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步步紧逼下,老万终于透露了一些比较有价值的情报。
他其实也是中国人,老家在云南那边,但因为年轻时犯了法,不得已才穿越国境线,躲到了这个小镇来讨生活。
老万来这里的时间比较早,刚来时小镇还不像现在这么热闹,于是他靠着不错的经商手段,在小镇搞起了自己的业务,十几年下来也算颇有收获,成为了镇上的几大“蛇头”之一。
至于扎猛,则属于另一个部落势力,两人私底下有过很多合作,老万会挑选一些孤身来小镇消费的国内游客,再把游客信息泄露给扎猛,由对方负责实施绑架,再通过游客对国内亲人实施勒索。
等到游客被榨干利用价值之后,他们则会与老挝、缅甸方面联系,把人当猪仔一样卖过去,获取最后的利润。
这一行干久了,自然也引起了国内某些部门的注意,老万是个比较谨慎的人,感觉现在国境线的形势越来越复杂,这一行已经很难维持,于是便想劝扎猛收手。
可扎猛不仅不收手,反倒变本加厉,不知道通过什么人牵线搭桥,居然和五毒教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他们有一个秘密据点,就建在山上,据点的负责人姓白,是一个很厉害的蛊师,据说这位白长老就是五毒教的人,至于具体什么职务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和扎猛勾结得很深,最近这大半年,扎猛一直在挑选国内的游客,绑架之后给他们送去。”
我哦了一声,又问,“这么说你和五毒教是真的没有关系?”
老万一脸憋屈道,“废话,我只是个开酒吧的生意人,不想跟这些江湖势力掺和,而且五毒教的水太浑,这些人手段残忍,做事特别疯狂,没有任何底线,跟他们合作根本就是在找死。”
“呵呵,你个老小子倒是活得挺通透,但你勾结扎猛,出卖国内游客的性质同样很恶劣,比起五毒教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哼笑一声,既然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留着这老小子也没用了,索性打了个响指。
龙蛊立刻发威,在他身上来回折腾起来,老万疼得死去活来,好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大声吼叫道,
“停下,快停下,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我冷冰冰地答复道,“这么多国内游客因为你倒霉,我只是帮他们讨一点公道和利息而已,放心,你不会死,只是中了我的九日断肠咒,以后每隔九天都会经历一次蛊毒发作的循环,到时候会疼得死去活来,好像有十几把钢刀在刮肠子,这种痛苦会持续伴随你,就当是为自己曾经的恶性赔罪吧。”
“你……不要,快帮我解、帮我解掉啊混蛋!”
老万慌了,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伸手来抓我裤腿。
我直接照着他太阳穴打出一拳,随着一声闷哼,老万浑身发软,彻底昏死在地上。
我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再度打了个响指,龙蛊从他鼻孔里面钻出,主动趴在了我的肩头上。
对于这种专坑国内同胞的坏种,我没有丝毫耐性,也懒得再搭理这家伙,直接跨过老万,朝山里那个秘密据点方向走去。
既然这里是五毒教的据点,想必里面的人应该清楚孙俊的下落,我已经在边境线上折腾这么久,实在不打算再耽误时间了,倒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潜入这个据点,找到这里负责人问一问。
深山赶路并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好在据点和山包相隔不远,我在林子里步行了不久,很快就在树林边缘处发现了一个用竹子栅栏围起来的小村落。
说是村落,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里只有六七栋房子,完全不成规模,倒更像是野外行军搭建起来的一个临时据点。
我在据点旁边的树干上找到了林远留下的标记,料定林远已经先我一步潜入了据点,只是天太黑了,我蹲在标记下等待了好一会儿,林远并没有出现。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混进去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一人,正打着手电筒从据点里面走出来。
我眯眼一看,发现这个打着手电走来的人正是扎猛,此刻的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正快步朝据点后面的一座山壁走去。
这石壁很高,下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孔和洞穴,一看就是自然形成的。
而在这些石孔通道附近,则插着许多用来照明的火把,看扎猛的架势,应该就是奔着石壁下的通道去的。
我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便打定主意,悄然尾随。
前面的扎猛走得很快,没多久就钻进通道不见了,我小心翼翼地跟随,边走边观察环境,发现通道里面居然连接着一个大型的石窟,这石窟的面积不小,被人开凿出了不少小房间。
每一个小房间入口处都挂着一个竹帘子,看样子应该有什么人在这里闭关。
我快速扫视了一眼石窟,见周围没人,便跟随扎猛消失的方向走去。
那里同样有个竹帘子,我刚要伸手把竹帘掀开,立刻就感应到了不对。
竹帘子上面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已经落到了我的肩膀和后背上面。
我并不慌张,缓缓扭头朝那玩意看去,可还没等看清落在肩背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听到石洞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哼哧声,夹杂着异样的痛苦和沉闷感。
什么情况?
我心里有些懵,着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想快速挑开竹帘进去查看一下,奈何刚才砸在背上的东西已经开始移动,随着嘶嘶的声音,慢慢爬动到了我的肩膀和脖子上。
我捕捉到了一股冰凉湿滑的触觉,感觉像是什么爬行生物,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蛇虫一类的毒物,估计是里面的人为了防止有人接近石洞,故意放在竹帘上面的。
想到这儿我冷笑一声,别人害怕这些毒虫,我可不怕。
我立刻将目光回转,果然的看见脖子后面趴着一条赤色的大蜈蚣,几乎有筷子那么长,肩膀的另一头还盘着一条青色的小蛇,头部如烙铁尖,是最致命的三角形。
这边的气候虽然不如缅甸那么恶劣,同样是以山地居多,各种蛇虫鼠蚁数不胜数,用来炼蛊是再合适不过。
但眼下这两只毒虫显然还达不到蛊的程度,只是用阴法简单炮制过的的毒物,虽然毒性比一般的同类更加猛烈,但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一盘菜。
趁着毒蛇即将攻击我的一瞬,我率先出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这玩意的七寸,指骨发力一捏,顿时蛇身传来噼啪的骨头爆裂声响,毒蛇软软地委顿下去,再也构不成威胁。
蜈蚣受惊,甩动着火红色的触须试图咬我,被我拿另一只手一拍,朝着石壁上轻轻一甩,再轻轻踏上了一脚。
搞定这两只毒虫根本不用费劲,只是为了避免惊动里面的人,我不敢将动作弄得太大。
而在搞定毒虫的同时,石洞里面也传来了更加痛苦的“嗷嗷”声,像极了有人在压抑着嗓子哭泣,又或者是囚犯受刑的声音。
奇怪了……
我内心很是纳闷,出于谨慎考虑,反手拔出黑魔刀,轻轻挑开了帘子,探头朝里面一看,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有点发呆。
只见石洞之内坐着一道矮壮的身影,正是先我一步进来的扎猛。
这家伙身上穿着黑衣,正背着我坐在一个是石凳上面。
地上有好几个大坛子,还有一些用竹子编成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大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少虫子尸体制作的标本。
最让人感到不适的,是石凳下面居然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物,有小蜥蜴,还有很多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很多毒虫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看到那爬满地面的毒物,就连我心里也感到一阵发毛,虽然自己也是个蛊师,却从来没有试过同时和这么多毒虫接触。
正当我陷入震惊的时候,扎猛已经从石凳上面站起来,很快他走到了地上的一个坛子前,打开盖子,把手伸进去抓起了什么的东西。
我凝神一看,那竟然是一堆碎肉,只是被剁的很碎,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剁碎的。
随后他又把这堆剁碎的肉放进了一个石锅里面,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我越发好奇了,这石锅并不大,差不多只有手掌般大小,造型也比较奇特,好像是专门用来炼制什么的器皿,居然和道家的炼丹炉有几分相似。
我没有急着上去,默默隐藏在竹帘下面,透过缝隙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扎猛先是对着石锅嘿嘿响了两声,随后就打开另一个坛子,分别把两只手都伸进去,一只手抓着一条毒蛇,一只手抓着蜈蚣和小蜥蜴,同时把它们揪了起来。
随后他再次回到了石锅的地方,正当我以为这家伙要把毒蛇和蜥蜴都丢进石锅的时候,他却做出了极度恶心,令我相当意外的举动。
只见扎猛竟一口咬住了左手上的毒蛇脑袋,用力一拉,顿时就把那毒蛇的脑袋给咬断了。
脖子被咬掉的同时,那蛇身也紧紧地缠在了他的手上,从断裂的脖子上渗出来大量血液,沿着扎猛的脖子流到了那石锅中,直到这毒蛇的鲜血流得一干二净,再也渗不出血来。
我被恶心得够呛,差点就吐了,这时扎猛又用同样的方式,飞快咬掉了那头蜥蜴的脖子,同样把这些鲜血挤到了石锅里面。
变态残忍的一幕让我胃里泛起了酸水,但更多的还是不解,实在搞不懂这家伙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