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几是用上好的铁梨木制作,能够勉强挡住了子弹的穿透,我毫不犹豫,死死握住了茶几的两个角,将全部力量集中于胳膊,发力一抡,超过一百斤的茶几被我轻松抡动起来,瞄准几个开枪的黑衣保镖砸过去。
我这一手震惊了所有了,这帮家伙有枪在手,原本并不畏惧我的发难,可随着第一轮子弹打空,察觉到我并未受伤后,顿时几个枪手都慌了,纷纷陷入失神。
我就趁他们失神的一瞬间,用茶几扫飞了的三个人,再健步闯进第四个人的怀里,死死握住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手,发力一折,将他整条胳膊的拧向了后方。
“啊!”
骨裂声夹杂着他凄厉的叫喊,再并不宽敞的大厅游荡,还剩最后一个保镖尝试扣动扳机,可子弹根本来不及射出枪膛,就被一束强光死死堵住了枪眼。
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子弹炸膛,手枪脱手飞出,枪口闪现出一道身形细长、被轰得发黑的身影,犹如利箭般直接射向了最后那名保镖的胸膛。
五个保镖依次倒下,从动手到结束战斗只经历了短短的两到三秒,周慧终于意识到了恐怖,也清楚眼前的敌人根本就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存在,于是她果断调头,朝监控室后面的一个房间狂奔过去。
可就在她即将扑出去同时,周遭空气压缩,却有一股奇怪的吸力作用在自己身上,将她狠狠摔向了地面。
等到周慧紧张爬起,茫然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背负双手缓缓朝她走去,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说你想走啊,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
她一脸惊恐,看着五个倒在地上呻吟的西装保镖,几秒钟之前他们还威风凛凛,人手一把枪械掌控全局,可形势的急转直下简直比童话还要精彩,于是周慧害怕了,用一种怀疑人生的语气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拍了拍手,平静地站在她面前说,“小姑娘,这个世界很大,大到离谱,很多事你根本就想象不出来,我实在不能理解,像你这个岁数的小丫头,为什么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非要搅合到这么危险的环境中来呢?”
“呵呵,无忧无虑?”
我的话可能带给她一些刺激,周慧抬起了充满憎恶的脸,眼神中弥漫着阴沉,恶狠狠地说你懂什么,这么社会太现实,无论是大学校园还是其他地方,都一样充满了可怕的歧视和肮脏。
她出生平凡,相貌普通,小时候除了埋头念书什么也不会,本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刻苦努力,就能考进一所好大学,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可结果呢,父母支付不了昂贵的大学费用,为她选择了一所根本不入流的高校,为的只是节省那点学费和生活费用。
等到周慧进入了那所学校,才发现所谓的大学生活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圆满,依旧充斥着各种排挤、歧视和尔虞我诈。
像她这么平庸普通的女孩子,注定只能沦为配角,周慧受够了这一切,再也不甘心平庸,好在上苍给了她机会,让她在偶然中遇上了一个足以改变命运轨迹的人——萍姐。
我默默听她把故事讲完,哦了一声说,“所以你跟着她通过修炼媚功,才短短几个月,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和气质,甚至脱胎换骨找回了非常人的自信,成为了那所学校的风云人物?还收获了一大票追求者?”
周慧用嘲弄的口吻说,“是啊,在我普通的时候,这些人都蔑视我、排挤我,等我变得光彩照人之后,他们又全都想条哈巴狗一样围上来,千方百计地讨好我,你不觉得这样反差经历很有趣吗?”
我把头摇了摇头,平静地吸了口气道,“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时候平庸一点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帮你避开大量的是非和纠葛。”
周慧通过这些媚功的修炼法门,虽然收获了不错的相貌和气质,但相应的,她也陷入了这场灵修会的风波,我不清楚这女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可她既然加入了灵修会,还成为了这里的重要人物,要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慧很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说,“我只是不甘于接受平庸,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改变命运,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要我付出代价!”
我冷漠道,“改变自身命运没错,努力上进更加没错,但错就错在你选择了一种通过伤害别人来成全自己的方式,这样太过于自私了,也不值得提倡。”
我并没有马上对她动手,看在表弟王洲和她那双可怜父母的份上,我按捺住冰冷的杀意,仍旧耐心规劝道,
“小妹妹,你的人生路还很长,如果能及时悬崖勒马,懂得回头,将来还有大把的机会,放弃抵抗吧,我可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
机会二字还有彻底脱口,周慧的眼神就彻底变了,变得狰狞而怨毒,白皙的五官被阴鸷的气息填满,她嘶吼着大叫起来,
“改你妈,扑街仔,废话这么多,下地狱去传教吧!”
她果断伸手摸向背后,掏出一包黑色药粉,用力朝我洒然。
这种药粉和刚才在走廊里喷洒出来的毒烟性质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毒性更猛烈,没有经过浓烟的稀释,腐蚀性强了好几倍。
粉末挥洒,一下子就盖住了我的脸,周慧满脸扭曲,激动得直接蹦起来,语气中充斥着饱满的恶毒和怨念,“想教育我,你还是省省吧,看你这幅扑街的衰样,你连自己都顾不了,拿什么去拯救别人……”
她的尖笑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赤果果的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我张大嘴,胸膛猛然起伏,一股吸力从我嘴里爆发,径直把这些看似可怕的粉末吸收到了嘴巴里,继而满意地砸了砸嘴,对她投去一个戏谑的眼神,
“没人告诉你,在一个蛊师面前玩弄毒药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吗?你想靠这玩意毒死我,还是让你自己尝试一下这些粉末的威力吧。”
说完我再次张大嘴,喉咙一鼓,将刚才吸入腹腔的毒气纷纷喷散了出来。
毒气宛如一个巨大而深沉的漩涡,迅速覆盖她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周慧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石化,那一瞬间她因为太过震惊而忘记了闪避,被毒雾喷在脸上,顷刻间脸色乌青,有着滋滋的白烟弥漫出来,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也在迅速碳化发黑,被腐蚀出一个个脓包和燎泡来。
“啊……”
堪比海豚音一样的尖叫声充斥着我的耳膜,居然让我感到了几分眩晕,当我稳住心神,再度垂下目光的时候,周慧已经捂着脸痛苦地跌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着,发出野猫一样尖锐高亢哀嚎,
“啊……不要,你毁了我、你居然毁了我的脸!”
我默默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怜悯,“就是这张脸害你误入了歧途,毁了它没什么不好,小妹妹,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你该懂了?负隅顽抗只会让你的人生过得更悲惨。”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她发出了这辈子最尖锐的嚎叫,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腐烂生疮的脸上划出了几道口子。
我有点惊讶,这女人中了自己的毒,就算不死容貌也废了,怎么还在这种时候玩起自残?难道是自暴自弃,准备破罐子破摔?
没等我想明白,一件超出常理和认知的事情就发生了。
只见她脸上被划出的伤口中并没有鲜血涌出,反倒是那些融入脸颊的黑色毒气,正在被伤口吸收,一点点纳入身体。
下一秒这女人居然把双手撑在地上,犹如野猫一样扭曲身子,嘴里发出尖锐高亢的怪吼,夹杂着某种复杂的诵咒声音。
随着毒素的沉淀,她周身都有毒气散发出来,整个人的气息显得阴鸷而恐怖,眼中更是弥漫出了毒蛇般的猩芒。
“魇面诅咒?”
我的眼皮狠狠颤动了一下,这种通过自残自损的方式来获取力量的邪术,威力显然不是一般的法咒能比的,只不过短短数秒钟,周慧的气息已经节节攀升,凝实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境地。
这一幕促使我顾得不继续打起了精神,缓缓活动起了双手说,
“刚才只想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认清这个社会的残酷和现实,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看来,确实没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我把头摇了摇,延伸充斥起了饱满的杀意。
周慧则用四肢撑起了身体,狰狞的脸上满是恶毒和仇恨,“手下留情?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今天必须杀了你,我不仅要杀了你,就连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野道士也不会放过!”
“你说林远?”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才想起了自从法会结束之后,我和林远被带去了不同的房间,说好大家分头行事,可过了这么久,无论是林远还是吴添,都没有向我传递任何消息,莫非他们也暴露了?
我心念急转,周慧则发出了恶毒至极的狞笑,厉声说,
“你们以为自己潜入的手段很高明?事实上,就在你们参加完法会不久,我们就通过内部监控把可疑目标全部筛查出来了,就算你不主动进来送死,我们的人也绝对不会放你们出去!”
次奥,我怎么忘了这茬!
看着挂在建筑墙壁上的各种监控,我整张脸已经彻底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