一半,虽吃的快,动作却也优雅。
不过他感觉差不多后,便放下了筷子。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恰到好处的端着一杯茶进来,不是楚月华是谁?
“郡王爷,您的君山银针。”
楚月华的剥过核桃的手指自然是没好,虽然洗干净了,可是却没包扎,淤血伤口凝聚在指尖,看着就让人心疼。
但这次,李舜却没开口问,而是依旧温和的说:“放下吧。”
“是。”楚月华神色有些黯然,默默将自己受伤的手收起来了。
这个时候,厨房做好的饭菜也送来了,谢岁岁一边心不在焉,一边暗暗注意李舜那边的动静。
见李舜没什么反应,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李舜这个人奇怪的很,什么事,要是他不知道的,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他肯定是要追究的。
可要是已经知道的,再出现,那就不会放在心里了。
就比如楚月华手受伤这事。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李舜生气了,可这次,方才李舜已经知道了,所以没计较。
谢岁岁有些开心,jiojio在桌子底下欢快的晃了晃,然后抓起筷子吃新鲜刚做的菜。
还吩咐道:“花果,给我擦擦头发。”
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花果赶忙应了一声,去拿了一块干帕子,在谢岁岁身后绞干她的头发。
可吃着吃着,谢岁岁忽然发现,李舜和楚月华一前一后去了旁边的小书房。
谢岁岁动作一顿,知道这两人是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要谈,她有些不开心。
面前厨房刚做好的菜也觉得不好吃了。
胡乱吃了几口,就丢下了筷子吩咐:“都撤下去,赏你们了。”
“谢岁姨娘。”
周围的丫鬟都欣喜答应。
作为丫鬟,很少可以吃到这么有油水的菜,虽然被吃过,可他们只是下人,又哪有资格嫌弃。
谢岁岁气呼呼的坐在了上首的榻上,看着另一边冒着热气的茶水,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小书房一条门缝没关紧,隐约可见两人身影。
楚月华似乎在哭,正背对她低着头抽泣。
李舜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在安慰什么……
可说话声音实在太小,谢岁岁一句都听不清。
谢岁岁简直气死了。
她跟几个女人斗来斗去,好不容易将人给抢来了,结果却给楚月华做了嫁衣,其他人还都不知道楚月华的存在,危险她都挡了,楚月华安心的很。
“花果,明天给楚月华多安排点活干。”谢岁岁转头就吩咐。
她不好过,楚月华也别想过好日子。
“啊……”花果一脸惊愣。
谢岁岁横了她一眼:“啊什么啊,让你做就做。”
反正她也试探出来了,只要小打小闹,李舜就算生气,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咕咚!”花果猛咽了一口口水,也不敢多劝,怕被里面听到动静,只能点点头。
心里想,明天随便安排点轻松的事,今天先答应让主子消消气才行。
谢岁岁这才觉得心气顺畅了点:“真是碍眼,气的我都有点肚子疼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到自己还没吃避孕丸子。
穿上绣鞋起了身去梳妆台,从下面的格子里取出避孕丸子,刚放进嘴里,忽然就觉得一股暖流从腹部而下。
她脸色一白:“花果,我小日子是不是该来了。”
花果点头:“算着日子,明日应该来了。”
“别明日了,今日就来了,快伺候我换月事带。”
谢岁岁头疼,她将李舜招来了,结果今晚不能伺候,这……会不会生气啊!
但谢岁岁也没预料,自己的小日子提前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李舜和楚月华已经从小书房出来了,楚月华也不在了跟前,显然是下去了,李舜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去哪儿了?”李舜抽空瞥了眼人问。
谢岁岁红了脸,对着花果挥了挥手,花果就抱着谢岁岁弄脏的衣服下去了。
她则小心翼翼凑到了李舜身边,紧挨着他说:“二郎,有件事你别生气。”
“何事?”李舜漫不经心的问,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书了。
而且一看谢岁岁心虚的表情,怕又是背着他没干什么好事。
谢岁岁支支吾吾,满脸心虚的说:“今晚上我不能伺候你了。”
“嗯?”
李舜语气微扬,带着疑问。
谢岁岁咬了咬下唇,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小日子提前来了,但是你今晚也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明日她们肯定要笑话我。”
她要留不住人,可不就是失宠了。
李舜倒是一愣,回神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事”
“哎呀!总之你今晚不能走,不然我要哭了!”
谢岁岁急的红了眼眶,好似李舜不答应,下一秒,她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这威胁,除了难为自己,能威胁谁?
李舜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色中饿鬼,知道了,今晚留下来便是。”
虽然这是意外,但他本也没打算走。
谢岁岁见李舜答应,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目的达成就好。
随即开心道:“那我让花果把偏房收拾出来。”
“收拾偏房做什么?”李舜道:“怎么,你不伺候我,还不让我上床榻了。”
“可是……这不是不吉利么!”
谢岁岁也没办法,她出嫁之前,亲娘交代过,嬷嬷也告诉她,女子来了月事不吉利,是污秽之物,不能让男人近身,特别李舜还是郡王爷。
李舜道:“有什么不吉利,上了战场不知要洒多少血,就你这点要是不吉利,本郡王还能好好站在这。”
说完,又道:“偏房不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