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后,詹姆每天仍然会给克莱尔写信,有时是分享日常琐事,有时是抱怨魁地奇训练的辛苦,更多时候是表达想念。
克莱尔偶尔也会回信,但总是笑他太粘人。
“亲爱的克莱尔,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和我一起训练魁地奇,结果我为了接住你丢来的鬼飞球从扫帚上摔了下去。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摔断腿也值得……”
看着信中夸张的表白,克莱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又藏不住眼里的笑意。
暑假的最后几天,詹姆拉着她去了对角巷。
他们一起购买新学期的学习用品,在冰淇淋店一起品尝最新推出的冰淇淋,还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闹了好一阵。
詹姆还买了一堆恶作剧道具,说要在新学期给斯莱特林一个“惊喜”。
克莱尔警告他别太过分,他却只是笑嘻嘻地在她脸颊上偷了个吻。
转眼间又到了开学时,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依旧热闹非凡。
克莱尔正要往斯莱特林常坐的车厢方向走,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克莱尔!等等!”
她转身,看见詹姆正拨开人群向她跑来。
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跟在他身后,但西里斯明显放慢了脚步,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让我帮你放行李。”詹姆接过她的箱子,“开学第一次见,总要说说话吧?”
克莱尔看了看表:“还有段时间才开车。”
“太好了!”詹姆兴奋地说,“我们在站台上聊会儿?”
他们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莱姆斯靠在行李推车上,彼得坐在自己的箱子上,西里斯则站在稍远的地方,假装在逗一只路过的猫头鹰。
“我一直在期待新学期,”詹姆拉着克莱尔的手,“今年我们一定要把霍格莫德约会的次数补回来!”
克莱尔下意识瞟了眼西里斯的方向,发现他突然对自己的领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在认真地调整松紧度。
“好久不见,克莱尔。”莱姆斯忽然开口。
“嗯?这话说得,”克莱尔挑了挑眉,“不是世界杯的时候才见过吗?”
“啊,说起世界杯那天,”莱姆斯眼中泛起笑意,“那场比赛真是精彩,我们看到最后都快跳起来了。之后还在营地喝了一整晚的黄油啤酒,一个个都醉得不成样子……”
西里斯的手指突然一滑,领带歪到了一边。
“是啊,”詹姆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二天头疼死了。克莱尔,我真没说什么丢人的话吧?”
“你已经问过许多次了,”克莱尔强装镇定,“放心,没有。”
蒸汽机车响起了第一声鸣笛。
“该上车了,”西里斯突然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克莱尔,你的车厢在那边吧?”
他的语气平常,却刻意避免与她目光接触。
“啊,对。”克莱尔点点头,转向詹姆,“我得走了。”
詹姆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一会儿要是在走廊遇到,别装作不认识我啊!”
克莱尔笑着摇头,拖着行李往斯莱特林的车厢走去。
经过西里斯身边时,她听到他低声说:“领带歪了。”
她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想说什么,西里斯已经转身走向格兰芬多的车厢。
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克莱尔下意识地整理着领带,却发现它整整齐齐的。
她望向窗外,正好看到西里斯走过,他的领带依然歪在一边,却似乎已经忘了要去整理。
*****
开学后的第一节魔药课,斯拉格霍恩突然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他圆滚滚的身躯在教室前方踱步,来回地扫视着教室,不时地低头思考。
过一会儿,他热情洋溢地开口道:“为了提高你们的魔药水平,这学期我想调整一下分组。强强联合固然重要,但优势互补才能共同进步嘛。”
教室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好了,好了,安静。”斯拉格霍恩和蔼地说,然后开始念搭档名单。
詹姆兴奋地撞了一下西里斯的肩膀,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和西里斯还会是搭档。
然而在听到教授念出梅森和布莱克两个名字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猛地转头看向克莱尔,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克莱尔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安排和西里斯一组。
詹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斯拉格霍恩已经继续念下去了。
他只能咽下所有抗议。
等教授念完名单,詹姆立刻开口:“教授,我能不能换个分组啊……”
“哦,波特先生,”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相信我,这样的安排对大家都有好处。”
詹姆咬了咬牙,只能作罢。
他只能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嘱咐一句:“不要给克莱尔添麻烦。”
西里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换座位前,詹姆一把拉住克莱尔,“他要是敢捣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克莱尔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
詹姆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看着她和西里斯走向另一边。
西里斯和克莱尔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
“那个……”西里斯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嗯?”克莱尔看着他。
“你的头发……”西里斯伸手,想帮她拨开落在脸颊的一缕发丝。
克莱尔果断地躲开了。
西里斯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
“没什么。”他说,低头看着自己的坩埚。
他们开始按照课本上的步骤配置魔药。
西里斯的动作有些笨拙,好几次差点把药材弄错。
克莱尔忍不住提醒他:“甘草根,不是甘蓝。”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克莱尔感到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迅速缩回了手。
西里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他想起世界杯那晚,那个意外的吻。
他偷偷瞥向克莱尔,她正专心称量着药粉。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那天晚上的事,难道她已经忘了吗?
她明明是最清醒的那个……她真的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西里斯烦躁地搅拌着坩埚里的药水,药水飞溅出来,烫到了手。
“嘶——”他低咒一声。
克莱尔依旧没有看他。
西里斯心里更乱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克莱尔的心里也不平静,她只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能让西里斯看出异样。
只需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他们一定能回到以前那种状态。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