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杀气腾腾而来,打破结界放出死灵,以为总算找到了雷兆中毒的原因,不料却闹了个大乌龙。
“这么说,你并非那个让雷兆受伤中毒之人,反而是他的救命恩人?”辰瑶觉得自己那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里被塞进了一块儿石头,再也转不动了。
“奴家,奴家不敢做什么救命恩人,”此时河姬苍白如纸的脸上现出一抹少女的娇羞,“敢问姑娘,那位公子他,他如何了?”
想到雷兆如今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的模样,辰瑶忍不住一声叹息。听到这声叹息,河姬的脸色变了变,“怎么,他还没有醒来吗?”
“兄长他,他恐怕时日不多了。”尽管雷渲到这里的目的便是找到替雷兆解毒的方法,但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雷兆,情况不容乐观。
“你们,你们不是玄清四柱的雷家吗?”河姬感到十分意外,“虽然我从出生起便没有离开过赤明界,也对玄清四柱略有耳闻。”
“不错,我们雷家的确曾盛极一时,”雷渲眼中仅存的光彩在渐渐消散,“但,雷家隐世多年,别说丹药,就连口粮也早已消耗殆尽。”
“这么说……”河姬身形大震,“那位公子所中之毒并没有被压制,而是放任自流!”
“不!”雷渲抢白道,“我们并没有放任自流,更不愿看着兄长如此。只是,我们没有解药。”
雷家为保住这个未来家主,花费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努力,只有雷家人最清楚。
辰瑶忍不住帮腔,“雷家已然倾尽全力,却都无济于事,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寻找解救他的办法!”
“你既帮过雷兆,也该知道他是被何物所伤,中了什么毒。”尧衡道,“事关人命,还请姑娘如实告知。”
雷兆受伤时并无他人在侧,知道真相的唯有河姬。双目之中有汩汩泪水落下,河姬瘫倒在地,抽泣道,“那日公子出现在死灵潭边时,我便注意到了。沼泽森林鲜有人至,何况是死灵潭这种地方,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年没有见过那般鲜活的生命了。”
那一日,雷兆前往死灵潭附近寻找猎物,翩翩公子,立时引起了河姬的注意。只是,她不能轻易离开结界,只能悄悄的打量着。不多时,雷兆便猎到了两只野兔,那般潇洒身姿,更令河姬倾慕不已。
就在她挖空心思,想着该如何接近雷兆,与他结识时,一股黑风骤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黑风来自死灵潭下,就连我也未曾见过。”河姬想起当时情景,仍旧止不住惊慌失色,“黑风中带着丝丝罡气,径直扑向公子。我料定事情不妙,正要出手拦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风如一件大氅,兜头盖脸的将雷兆牢牢缠住,隐约间露出一颗兽头。河姬道,“那怪兽头大如斗,眼如铜铃,一张血盆大口满是惨白獠牙。”
“是那风中怪兽伤了雷兆?”辰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下的好事,那咱们就去找它算账,不愁它不交出解毒的法子!”
“且慢!”尧衡觉得,此事并没那么容易,“河姬,你可知那怪兽的来历,它又有何本事,为何会针对雷兆?”
河姬沉吟片刻,“我也只有那一次偶然见过而已,它藏身死灵潭底黑水洞中,从未现身,所以不知它的来历和本事,更不知它为何会伤了公子。只是……”
她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话可以直说。”虹霄出言打消她的疑虑,河姬这才道,“不过是我的一点浅见而已,多年来,我一直寻找藏在此地的至阴之物未果,近来却有所发现,似乎,似乎就在那黑水洞中。”
河姬在此看守死灵,虽然与那黑水洞为邻,却从不相互打扰。她道,“若我的猜测不错,那怪兽该与至阴之物有关。”
“可有法子让我下去?”辰瑶捏着鼻子指了指死灵潭,那满潭腥臭刺鼻的绿水,让她皱眉不已。
“你们要去找那怪兽?”河姬惊的连连摆手,“不可不可,那黑水洞凶险无比,即便我可以送你们下去,也难保还可以送你们平安出来。”
河姬的担忧让虹霄有所迟疑,雷家虽然答应只要救得雷兆性命,便可将狂雪刀交给辰瑶,但救命的法子不只这一个。为救一人性命,便要一群人涉险,究竟值不值得?
“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雷渲心中重新点燃的希望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下去,“还请河姬姑娘一定要送我下去!”
“我也去!”辰瑶挺身而出,“不就是黑水洞吗,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
她撩了撩鬓边碎发,意气风发的模样落在尧衡眼中,倒生出一番别样风情。他知道,辰瑶对狂雪刀志在必得。
“我们来此不过是要救雷兆的性命而已,”虹霄不紧不慢道,“此刻若返回府邸,请来高明郎中为雷兆解毒,也是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河姬轻轻摇头,“公子中毒已深,算来已经半月有余。你们既不顾危险来此寻找解毒之法,必定是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且路上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大半天功夫,就算请来郎中,也未必能解此毒。”
“啰嗦什么!”辰瑶双手叉腰扬起下巴,“虹霄魔君,你不会是怕了吧?”她故技重施,想要再次激怒虹霄,虹霄却早已看破,“你不必激我,我并非害怕,而是求个稳妥。别忘了,就算你愿意走上一趟,那她们呢?”
虹霄的目光转向阮恬和碧落,阮恬懦弱胆小,死灵逃窜已然将她吓的不轻,此时听到要去黑水洞,更是脸色煞白。而碧落瑟缩在骆尘身后,看都不敢朝这边多看一眼。
“不如这样,阮恬和碧落留下,由雷渲代为照看。”尧衡如此安排最为稳妥,不料雷渲却并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