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城一处偏僻的庭院,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缓缓走进一间厢房,来到一个花瓶前缓缓扭动。
只听咔咔声响,一道暗门从书架上缓缓打开,男子走了进去门又咔咔地缓缓关上。顺着幽暗的通道,男子来到一个空旷的暗室,周围阴暗潮湿,上面还有水滴一点点滴落地面,昏暗的灯光映着一个长长的黑影,黑影头耷拉着,双手双脚被牢牢固定在铁架上,披头散发,破烂的衣裳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他的身上布满了鞭痕,刀?,手掌脚掌被几根粗粗的铁针钉住,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枯,只有靠近伤口的地方依旧有丝丝浓稠的血浆和散发着恶臭的浓水。
听到脚步声,被绑着的男子依然一动不动,他不是不能动,而是高傲的心让他不想给眼前人一个眼神,他的内心是不解的,为何他一向敬重的大哥要如此对他。
“弟弟,我来看你了,我今天来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要听吗?”男子声音充满了嘲讽。
被绑的男子依旧不理,黑衣男子心里火气涌起,他拿起随意扔在一旁血色长鞭,恶狠狠地抽打着,边打边骂:
“涂山璟!你高傲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你总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般让人仰望,我哪一点做得比你差,为什么母亲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她那么偏心!连死前都要找个婢女来给我当媳妇恶心我!而对你,却是她千挑万选的千金大小姐,我今天就来告诉你,你的未婚妻和你退婚了!哈哈,怎么样,意外吧!你也有被人弃如敝屦的时候!她连问都没问你一下为什么没去娶她,就果断地退婚了,你不是人人都追捧着的青丘二公子吗?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吗?怎么连一个小小的防风氏都敢不将你放在眼里,你有什么可高傲的!”
似是打得累了,涂山篌扔下长鞭,突上前紧紧掐着涂山璟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只见涂山璟满脸血污,消瘦的脸庞眼窝凹陷,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淡淡地看着涂山篌,眼里没有笑意,却让涂山篌感受到的嘲弄和羞辱,他心头的怒火又腾腾冒起,他放开涂山璟下巴,从地上提起一桶装满恶臭的药水使劲往涂山璟身上泼去!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即使你用最贵的疗伤神药也修复不了伤?的药水,只要在你伤口上涂上,你身上的伤?永远也别想去掉,我要撕下你虚伪的嘴脸,让所有人看不起你!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我的保护,明明是你做错了事,自己不敢承认!你这个胆小的懦夫,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母亲却把所有错归到我身上,罚我,打我,不给饭我吃,跪祠堂!而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也从不敢在母亲面前为我求过一次情,你这算哪门子兄弟!”
这次,涂山璟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怎么?不承认?被说中了?你以为你是谁,没了青丘公子的身份,把你扔大街上,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是不是还在等有人能救你出去?哈哈哈哈…别做梦了,你知道这次是谁要整你吗?是西炎王!你觉得青丘那帮见风使舵的人会有胆子来救你,你以为奶奶会派人过来?你错了,在奶奶眼里,什么都没有家族重要,所以,绝望吧!哈哈哈哈,你就是一棵烂了的菜,没有人会理你,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你什么都不是!
涂山璟原本藐视一切的眼神终于像失去了光采,陷入了深深自我怀疑中…家族真的放弃了他吗,奶奶也放弃了他吗?意映,她连寻问都不寻问一下就退婚了?
涂山篌发泄完了转身就走,又留了寂静昏暗的密室。
涂山璟缓缓抬头,突地笑出声,原来,没有了青丘公子身份,他什么都不是,家族放弃了他,奶奶也放弃了他,连即将成婚的意映也果断退婚,大哥如此恨他……他还活着干什么…
这一刻,青丘公子不复存在……
义军营地
两个少年在营地里打闹,跑前面的少年跑太快,不小心撞上了相繇
“对不起…嗯?主人,咦,墨姐姐呢?没和你一起吗?”
“相柳大人!”后面的小宝恭敬地叫道。
相繇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一头白发,耳边还有两缕金发异常显眼。
“毛球?”相繇小声试探。
“主人,你怎么啦?虽然你整天跟着那女人跑,不常回来,那也不用到不认识我的地步吧,我太伤心了!”
“呵呵,嘴真碎!”相繇爱怜地摸摸毛球的脑袋。
“去玩吧,别来烦我。”相繇转身就走,他怕他不走,会让毛球发现他眼里的泪水,真是的,重生回来是不是太感性了,动不动就流泪,他笑着摇摇头,向着清水镇方向去了。
去看看吧,哪怕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