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南诗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
可想而知,现在厉墨时到底有多生气。
南诗一点点地掰开他的手,迎上了他深邃的眼眸,笑的很勾人,“厉总,您跟我姐还没有结婚,现在,我应该不算是勾引姐夫吧?”
厉墨时眯了眯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要是你姐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南诗心里清楚,若是南芷晴知道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夏安语已经被拘留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坐牢。
夏安语是为了她才跟南芷晴打起来的,所以,她不能坐视不理。
整个A市,能救出夏安语的人,就只有厉墨时了。
不管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南诗语气温柔,“厉总,我姐脾气好,应该不会生气的,而且,我会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她不会知道的。”
厉墨时冷嗤一声,“南二小姐这么喜欢用身体去跟男人做交易,我要是接受了,染上病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刚落,南诗的脸就刷的一下白了。
她脸上毫无血色,纤细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
厉墨时这句话,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摩擦,她感觉自己,在厉墨时面前,更加抬不起头了。
“对不起,打扰了。”南诗咬着牙,强打起精神,“既然厉总不肯帮这个忙,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她面容苦涩,也是,厉墨时是南芷晴的未婚夫,又怎么会来帮她?
她毫不犹豫地拔了手上的输液针,脸色苍白地离开了病房。
早知道,她就不该来找厉墨时帮忙,也就不会被他这么羞辱了。
眼看着南诗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厉墨时此刻的心情,却是阴云密布。
他沉着脸,突然一拳砸向了旁边的墙面,发出“咚”一声沉闷的声音。
南诗出了医院,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出夏安语。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随意看了眼,是暗先生发过来的。
【前几天在休养,没看手机。】
看到暗先生的消息,南诗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才敢确定这个就是他发过来的。
暗先生没死!
南诗激动地回了个消息过去。
【暗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暗先生:【没大碍。】
都中枪了,怎么会没有大碍,南诗知道,他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南诗:【你在哪个医院,方便过去看看你吗?】
暗先生:【我出院了,你来酒店。】
南诗:【现在吗?】
暗先生:【嗯。】
南诗心里燃起了一抹希望,她觉得,暗先生肯定也有点权势,说不定能帮到她。
打了辆车,南诗匆匆赶到酒店。
进门的时候,她从提前从包里拿了黑布条,蒙在眼睛上,然后才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烟味。
她知道,暗先生正在里面抽烟。
她对房间的格局还算熟悉,摸索着周围的摆设物件,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边。
男人应该就站在那里。
南诗伸手,凭着自己的感觉摸着他的身体,再慢慢摸到了他的手臂。
她记得好像是左手的肩膀中了子弹,摸的时候很轻很注意,生怕会弄疼他。
“你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南诗担心地问道。
“子弹擦伤,不严重。”男人的嗓音低哑的过分。
那天南诗看到那些人拿了枪,还以为暗先生中弹了,还好只是擦伤。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天,但南诗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心头还是会惊惧。
甚至,有时还会做噩梦。
南诗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声音突然就带上了几分哽咽,“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护着她,为了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可以把面具戴上吗?”南诗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厉墨时狭长的眼眸微眯,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眼中探究的意味明显。
空气静默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的沉默让南诗心里有些不安,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有些过界了。
可暗先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自己如果看不到他的伤口,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再次开口,“可以吗?”
男人看她这么坚持,嗯了一声,戴上面具后,便把她眼睛的黑布条摘了下来。
南诗适应了一下灯光,便仔细查看起他的伤口,脱了白衬衫,下面就是厚厚的绷带,还有点隐隐往外渗血。
她看着,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眼眸清澈,隐隐泛着水光,“伤口还疼不疼?”
男人原本想说不疼,但看到她的眼神,就存心想逗逗她,“你亲亲就不疼了。”
南诗没有半分犹豫,在他的伤口处落下浅浅的两个吻。
哪怕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还是认真地吻了下去。
眼泪却不知不觉,重重砸在了他伤口处的绷带上。
看她这样,男人心里突然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哭什么?嗯?”
南诗眼眶湿润,鼻尖泛红,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格外惹人心疼。
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南诗啜泣着,“我只是在想,如果不是你舍命救了我,我可能就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好像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男人望着她,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喊他哥哥,哥哥……
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就一个人躲在学校的后门,默默地哭,找到她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哭的很伤心。
当时他就想,自己要一直保护她。
只是,谁能想到后来宋霜霜会亲手毒死了他的爷爷……
“好了,别哭了。”
男人抬手,帮她擦掉眼泪,可没想到,这个眼泪却越擦越多。
“小哭包。”男人摸着她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下。
现在的南诗,对他的诱惑力极大,有种想要让他狠狠凌虐一顿的冲动。
男人抬手关了灯,摘了面具,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