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在门口这么一哭一喊,孙巧云跟季春花都愣住了。
孙巧云再一细想段虎刚才说的话,差点儿没直接笑出来。
可她还是忍住了,想着自家儿媳妇咋也跟人是姐妹,从前关系也一直挺好的... ...
孙巧云心存顾忌,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季春花。
没想这一瞅,当即就忍不住了,笑得只剩下气音,哆哆嗦嗦地指向季春花。
季春花则捂着嘴,笑得肩膀都在颤,眼眸也泛出湿意。
“春花哈哈哈,你捂着嘴做啥了你这孩子,也不怕把自己憋坏喽!”孙巧云无奈摇头,“你这妹子也真是,白天刚来一回吃了闭门羹,这又上门儿来嘞。”
“没事儿,妈。”季春花尽量绷起丰软脸蛋儿,让自己显得严肃些,起身就往外走,“我去跟段虎说一声,问问他打算咋办。”
迈出门槛时,季春花笑着看了孙巧云一眼,
眸中竟隐约透出几分俏皮,咧嘴道:“反正我今儿都跟她说嘞,我怕我爷们儿,我就听他的。”
“说啥是啥,段虎叫我咋干我就咋干。”
“诶呦,”孙巧云咯咯儿乐着拍了拍季春花,“你快把这话跟虎子说说去,他指定心里得美死。”
“不过春花,你这么做是对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孙巧云不忍欣慰道:“这两口子之间就是不能瞒着事儿,有啥都得商量着来。”
“得了,妈不管了。有你俩,妈就多余操那份心了。”
说着,孙巧云便在季春花之后也出了正屋,朝着自己屋儿走去。
季春花点头,“行,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着。”
回完,她就马上快步去找段虎,结果正赶上段虎被门外哭闹声吵得越来越烦。
他抠抠耳朵,满含讽刺地嗤笑一声,“叫叫叫,叫你妈啊!”
“你姐又不是你娘,老子又不是你爹?”
“我们段家也没大夫。”
段虎都没想再去管,呵呵道:“赶紧该去哪儿去哪儿,再乱叫老子有的是招儿整你。”
说着他便晃里晃荡地朝季春花走来。
季春花瞅他过来,马上凑过去半捂着嘴,跟要和他说悄悄话儿似的。
段虎一看见她,脸色顿时沉下几分。
扭脸儿移开视线,故意不与她对视,嘴上凶蛮道:“做啥?你还怕她听见是么?”
“咋不窝囊死你呢!”
“不是,不是。”季春花有点急,忍不住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儿去拽他褂子,“... ...我,我就是想告诉你,今天白天的时候她来过嘞。”
季春花拧紧眉头,心里又酸楚又无奈。
她总没法儿跟段虎说:我重生了,我上辈子就是被季琴害死的。
要是从我这主动跟她撕破脸,我害怕她狗急跳墙。
所以,她不忍带上几分讨好,更用力地拽他褂子,“就,就当我是窝囊吧。”
“我从前跟他们是咋相处你也知道,这一下子让我跟你似的把她骂走我也实在干不出来。”
随后,她眼眸闪动盯着段虎凶悍侧脸,语气十分坦诚,“所以我中午的时候就说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我说我害怕你,你不叫我跟娘家往来,我就不往来,我全听你的——”
“滚边儿啦去!”段虎眉一横,立时扭头瞪向季春花。
他眼底直冒火星子,隐约还透出几分怨气,
咬牙切齿地哑嗓低吼,“甭又想给老子灌迷魂汤儿!”
段虎泄愤般猛地掐住季春花肥嘟嘟的脸蛋儿,俯低头颅眯起眸,“你听我的?你害怕我?”
“肥婆,这话你说完你自己信么,嗯?”
“你哪儿害怕老子,你又啥时候彻底听过我的?你他娘那几句好听的,全当老子是三岁熊娃子似的哄我呢!”
季春花被他这几句吼的也是委屈,她绵柔的眸有些发红,仰着脸儿有理有据地辩驳,“你说我哄你,也不是没道理,可我为啥不哄别人只哄你。”
她细密眼睫打着颤,专注地看着他,“那是因为你是我爷们儿,我想哄你高兴不应该吗?”
“还有... ...还有... ...”季春花支吾着臊红脸,本就水灵嫩软的脸在段虎眼里变得更可口。
她抿抿嘴儿,下了狠心似地攥拳,“还有你就是在冤枉我!”
“刚才你说叫我,吃、吃你,我也吃了吧!”
“你后头吃我... ...是太疼了我才跑——”
“嗯?你再说?”段虎欺得更近,漆黑凶戾的眼眸都快贴季春花脸上了。
他勾唇,贼痞地一挑眉,掐住季春花脸蛋儿上嫩肉捻揉,“老子再听你扒瞎呢?”
“开始是我把你咬疼了,我承认,咬了就是咬了。”
说着,他不自觉盯向季春花粉嘟嘟的唇,嗓音蓦地愈发沉哑,“但后来那回... ...我舔你那下儿,你他娘肯定不是因为疼跑的!”
“... ...”季春花瞬间被噎住,又成了个头顶冒烟的小哑巴。
段虎见此,心里那叫个美,那叫个得意啊。
娘的,一天天的就能跟他能耐,这么能说咋不出去好好儿收拾那个狗屁琴、野狗琴呢?
段虎不想轻易放过被他击败的季春花,得便宜又卖乖似的一乐,活像个悍匪头子。
他啧啧道:“咋又不吭声了?嗯?”
“老子说对了是么,说准了是么?”
“你就不是因为疼才跑的,你他娘分明是觉得带劲了!”
“段虎!!”季春花羞愤欲绝,被他激到失态。
“段虎!!”
“... ...?”耳朵里明显听见两道声音的段虎眉心当即一皱!
下颌死死绷紧,面色阴沉凶煞,如同将要卷起暴风雷雨。
他攥住季春花就往门口走,哐啷一声重新把院门拉开,如看垃圾一般满脸恶心,“有病?有病跟你那爹一块儿找大夫去。”
段虎毫不掩盖眸底厌恶,粗声骂道:“你他娘的臭傻逼啊?”
“谁允许你叫老子名儿了,你纯是活腻歪了想找死呢是么。”
纵是季琴,也被段虎眼神中的森寒暴戾吓得浑身一哆嗦,她赶忙摆手,泛着泪花儿无助摇头,“不是,不是的姐夫。”
“我真是太着急了,我真是急坏了!急懵了!”
说着,她垂下头,藏住眼底受伤与不甘讷讷道,“我爸真是太想我姐嘞,我就寻思着... ...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急出病了。”
“没准儿等我姐去了,他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