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招弟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妈,这事儿只有您能出面解决了,您就为了我们这一家子去一趟吧。”
老太太听着儿子和儿媳的话,内心开始动摇。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心想:确实啊,自己是大儿子的娘,他们理应听自己的话。自己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如今家里遇到难处,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老太太缓缓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用力扯了扯,挺直了那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就朝着门口走去。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给我这个老太婆面子。我去了,他们就得把这事儿给我妥善解决咯。”
刘有福和马招弟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窃喜,赶忙跟在老太太身后,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妈,您慢点儿,我们陪您一起去。”
老太太头也不回,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倒要瞧瞧,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
说罢,便加快了脚步,那架势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狗蛋家去了。
老太太一到狗蛋家门口,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黄小慧,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没一天安生日子!现在还想逼死我这个老太婆,你安的什么心呐!”
老太太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引得周围的邻居纷纷探出头来瞧。
此时,狗蛋娘黄小慧和刘有根正在屋内教训狗蛋,让他下次不管是谁叫他去河面上玩都不要去。
狗蛋低着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抽抽搭搭地应着。
突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黄小慧脸色一变,立马起身就要往门外冲,眼里满是愤怒与委屈。
刘有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想要出去的黄小慧,着急地说道:
“小慧,你先别出去,你在屋里看着儿子,我出去处理。你这火爆脾气一出去,指定得吵得更凶,咱不能当着孩子的面闹得太难看。”
黄小慧气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刘有根,你看看你娘,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骂我,我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在这个家就这么好欺负吗?”
刘有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先消消气,我知道你委屈,我肯定会把这事处理好,咱不能让孩子看笑话,也不能让邻里看咱家的热闹。”
说着,刘有根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大步朝门外走去。
黄小慧看着刘有根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吓得不轻的狗蛋,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只能强忍着怒火留在屋内。
刘有根怀着满心的无奈与烦闷,缓缓走出屋子,
刚一露头,就瞧见老太太跟中了邪似的在门口骂得唾沫横飞,那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一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周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邻居,他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兴奋,仿佛在观赏一场难得的闹剧。
刘有根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恼怒说道:
“娘,您这是干啥呀?有啥事儿咱不能进家里好好说,非得在这闹得人尽皆知?让邻居们看笑话。”
老太太正骂在兴头上,看到刘有根出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跟被激怒的母老虎似的,跳着脚骂得更凶了:“
你还有脸问我干啥?你那媳妇黄小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教唆狗蛋来讹我们家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就是想把我们老二家给整垮,好霸占家里的东西。”
刘有根强忍着内心的不悦,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说道:“娘,您可不能血口喷人。狗蛋掉进冰窟窿里,那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差点连命都没了,咱要点赔偿给孩子好好养伤,这不过分吧?”
老太太眼睛瞪得像铜铃,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大声吼道:
“啥?不过分?我看就是你们存心不良!肯定是你们故意指使孩子去冰面上玩,然后来讹我们。”
刘有根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微微颤抖:
“娘,您别这么不讲理,狗蛋也是您亲孙子,您就不心疼?您平日里不是最疼他了吗?怎么现在倒像是仇人似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鄙夷与不屑:“心疼?我心疼个啥?都是你们两口子教坏了孩子。从小就不学好,到处闯祸,现在还想出这种招来坑自家亲戚。”
这时,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开口劝道:“大娘,别这么大火气,都是一家人,好好商量嘛。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老太太像是被点着的炮仗,扭头对着邻居们就喊:“商量啥?他们这是要逼死我!我一个老太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们是不是都和他们串通好了?”
刘有根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透着一丝失望:“娘,您再这样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咱们老刘家在村里可一直都是要脸面的人家,您这一闹,以后让我和小慧怎么在村里做人?”
老太太根本不听劝,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开始撒泼:“哎呀,儿子不孝啊,要逼死亲娘啦!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就是老刘家的大儿子,要把我这个老太婆逼上绝路啊!”
刘有根看着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既对老太太的胡搅蛮缠感到气愤,又为这棘手的家庭矛盾而忧心忡忡。
而屋内的黄小慧听到院子里的争吵,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狗蛋的阻拦,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