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下钟亚楠真的有点慌了,她的身形灵巧,肢体协调性和招数都比我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惜到底是个女人,无法在体重上跟我抗衡。
我利用男人那点优势把她扑倒,左手摁住她反击小拳头,刀尖一竖,对着她咽喉刺去。
如果当时能够狠下心肠,估计后半辈子将会省略很多麻烦,可惜我毕竟不是天生的杀人狂魔,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支持我这么干。
就在刀尖距离她咽喉不足两公分的时候,我到底还是心软了,手腕一偏,将短刀贴着她脖子刺出,狠狠钉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大骂道,
“让你的人停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本以为她会迫于威胁乖乖听话,哪知当我低头时,却发现这女人正一脸羞恼,死死咬着嘴唇瞪向自己。
我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正用一种霸王硬上弓的姿势狠狠骑在她身上,肌肤相贴,宛如水乳交融,那画面别提了,想想都让人脸红。
她紧咬着银牙,脸色涨红骂了一句畜生。
我瞬间就不高兴了,特么的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个?继续用短刀贴着她的脸,恶狠狠地呵斥道,
“少废话,赶紧让你的人住手。”
“我就不,你敢杀人吗?”
钟亚楠直接把脸扬起来,摆出一副戏谑嘲弄的面孔,说你要是真有这个胆量,刚才就不会把刀子偏移过去了,姓周的,我早看出你是个孬种!
你特么……
我脸都黑成了锅底,余光看向身后的战斗场面,芭珠和杨振依旧在斗法,显得僵持不下,林远那边则同时面对五六个人的围攻,虽然他剑术超群,可对方也不是弱手,六个人围成一个大圈子,从不同的方向出招,让林远显得步履维艰。
至于黄云飞和老刀,他们本来就有伤,面对诸多围攻,早就新伤加旧患,眼看支撑不了多久了。
形势依然对我们很不利,看到这儿我立刻沉下脸,怒视钟亚楠道,“妖女,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最好别逼我!”
这女人一脸挑衅,索性不挣扎了,一副我先躺了,你随意的架势,
“我就逼你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靠!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立刻伸手去捡地上的九节鞭钢索,打算先把这女人捆起来再说,哪知她表面放弃抵抗,实则在暗暗蓄力,就在我转移注意力的瞬间,这女人居然猛地抬起膝盖,对着我的把兄弟就是一顶。
我“啊”了一声,直接疼得翻起白眼,钟亚楠哼笑一声,翻身试图压制我。
那一瞬间我胸膛蹦出一股邪火,强忍着鸡飞蛋打的剧痛,腾出手来揪住她的短发,用力一扯,她吃痛下惊呼,身体失去力气倒在我身上,我则借力一个翻滚,抱着她滚向了树丛。
我们身后的树干无比粗壮,光是地表下延伸交叉的树藤就占据了好几个篮球场的面积,繁复交叉的树藤穿破地表,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陷坑。
很快我就抱着钟亚楠跌进其中一个陷坑,好在这陷坑不是太深,加上树藤的缓冲,为我化解了落地的惯性。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疼得够呛,后背狠狠砸在一截滕茎上,疼得几乎停止呼吸。
与此同时钟亚楠也掉在了不远的地方,不过她身形比较小巧,落地后立刻调整好了角度,所以并没有受伤,反倒飞快抓起了匕首,迅速一脚踩在我肚皮上,喘着粗气说,
“呸,你这个死贱男,居然敢吃本小姐豆腐。”
我疼得浑身直抽抽,嘴上却破口大骂,“放屁,谁特么要吃你豆腐,龟孙子才对你有想法呢,你个妖女!”
“你……再骂一句妖女试试?”
她同样气得浑身发抖,瞪大双眼,视线中杀意纵横。
我缓了一口气,说骂就骂,你个妖女,害死这么多人,真替你爹妈蒙羞,怎么会生出心肠这么歹毒的恶妇。
“姓周的,我杀了你。”
或许是这番话对她造成了刺激,这女人立刻变得龇牙咧嘴,抓狂尖叫起来。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可不怕她,趁机匀了一口气,趁她挥刀的时候直接翻身一躲,钟亚楠失去重心,打了一个趔趄,我则趁她没有站稳的时候蹦起来,一个头锥顶向她前胸。
还别说,软软的很有弹性,只是没来得及体会这种美妙的触觉,就狠狠挨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差点把我干懵了,顶着红肿的脸颊把头抬起来,见她气得双眼发红,宛如要哭了一般,“你这个死贱男,臭流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靠,说得我不抵抗你就会放过我似的。
这时候我啥都顾不了了,一个鹞子翻身快速跃起,正准备叫出龙蛊下咒。
却不料龙蛊并没有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反倒发出“唧唧”吵闹声,传递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啥情况?
我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就预感到了情况不妙。
只见陷坑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疾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我大惊失色,急忙环顾四周,没等搞清楚这异响是怎么来的,钟亚楠已经跟个怨妇似的,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一脚正中我肚子。
我被踹开两米,落地一个狗吃屎,却顾不上反击,捂着肚子大叫道,
“你个疯女人,停手,没察觉到环境不对吗?”
“什么环境不对?你别转移话题,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轻薄我!贱男人,我必须让你付出代价。”
我发现她女神一样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类似女神经病一样的灵魂,居然丝毫没在意周围的环境,仍旧龇牙咧嘴地要扑上来。
恰好这时,意外发生了。
只听咔嚓一声,陷坑地表下猛地钻出一根树藤,好似鞭子一样交叉环绕,一下就卷在了钟亚楠小腿上。
她猝不及防,立刻啊一声扑向地面,只是双手还凭借本能挥舞,死死握住了我的脚踝。
我同样没有心理准备,被她胳膊一带,狠狠跌回地面。
同时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量,正透过钟亚楠的手臂传递过来,试图将我们拽到某个陌生的地方。
“靠,快松手,这些树藤有问题!”
我瞬间吓得头皮发紧,急忙抓住另一截树根挣扎起来,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彻底击碎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只见那截被我抓在手上,看似异常柔软的树藤,它居然硬了!
不仅是表皮变得坚硬,而且好似蚯蚓一样蠕动,宛如被灌注了生命,猛然一个抽打,狠狠卷在我另一条腿上,朝着地缝下面继续拉拽。
啊……
我和钟亚楠同时发出了惊呼,被树藤急速拉扯,没一会儿就跌到了陷坑下面的一条黝黑通道里面去。
这通道很宽,下面蜿蜒崎岖到处是沟壑,混乱中我不知道自己跌了几跤,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跟钟亚楠抱在一起的,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整个世界都好似颠覆倒转一般。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后,忽然我们止住了下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不等落向地面,黑暗中便伸出了更多树藤,死死卷住了我们的腰。
“嘶……这特么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疼得浑身都在抽搐,感觉筋骨好似快散架了一样,强撑着疲惫感倒抽了几口凉气,再次看向四周,眼皮忍不住狠狠跳动起来。
只见这里是个天然地穴,足有半个足球场的宽度,黝黑地穴下延伸出密密匝匝的树茎脉络,宛如密集的网线交叉,阡陌纵横。
而在这些密集交叉的树藤根部,则出现了一口青色的棺材,棺材表面同样被大量树须包裹,交叉延伸的树须一直延伸到了棺材底部,像极了一根根血管经络,居然发出有规律的搏动,宛如进入了大树的心脏。
我看傻了,瞪大眼睛仿佛忘记了呼吸。
被震惊到的并不只我一个,就连钟亚楠也忘记了找我拼命,反而是张大眼,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具棺材,语气依稀带着颤抖,
“这是……滇侯墓的树棺,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接近它。”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树棺?”
我一脸疑惑,钟亚楠则神经质般咽起了唾沫,脸色苍白道,“没错,这里就是树棺的核心,你看到那具被树藤包裹起来的棺材没有,睡在那里的……应该就是这个大墓的主人。”
啊?
我更加震惊了,傻眼看着棺材,只见这棺材与大量树茎相连,数不尽的树须从棺材底部延伸出来,宛如一根根蠕动交叉的毛细血管。
这些树茎好像都是活的,并没有保持一动不动的僵立状态,反倒是时刻都处在蠕动之中。
更诡异的要数那口棺材,尽管它整个都被树茎包裹,可给我的感觉却异常的生命和恐怖,棺材下流露出一抹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这才是庞大树干的主体。
我惊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树葬吗?古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尸骸塞进一棵树里的?”
“你错了,他们并没有把棺材塞进树里,相反这棵树是从棺材里面长出来的,它原本是棺材的一部分。”
钟亚楠面露痴傻,喃喃地摇头自语,说出的话却让我震惊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这树是从棺材里面长出来的?”
我整个脑子都空白了,再次发出惊呼,随着惊呼声传递,空旷的地穴中立刻传来大量回响,紧接着那些垂落的树茎都簌簌地发起抖来。
钟亚楠好似嗅到了危机,立刻对我喝止道,“你想死啊,别这么大声说话,那口棺材,它、它是活的,你这样会导致它提前苏醒,然后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