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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熄灭,一直等在门口的几人纷纷围了上去。

先出来的是一身白大褂的梅比乌斯,没等其他人开问,她就直接说道:“手术完成了,实验体需要静养二十四小时。那个谁,把这里封起来,明天再让人进去。”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自己合上了,同时还多出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神秘的图案在缓缓旋转。

梅比乌斯伸手试了试,发现封印十分坚固,于是满意地走了,留下走廊上的一群人在空调吹出来的风中凌乱。

雷电芽衣等了一会儿后,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在医院的楼顶找到了坐在边缘吹风的琪亚娜。

“那个门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琪亚娜没有说话,并向她翻了个白眼。

雷电芽衣:“……好吧,我知道了。手术做完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三四天时间,学园长……不对,大……德丽莎主教就能从你这里拿走约束的权能了。”

琪亚娜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再来一次,你应该管她叫什么来着?”

雷电芽衣:“……”

通常来讲,没结婚的时候,情侣中的一人见到另一方的家人时,除了对方的父母会以叔叔阿姨称呼,剩下的亲戚通常都是随着自己的恋人一起叫的。

就比如雷电芽衣,因为她和琪亚娜已经在所有人的公证下订婚了,所以对于琪亚娜的亲戚和家人,她的称呼方式就会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琪亚娜管德丽莎叫大姨妈,按理说,她雷电芽衣其实也该跟着叫大姨妈。但是雷电芽衣脸皮薄不好意思,所以在德丽莎继任天命主教前一直都是用学园长来称呼他的。

后来德丽莎继任了天命主教,于是雷电芽衣又称呼她为主教,任由当时的琪亚娜怎么引逗,她都不为所动不肯改口。

最近这段时间里,雷电芽衣看着琪亚娜要一个人撑起全世界,实在是太过辛苦了,所以心里有种想弥补她的想法。于是,当两人都在往世乐土里度假的时候,她就答应了琪亚娜不少条件。

其中一条,就是在两人离开乐土后,见到琪亚娜的亲戚时,雷电芽衣要改口跟着琪亚娜用同样的称呼。

结果显而易见,雷电芽衣食言了,因为她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都会害羞到爆。琪亚娜自然不会强来,既然芽衣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习惯和接受,那就给她这段时间。

“好了,不逗你了。接着说吧,你跑到这里找我,总不能真的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一件事吧?而且我一直在盯着下面的,最多不是用眼睛直接看到而已。”

雷电芽衣调整了一下心态,问道:“梅比乌斯那边,她有成功劝说其他英桀吗?”

横竖这里没有第三人,琪亚娜也就直说了:

“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表示无所谓,爱莉希雅则是明确拒绝了梅比乌斯的提议。”

雷电芽衣疑惑:“她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梅比乌斯的计划在她身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琪亚娜继续解释道,

“律者具有唯一性,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执掌着完全相同的权能的律者,换言之,始源的身份只能在爱莉希雅和你之间选出。”

雷电芽衣还是不解:“可是,这和爱莉希雅拒绝接受梅比乌斯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纯粹的记忆体爱莉希雅,那么梅比乌斯的布置肯定是可以成功的。但你真以为现在的爱莉希雅,只是一个寄身在往世乐土里的记忆体吗?”

“在她重获始源权能的时候,那个真正的爱莉希雅,五万多年前向所有人告别的爱莉希雅就已经复活了。”

雷电芽衣依旧不解:“那为什么她给所有人的感觉还是跟一个记忆体一样?”

“始源的本质是唯心,爱莉希雅认为自己是记忆体,那她就只能在往世乐土里施展权能。但现在呢,她的权能依然覆盖在我身上,帮我隔绝着来自终焉之茧的影响,而这里是天命总部,不是往世乐土。”

雷电芽衣懂了:“所以我们这段时间见到的的她,其实一直都是真正的爱莉希雅?”

琪亚娜点头。

“那你刚才说,始源只能在我和她中间出一个的意思是……”

“在你成为始源的同时,她就会相应地永远失去这份权能,以此来保证始源的唯一性。你也知道,她是天生的律者,这种身份如果失去了权能,你大概能想象到后果吧?”

雷电芽衣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那她岂不是要?”

“嗯哼。”琪亚娜故意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芽衣的话,这让雷电芽衣更是笃信……

雷电芽衣忽然看到琪亚娜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一动:“她不会因此而死吗?”

琪亚娜的脸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她为什么会死?”

“她是天生的始源,按你刚刚才说过的话,我成为新一代始源的时候她就会失去始源本质,那不就等于是说……”

琪亚娜愣了一下,然后无语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会死这种话?”

“她是天生的律者不假,但你是觉得她除了律者这层裹在外面的衣服,就再也没有其他衣服可以穿了,扒掉律者的衣服就等于裸奔是吗?”

“我现在都能同时穿好几身衣服呢,比如齐格飞与塞西莉亚的女儿、幽兰黛尔的妹妹、空之律者、死之律者、终焉备选,以及最重要的一个,雷电芽衣的爱人。”

“你不也是一样?龙马叔叔的女儿、雷之律者、始源之律者候补,还有我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爱人。”

雷电芽衣似懂非懂:“虽然我很高兴你你这么说,但是这跟爱莉希雅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吧?”

琪亚娜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芽衣一眼,同时心里还有些暗爽。

她还记得当初在圣芙蕾雅学园,刚把【琪亚娜】从梦境拉出来后,她还堕落了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学习,当时雷电芽衣就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雷电芽衣:“……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的意思是说,始源之律者的身份对爱莉希雅来说,就是一套暂时只有她能穿上的华丽长裙,虽然非常重要,但也不至于没了就得死。”

“过去的她或许会是如此,失去始源本质就等于自杀。但现在再度复生的她,已经是过去的她所期望的样子,是真正且纯粹的人类了。她现在是以人身承接始源权能,而再不是天生的始源之律者。”

雷电芽衣听懂了:“原来如此。”

“打一个比较形象的比方,现在的你成为新一代始源之律者的过程,就可以理解成是把这件举世唯一的长裙,从爱莉希雅的衣柜里拿出来,再送到你的衣柜里的过程。”

“你对始源的探索进度,也可以看成是你走进了爱莉希雅的卧室,打开了她的衣柜,看见了这件长裙,还上手摸了一把。但是你拿不起来,也搬不走它,更别说穿到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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