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死不认账,刘媚也不想再浪费唇舌,顺手拿过我的手机,把刚才再咖啡馆录下的画面播放出来。
瞬间马太太脸色吓得惨白,差点从沙发上滑倒跌在地板上,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绝望和羞愧,本能地跳起来,试图抢走我的手机。
刘媚早料到她会做什么,快速退到我旁边,怒视着她说,
“你别浪费力气了,来之前我已经给这些录音备份,就算你毁掉了手机也无济于事!”
“你、你……”
马太太听完腿都吓软了,满脸后怕地跌回沙发。
刘媚一脸恼火,走到她面前呵斥道,“快说,你和姓段的究竟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我舅舅被人下蛊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干的?”
马太太一脸迷糊,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摇头,结结巴巴地说,
“不,我只想转移你舅舅的财产,他中蛊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你这个恶女人,都这样了还想狡辩!”刘媚气得不行了,恨不得冲上来扯她头发,我见状赶紧拦下刘媚,
“先不要急,听听这女人怎么说。”
在我和刘媚的逼迫下,马太太一下泄了气,摊在地上缓了好久,才哭哭啼啼说起了自己的事。
原来当年马老板为了竞争项目,使了不少小手段,害的白天那位段老板损失惨重,连公司都快经营不下去了。
段老板越想越不甘心,一直在伺机报复,碰巧他得知马老板前任老婆已经去世,这几年一直单身,于是便用上了美人计,让自己的情人主动找机会接近马老板。
果然计划实施得很顺利,老段的情人也就是如今的马太太,她特别懂得如何对付男人,没多久就把马老板迷得神魂颠倒,两人经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就火速办理了结婚手续。
那之后马太太就和老段密谋,要怎么窃取马老板公司的财产。
不过马老板这个人比较谨慎,对公司的掌控能力特别强,两人谋划了快三年时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就在马太太心灰意冷打算放弃的时候,上天却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不久前马老板莫名其妙得了一种“怪病”,原本健壮的身体没几天就垮了,被送到医院后怎么都检查不出病因。
马太太感觉是个机会,这才赶紧联系上老段,合谋转移公司资产,一方面还把自己弟弟留在医院,监视马老板的病情恢复情况。
讲完这些,马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一脸慌乱和惊恐,颤声哀求我们千万不要报警。
我听完后都震惊了,这么说这女人早在嫁给马老板之前,就和段老板有了私情,根本不属于婚内出轨,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刘媚也气得咬牙切齿,上去揪着她衣领问道,“那我舅舅的病呢……”
“我真不知道。”
马太太哭得梨花带雨,居然显露出几分楚楚可怜,边擦眼泪边说,“我根本不知道你舅舅为什么得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病。”
“你还不承认。”
刘媚差点失去理智,把脸涨得通红道,“要下肿蛊,必须先搞到我舅舅的生辰八字和贴身毛发,这种事除了你还有几个人能办到,明明就是你干的!”
马太太浑身一颤,手足无措摇头,“知道他生辰八字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不也知道吗?”
刘媚都气笑了,说难道是我情人害自己舅舅?
她越说越激动,掏出手机就要报警,马太太一脸畏惧,赶紧扑上来哀求,就在两个女人撕扯的时候,我却忽然想到了一点,对刘媚说,
“你先等等,也许这事还真不是马太太干的。”
“什么意思?”
刘媚愣神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我则分析道,“你舅舅的生辰八字不算什么秘密,只要是经常跟他接触的人,就有可能把它弄到手。”
“可贴身的和衣物呢,这么隐私的东西对方又是怎么到手的?”
刘媚还是不太甘心,我则若有所思地拍脑门道,“其实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就是马太太的弟弟,以他作为小舅子的身份,同样可以轻易弄到这些材料。”
什么?
听完我的分析,刘媚和马太太都变得不淡定了。
刘媚还在发愣,马太太似乎想到什么,已经从地上蹦起来,大声说,“我想到了,我弟弟一直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很不上进,自从我和老马结婚后,就通过老马的关系给他介绍了几份工作,可他怎么干都不顺心,不是无故旷工就是迟到早退,还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参与赌博。”
有一次他输急眼了,居然偷偷挪用公司的工程款去抵账,事后被老马发现,差点报警把他抓起来,最终还是马太太求情,才让自己弟弟免于牢狱之灾。
那之后他就被马老板踢出了公司,当时这家伙很不服气,扬言一定会报复,马太太以为自己弟弟只是在开玩笑,但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马老板就莫名其妙“得病”了。
难道这个请人下咒的家伙,居然是马老板的小舅子?
想到这儿我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搭理马太太,急忙抓过手机联系了张浩,问他还在不在医院?
张浩说在呢,自己一直守在病房外面。
我赶紧说,“那马老板的小舅子还在不在那里?”
张浩先是一愣,随后说人已经走了,就在一个小时前,这小子去了趟病房,好像和马老板发生了口角,甚至还惊动了医院护士,那之后他就被护士从病房赶出来,当时脸色特别不好看,直接坐电梯下了楼,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已经想到什么,一拍大腿,冲马太太喊道,“你弟弟家住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老太太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出了一个地址,我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对刘媚说道,“看着这个女人,我得去找她弟弟好好聊一聊。”
说完我就扭头离开别墅,刘媚猜到我打算去干什么,急忙跟来,将自己车钥匙丢给了我。
我也不客气,立马上车驶离了别墅,路上我再次联系了张浩,把马太太提供的地址讲出来,让张浩先打车过去。
张浩大概得知了情况,有些不淡定地说道,
“这么说你怀疑马老板的小舅子?如果这家伙真是凶手的话,那他身后肯定有个很厉害的蛊师,你就这么冲过去能行吗?”
我吸了口气说,“这是唯一能帮马老板解除肿蛊的办法,上次帮他压制蛊咒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来,下咒的人水平并不是很高,应该比我厉害不到哪里去,否则肿蛊也不会被我轻松压制了。”
加上肚子里的龙蛊协助,我倒是有信心跟这家伙斗上一斗。
张浩立马说,“好,那我马上就过去帮你。”
撂下手机,我按照导航指示继续往前开,只花了半刻钟时间就来到了一栋小洋房前面。
张浩也打车来到了附近,我们飞快汇合,一起冲向了小洋房,小洋房大门紧闭,看样子好像没人,张浩绕着防盗门转了两圈,说奇怪,大门上了锁,难道这家伙没在?
我摇头说不会,马老板小舅子肯定猜到自己的事情败露,打算找地方躲起来,他最后可能回的地方就是自己家,也许是故意把门反锁起来了。
见四下无人,我们又赶紧绕到小洋楼后面,搬来几块石头垫脚,一起翻进了小洋楼。
这个点才刚到中午,可屋里门窗全都锁着,里面光线很暗,我打开手机里的照明设备,通过厨房溜进去,发现屋里的陈设凌乱不堪,到处散落着臭袜子和生活垃圾,地板上还堆着不少啤酒易拉罐和零食口袋,可想而知马老板小舅子的私生活是有多乱。
很快张浩也跟进来,不留神踢在了一个垃圾桶上,垃圾桶倒地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一眼张浩。
他吐吐舌头表示抱歉,随后却像发现了什么,指向左边的一个卧室,我没有说话,眯着眼睛走向卧室,轻轻推开房门,拿手机一照,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几乎蹦起来。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是马老板的小舅子,可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的下场已经格外凄惨,脸上到处生疮,眼珠子鼓得很大,正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翻滚,张大嘴想喊什么,却因为痛苦发不出声音。
我和张浩对视一眼就靠了过去,随着距离拉近,我看出这小子身上居然爬满了大量的蜈蚣和蝎子,此外他腹部还出现了一个血洞,血糊糊一片,甚至能看到隐隐翻动的黑色肉块,烂肉里蠕动着大量一伸一缩的肉蛆,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靠!”
我和张浩都恶心坏了,张浩脸色难看地背过身去,差点把酸水都吐出来,“妈的,这家伙怎么全身长虫子,太邪门了吧?”
我脸色低沉,感觉马老板小舅子还有一口气在,急忙冲上去问道,
“给你下虫蛊的人在哪儿?”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肉蛆上,我捕捉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阴法气息,不用说,肯定是那个神秘蛊师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才下蛊灭口。
一个多小时前马老板的小舅子还好好的,一眨眼就变成现在这样,可见下蛊的人手段是有多歹毒,根本没准备留活口。
好在我发现及时,趁着马老板的小舅子还有口气,赶紧追问这个蛊师去向,可他神志近乎涣散,已经开不了口,挣扎着张大嘴,竟两眼一抹黑,径直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