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明明是你先把我丢下的。”萧断梦轻笑起来,满意地看着月邀静那种不服气又无可奈何的小表情,心里却还记得月邀静丢下自己那档事。
怪不得君少岁那个小孩子看不顺眼温明轩,他现在看温明轩也有点不顺眼。
跃州那会,月邀静和他之所以会互相帮助,是因为彼此生死相依,形势所迫。
而温明轩,什么都不需要做,月邀静就可以无条件对温明轩好。
他与月邀静三次共历生死,结果还比不上温明轩这个小菜鸡,温明轩连自己的都保不住,害月邀静几次面临生命危险,但月邀静就是能对他无限信任。
就比如现在,在这全是幽灵蜘蛛群的山洞里,换其他人早就走了。可月邀静就是愿意陪在他身边,哪怕温明轩自己也是半死不活,月邀静就是愿意守在这。
月邀静可不管萧断梦在背后像针扎一样的眼神,亲手把那颗蝶蛹揉碎了,喂进温明轩嘴里。
这东西有利于温明轩恢复伤势,他才更需要这个。
“你要是换个人喜欢,也不至于这番田地。”萧断梦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月邀静看向萧断梦,圆溜溜的猫眼里闪烁着疑虑和机警。君少岁也就算了,怎么连萧断梦也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而且,萧断梦本身就不是关心情情爱爱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选择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你喜欢的人实力要是有我一半,你早就离开这里了。”萧断梦那张清冷无瑕的面庞,勾起一抹邪魅而冷峻的笑。
言语中的轻佻,让月邀静一时间也分不出是意有所指,还是一语双关。
“温哥哥总有一天会比你厉害。”月邀静说的是实话。比起前者,她还是相信后者的一语双关。
萧断梦这是暗骂温明轩实力差劲,比不上自己的一半,顺便还抬高了自己。
“小郡主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别害自己死在这了。”萧断梦不再去看身后的两个人,一下子又消失了。
他还真就不信温明轩会比他厉害,更不相信月邀静没有他,还能从这里走出来。
月邀静默默看着萧断梦离去的背影,只能说是见怪不怪了。
在原书中,萧断梦这种游走于世间的江湖之人,就是行踪不定,性格难测,叫人难以琢磨。
就比如现在。萧断梦明明可以要挟温明轩把织梦蝶王交出来,让他拿去卖个好价钱。
要不然就是按照他自己的原则,直接杀了温明轩。
可是,萧断梦这种爱财的人,竟然放着价值五百两银子以上的织梦蝶王不要,也不按惯例杀了温明轩,就这么走了。
简直是奇怪。不过,月邀静现在可没时间去想萧断梦的事了。
“怎么是你们?”身后是熊熊烈火,林颂英与队伍走散,正独自一人逃命。
正巧,遇上了月邀静和温明轩两个人。炽热的火焰早就让幽灵蜘蛛群自己早早退开,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剧情点来了!
月邀静不禁有点小激动。
原书中,温明轩差点死在这里,林颂英见温明轩年纪轻轻就是二阶灵修,便想着拉拢,所以顺便就将温明轩救下,带回将军府养伤了。
让人惊喜的是,温明轩不仅帮她打退那个花花肠子的无赖未婚夫,还让将军府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不用再看孟恭烛那边人的脸色。
果然,月邀静就听林颂英道:“年纪轻轻就二阶灵修,也算是稀罕。”
林颂英看看身后的火焰,又看看眼前的月邀静和温明轩。
这两个人能在这里活下来,她也是意外。
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火,把山洞里面的东西能烧的都烧了。偏偏那还不是普通的火,是三阶火脉灵技,没有二阶水脉灵技的水平是扑不灭的。
倚仗着混目珠,以及后面的烈火,月邀静三人很顺利地就走出了山洞。
摄政王府。
苏愿久把她路上看到的一切都说了。
“大师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苏愿久看着那个那抹惊艳不俗的红衣俊影,他那股不可亵渎的威严与太阳耀眼的光耀融藏在一起,看起来疏离而神圣,遥不可及的天神就是他这种。
“四师妹这是还想骗我第二次?”
帝无痕神色不变,独属艳阳的那份炽热照在他身上,却融不开他凤眸里透出来的点点冷意。
“大师兄,我没有撒……”
苏愿久欲要反驳,却听那人动听如天籁的声音里面有着一股冷意。
帝无痕面上依旧无喜无悲,淡定从容,淡淡道:“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静儿的?”
“我当然是晚……!”
苏愿久激动的声音突然卡住,面上的表情也僵住。
从京城到九重山怎么说也要两个时辰,那个时候天都要亮了,她是不可能晚上在九重山见到月邀静的。
她没有千里马,也不可能晚上在九重山见到月邀静。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晚上就发现月邀静不见了,然后一路追月邀静至九重山,而那个时候,也差不多是凌晨,只不过天色很暗。
“师兄,第一次是我撒谎,可是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苏愿久见帝无痕没反应就知道人家不信她的话,一下子感觉心里有一把火在烧。
她身上的伤,明明就是月邀静捅的!
“好,那你继续说说,一个病秧子,是怎么能伤到你这个三阶灵修的?”
帝无痕不再去看苏愿久,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他的四师妹不笨,但真是被宠惯了,连撒谎都不会。
一个凡人竟然能伤到一个三阶灵修,想想都好笑,而这种话,却是从他的四师妹嘴里说出来的。
“我,我……”苏愿久低下头,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羞耻和怒气,同时莫名有些委屈。
三阶灵修被一个凡人伤到,确实不应该。可她都伤成这样了,大师兄不仅不相信她,还怀疑她。
还是说,她还比不上月邀静那个病秧子?
一想到这,苏愿久只恨没有早早弄死月邀静。
“大师兄,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个病秧子!”苏愿久一双眼睛泪光盈盈,看向帝无痕时,有一股小孩子家家闹脾气的意味。
她就不相信月邀静那个病秧子说的是真的,她与帝无痕少说也有百年情谊,怎么可能比不上月邀静这种凡尘俗人。
但是,下一秒,她的那份笃定就破碎了。
“静儿虽然娇纵调皮,但不是像你一样的狠心之人。”
如果月邀静听到帝无痕这么说,肯定会脑袋都笑掉。因为苏愿久腹部的那一刀,真的是她捅的。
“大师兄,你偏心!我哪里狠心了!”苏愿久委屈都快要哭出来了,怎么都不肯接受帝无痕就是在乎月邀静比过她。
“你不仅差点泄露天机,还差点置静儿于死地。”帝无痕一句话仿佛蕴含滚滚闷雷,不怒自威。
一双凤眸冰冷凛冽,化为一把利刃,直指苏愿久。
要不是他的分身君少岁及时赶到,月邀静早死了!
此话一出,帝无痕与苏愿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大师兄原来什么都知道!
苏愿久惊讶又窘迫地看着帝无痕,吞下一口唾沫,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说话。
她知道帝无痕日理万机,却不知道帝无痕竟然连她想杀月邀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