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墨时这才收回目光,挂断电话,转身进了病房。
南诗好不容易摆脱梁太太,走到走廊尽头处的电梯口等电梯,刚才紧绷着的神经,终于也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梁太太实在太难缠,以后得离她远点才行。
南诗这么想着,直接踏进电梯按下一楼,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周身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侵入南诗的五脏六腑,让她全身都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人。
厉墨时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正中间,几乎快要顶到电梯顶灯,南诗只能退到角落位置,像个乌龟似的缩起来。
电梯里一片沉默。
南诗抬头望着不断跳跃的数字,只期盼它能跳的再快一些。
跟厉墨时单独在逼仄的空间相处,太耗费她的精力。
“刚才在跟梁家人说话?”厉墨时突然开口,沉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是啊。”南诗没想到厉墨时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仓促回答,“我跟梁太太聊天,梁昊昨晚被人打进医院了。”
话音刚落,她隐约听到一声嗤笑,“他那么对你,你还来医院看他,欠虐?”
南诗抿抿唇,不满地道,“我才不欠虐,我又不是专程来看他的,我是来还东西的。”
“还东西用得着专程跑到梁昊病房?”
“东西很重要,是梁太太给我的传家手镯,我必须亲自过来还给她。”
厉墨时周身的气压顷刻间冷了下来,讥讽地勾唇,“传家手镯都收了,看来,南小姐是准备嫁给那个不能人道的梁昊守活寡了。”
“我没有!”南诗迫不及待地解释,“我已经还给她了!”
厉墨时淡漠地瞥她一眼,“那你是不是收了?”
“是,但那是她……”
南诗还想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厉墨时冷冷打断,“不必说了,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一句话,也彻底浇熄了南诗解释的欲望。
她突然觉得刚才的厉墨时就像个吃醋的小媳妇似的,和她争执。
想到这,南诗抬眸偷偷瞄了厉墨时一眼,他侧脸紧绷着,轮廓清晰明显,勾勒出如画一般俊朗的脸型。
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眸太过骇人,仿佛随时都能看穿人心似的。
南诗忽然想到,他是怎么知道梁昊已经不能人道的?
明明他昨晚是跟自己一起的,应该不知情才对,难道他还时刻关注着梁昊?
“看够了没?”厉墨时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把她的一个眼神都捕捉到了。
南诗连忙收回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
终于到达一楼,南诗逃似的跑了出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厉墨时冰冷阴鸷的目光。
外面华灯初上,灯光闪烁,车水马龙。
看着这些迷乱的灯光,南诗头昏脑胀的,刚才事情多还没感觉,现在静下来,就感觉身子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难受。
她走到马路边,想要打个车回去,手机上就响起了一条微信消息。
黑色头像:【晚上十点。】
又是这四个字。
南诗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最近那个男人找她的频率越来越高,次数越来越频繁,从一周三四次,变成了一周五六次。
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并不想去,再加上昨天她跟厉墨时发生了关系,莫名对这件事情很抗拒。
她不知道要不要跟那个男人说这件事情,如果说了,他一定会把自己踹了,那外婆的治疗费用就拿不到了。
可如果不告诉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就始终背着一个包袱,每次见面的时候,她都会心不在焉。
纠结地想着,南诗还是决定先逃避。
她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以改天吗?】
【别找借口。】
消息回的很快,四个字彻底让南诗的心坠入深渊。
他居然以为自己是在找借口……南诗觉得自己有点冤枉,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进酒店之前,南诗又吞了两颗退烧药下去,希望马上就能见效。
轻车熟路地来到酒店房间,打开一盏昏黄的灯光,南诗去洗了个澡。
照镜子时,她发现自己脸上、身上都是红彤彤的,摸起来炙热滚烫,很是吓人。
艰难地冲了个澡,南诗便疲倦地躺到床上,用黑色布条围住眼睛。
距离十点还有一会,她打算先眯一会。
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因还是今天累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她就睡过去了。
隐约间,她听到有开关门的声音,即使又累又困,但她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半坐起来,感受旁边的动听。
她嗅了嗅,闻到空气中沾染了几分淡淡的薄荷香,便可以确定男人来了。
“你要先洗个澡吗?”南诗抓着被子询问,嗓子却是干哑的,喉咙里也是一阵发痒。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喉咙,轻咳一声,让自己舒服点。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皱着眉头打量着南诗。
南诗看不到,但却能够感受到一阵炙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她有些紧张地抓紧被子,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不说话。
她想,男人应该是在等她主动。
睡了这么多次,有时候男人也会跟她玩一些花样。
比如买性感的裙子让她穿上,或者用小道具增加情趣,有时候也会全程不动,把主动权交给她。
他的一些小习惯小癖好,南诗都认真记下来了。
虽然偶尔也会觉得羞耻,但她也在慢慢地逼自己适应。
南诗在黑暗中慢慢伸手碰到男人的身体,从肩膀一路往下,沿着胸口和坚硬的腹肌,来到他最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