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那毒水蛭烧成灰敷在伤口处,即可解毒!”雷渲说着,将被辰瑶扯下的毒水蛭用火烧成白色灰烬,小心撒在伤处。一阵锥心般刺痛让辰瑶紧紧咬住嘴唇,却没出声。
伤口有紫黑色毒血涌出,直至变成正常的血红色,尧衡才暗暗松了口气。他道,“看来我们要小心的不只藏身洞中的怪物,还有水里的毒水蛭。毒水蛭行动毫无声息,被咬之后才被发现,实在防不胜防。”
忽然,尧衡见辰瑶的眼睛一直朝自己这边斜瞟过来,带的半张脸都有些扭,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的厉害吗?”
“哎呀,那个,那个!”辰瑶见暗示不成,只能明示,“临行前,元桑不是做了许多药囊给你,我想,她熟悉沼泽森林,说不定那药囊会有驱虫的功效。尧先生,你可不许小气,赶快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吧!”
想到那些药囊中专门为自己所制,绣着鸳鸯的那一只,尧衡心里有些不快,“我并没有将药囊带来。”辰瑶大惊,“什么?尧先生,那可是元桑的一片心意,你怎可狠心拒绝?”
在她看来,元桑之所以会费心缝制那些药囊,大半是看在尧衡的面子上,顺带给其他人多做了几个,以示一视同仁之意。不料尧衡却将这份情意拒之门外,实在不解风情。
“你说的是这个?”一旁的虹霄不知从哪里取出五六个药囊,在辰瑶面前晃了晃,“看来比起尧先生,我还是更细心些。喏,一人一个!”
他将药囊分给众人时,特意将那个绣着鸳鸯的递给了尧衡。看着尧衡面上青白二色来回转换,虹霄笑的愈加灿烂。
死灵潭边,碧落不时瞟向骆尘。对于这个如一块大石般对感情冥顽不灵的男子,她不知何时生出了异样的情愫。昊灵院中人才济济,那些男弟子中也不乏出色的,碧落却连半只眼睛都瞧不上。那些人不是恃才傲物,就是只会些花言巧语,倒不如骆尘看着顺眼。
“骆尘大哥,你不必担心,魔君英明神武,不会有事的。”似乎看出了骆尘的担心,碧落小声开解着。
“嗯!”骆尘低低答应一声。
“这一趟多亏了你,不然为了我,还不知要耽搁多少时候。”碧落的面上忽然一红,“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是我亲手做的椒盐酥饼,我知道你不喜甜食,不如尝尝这个。”
一块酥香可口的椒盐酥饼递过去,骆尘接在手中,轻轻咬了一口,果然好吃,“你家小姐身边有你,是她的福气!”在骆尘看来,辰瑶虽然是小姐,但一路之上多是碧落尽心尽力照顾她,主仆两个,倒是碧落更让人觉得亲近。
“骆尘大哥你别这么说,能留在小姐身边,是碧落的福气。”碧落双目出神的望向死灵潭,“当年,小姐被青岚长老抱回昊灵院,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去伺候。谁不知道,小姐是几位长老和院主的心头肉,跟着她,就是一步登天!”
昊灵院中除了院主、长老和一众弟子之外,仆从守卫也非比寻常。他们在昊灵院中身份尊重,就连院主寒山也以礼相待。且能入得昊灵院的弟子天人之姿,前途不可限量。只要跟对了主子,也能平步青云。
“是啊,碧落在昊灵院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呢!”阮恬笑着打趣,也是实话,“就连我们这些正经弟子都难得一见的院主和长老,她可是说见就见的。且长老们早有吩咐,他们不在时,碧落可行谏言之权,就是说,她可管得了辰瑶师姐!”
骆尘不禁多看了碧落几眼,这个身材娇小,面容娇俏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权利。
“别听阮姑娘胡说,我,我也只是偶尔劝导我家小姐。”碧落不好意思了,“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听她的!”
“哦?”骆尘有些诧异,“如果你家小姐不听你的劝说,你该如何?”
他从未听说仆人可以管的了主子的,就拿他和虹霄来说,从来都是虹霄说一不二,骆尘不敢也不能有异议。
“那要看是何事了!”碧落忽然认真起来,“若只是一般的胡闹,我虽会劝说,但小姐不一定听的进去,由着她去也罢,只要不伤大雅即可。但若是事关重大,我就算将她绑了,也不能让她闯祸!”
说这番话时,碧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往,竟双手叉腰,双目圆瞪,一副咬牙切齿的凶横模样,看的骆尘心头一动。
这女子看似娇弱,实则性子刚毅果敢,又有明辨是非之能,实在和那些庸脂俗粉大不相同。
“骆尘大哥,你,你怎么那么看着我?”察觉到骆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肯挪动,碧落心中小鹿乱撞,慌的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我,我,我失态了!”骆尘连忙收回目光,一张脸涨的通红。
见二人皆是一脸害羞之色,阮恬心下明白,偷笑不已。
就在这时,一棵大树之后,鬼魇望着几人,露出一抹阴险狰狞笑意。他一路跟随辰瑶等人进入沼泽森林,隐匿身形,不露行藏,为的就是寻找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奈何辰瑶等人去见雷家人,鬼魇不敢轻易靠近,耐着性子等了一夜,这才跟随他们到了死灵潭边。待骆尘三人落了单,才准备动手。
“哼,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鬼魇小声嘀咕一句,从袖中取出一瓶迷魂散,趁几人不备绕了过去,将药粉撒出。一片白雾落下,不留一丝痕迹,骆尘吸入几口后,顿觉头昏脑胀,浑身无力。
“怎么回事?”他心中猛然一惊,立刻起身想要查看周围是否有所异样。奈何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气,勉强摇摇晃晃站起来,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骆尘大哥?”碧落见骆尘站都站不稳,想要扶他一把,却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了,“不好,似乎是,是迷药!”她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就软软的倒在了阮恬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