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意在沸腾,赤色光芒内闪过一道蟒灵的残影,两股刀势在空中剧烈对碰,瞬间引爆了一场飓风。
我后退了三步,勉强稳住重心,对面那女人则惊呼一声,身体贴着草地摔倒,足足滚落了两米,等她把头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已经闪过了浓浓的惊讶。
我却有点糊涂了,感觉这女人刀法虽然诡异,但自身的能力似乎算不上太强,甚至都比不上自己那三个手下,究竟是靠着什么来号令对方的?
趁我目光闪烁之际,戴娜已经从草地上爬起来,口中发出一声尖哨,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
我见状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这女人倒是聪明,眼看敌不过我,转身就要开溜,不过都打到这一步了,我又怎么会放她离开,立刻往前跨出一步,左手暴伸,准备扣向这女人的肩膀。
然而就在此时,身边一道尖锐的劲风涌来,却迫使我不得不临时转向,将头颅一偏,避开了从头顶飞临而下的飓风。
一团黑影裹挟着飓风垂落而下,巨大的风压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借多年生死搏杀造就出来的第六感翻身一滚,堪堪躲避了来自头顶的重击。
什么鬼东西?
落地后我飞快爬起,这才有时间把头抬起来,看向刚才袭击我的东西。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得再次跌倒在地上。
只见戴娜一声尖啸,居然从林子里面召唤出一头翼展将近三米的苍蓝巨鹰,那玩意头颅硕大宛如一个圆鼓鼓的篮球,鹰钩嘴被打磨得犹如金属一般,浑身淡蓝色毛羽显得雄壮而威武,最吓人的则要数那对垂在腹部的爪子了。
暗黄色的鹰爪宛如真正的铸铁,呈抓状弯曲,骨节粗大有力,比同类的爪子整整粗大了三倍!
我敢赌一百块钱,这玩意要是插在人脑袋上,那下场估计和敲西瓜的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尼玛,都说中东人爱玩鹰,这下我可算见识了,这女人也太猛了,居然养了一只这么大的鸟儿!
苍蓝色的猛禽一动不动地将目光锁定向我,我浑身肌肉僵直,同样是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
翼展三米长的巨型老鹰是什么概念?恐怕一头老虎都未必是对手,我额头浸湿了冷汗,将全部精力都投注在这头巨鹰身上,好在这玩意并没有对我发动下一次攻击,在冷冷地巡视周围一圈之后,便扑棱翅膀再度腾飞起来,尾随在戴娜身后,朝着树林深处掠空而去,翅膀带动的飓风使得周围树叶子扑簌簌地晃个不停,犹如一场小型的飓风。
戴娜一走,那三个手下也同时发出一声尖啸,迅速腾空而起,朝着不同的方向蹿去。
“别追了!”
我拦下正准备跟上去的林远,摇头说,“这帮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咱们没必要死磕到底。”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惹事,实在没必要为了这场冲突就冒这么大风险和对面的人结仇,那头巨鹰是真的把我吓到了,这么大一头猛禽光凭人力很难对付,真要是死磕下来,难保我们不会吃大亏。
林远只好停下来,同样凝视着那头苍蓝巨鹰消失的方向,表情略显浮夸,惊叹道,
“想不到中东女人这么爱玩鸟,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追击失败,我们只好重新返回了那栋宅子,刚才已经经历过一次搜索,大伙儿并没有在附近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这里应该只是对方选择的临时落脚点,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
无奈我能只好原路返回,回到酒店时天已经黑了,下午刚经过一场拼斗,我们都有些疲乏,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快到晚上九点时,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推门一看是林远。
我问林远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干嘛跑来敲我的门,林远说自己有点睡不着,下午那头巨型老鹰的出场方式太震撼了,他直到现在还在回想的那场战斗的事。
我把他请进来,点了一支烟说,“说说你的想法吧。”
林远说,“我觉得,这女人身边带着那么大一只鸟,肯定不敢在市区里面游荡,多半会选择城郊这种人少的地方栖身,咱们倒不如以这头巨鹰为线索,对这帮人的行踪进行调查。”
我叹口气道,“可查到了他们的线索又能怎么样,我反倒感觉这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对咱们抱有太大的恶意,那个戴娜直到最后一刻才把巨鹰召唤出来,协助自己逃跑,说明一开始并不打算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否则她早点把猛禽唤出来,也不至于被逼得这么狼狈了。”
林远摸着下巴点头,说你讲的也有道理,那地下赌厅的凶案又该这么解释?
我摇头说,“恐怕盯上这个木盒的人并不止一拨,之前遇上的黑狐,跟我们今天下午交手的那几个中东修行者并不是一路人。”
林远又说,“你的意思是,拜火教内部可能出现了分裂?”
我点头,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而且我有种预感,我在无意间捡到的那个盒子,就有可能是导致这场分裂的主因。
林远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说碉堡了,没想到这盒子来头这么大,里面该不会装着类似圣火令,或者乾坤大挪移这样的绝世心法或者武功秘籍吧?
我一脸蛋疼地扫了他一眼,感觉这小道士的思维是越来越跳跃了,
“你还真把小说内容当现实了?要说口诀心法,你们茅山积攒千年的底蕴还不够多?这世界上哪有让人一夜变成绝世高手的秘籍!”
林远嘿嘿一笑,说万一呢,不管咋说,自己总觉得那个木盒里面肯定藏着一个大秘密,甚至有可能涉及到拜火教的兴衰败亡,否则不可能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中东地区的修行者。
他一脸的亢奋,好像磕了猛药般喋喋不休,我则是满脸的郁闷,拍了拍冰凉的额头,说这玩意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倒不如直接上交给公门,回家躲个清净。
我这人比较喜欢清闲,从不想参与江湖争斗,可自从入这行开始,身边的麻烦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搞得我应接不暇,心里十分厌烦。
林远却跟我持不一样的看法,笑呵呵地在我肩头一拍,说老兄,你才多大年纪,应该没到26岁吧,我怎么感觉你都快62了?人这辈子只有一次年轻的机会,不趁着大好的青春多闯荡出一番事业,到老了只会留下遗憾。
我翻白眼说,“我和你不一样,你这家伙将来可是有希望继承山门大统的,当然要趁年轻多刷点经验,我走上这条路则是出于无奈,可以选的话,我还希望能过回23岁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远嘿嘿一笑,说芸芸众生,有几个生来就能如愿的,你虽甘于平淡,却注定了一辈子都是劳碌命,既然反抗不了命运的安排,就好好接受现在这一切吧。
当晚我和林远聊了还一阵,隔天起床后,我再次找到曹英,询问他接下来的部署。
曹英一脸苦恼道,“我已经托人调查那几个中东修行者的身份了,但是很奇怪,最近两个月内并没有关于这几个人的入境记录,查遍整个城市的酒店和宾馆,也没有任何关于他们入住和消费清单。”
按理说这帮中东人士,无论长相还是身份都很扎眼,无论转移到什么地方都会引起旁人的注目才对。
我说,“人家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肯定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口稠密的城市,你可以考虑去市郊查看一下,或者会有收获。”
曹英点头表示了认可,我又询问他,关于那个魔方盒子的事情。
我的起初是打算将这个盒子上交,让曹英带回去的,这样一来自己也能找到机会开溜。
可曹英想了想,却摇头说道,“这盒子被设置了这么精密的机关,外人根本没办法破解,尤其我们还不知道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无法开启,那东西就跟一堆废料没什么区别,就算交上去也不会引起上面的人重视。”
考虑到这点,他想留下这个木盒,用来充当吸引对方的诱饵,
“那几个中东人全都是奔着魔方盒子来的,只要木盒还在我们手上,他们迟早就会出现。”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无奈地把盒子重新收起来。
接下来我们就待在酒店休息,偶尔会故意带着木盒去各种显眼的地方,试图引蛇出洞。
可惜这办法根本没用,自从那次交手后,这几个中东人士就跟人间蒸发似的,一连四五天,居然没传来半点消息。
一直到我们都打算放弃的时候,手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却为此事带来了突破口。
电话是黄仁义打来的,当时我正在林远讨论制符技巧,冷不丁手机忽然想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满心纳闷,接通电话说,
“老黄,你找我干嘛?”
黄仁义笑嘻嘻道,“老弟,我找你打听个事,上次你拍成照片发送过来的魔方木盒,还在不在你手上?”
我听完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有些奇怪,之前我向黄仁义打听这盒子来历的时候,老小子显得十分抗拒,不仅没跟我深聊下去,反倒劝我离它远点,免得自找麻烦。
这才一个星期,老小子居然转性了,主动问起我关于盒子的事情。
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黄仁义赶紧说,
“那盒子放在你身上也没用,我倒是有个主意,不仅能帮你摆脱这个盒子带来的麻烦,还能赚上一笔巨款,你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