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卉儿去凤金殿去看望王皇后,却被皇后需要静养为由被挡了回来,明白自己如今树大招风,就算没有上位之心,旁人也不会相信,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娘娘,您要振作起来,您是国母,是后宫所有皇嗣的嫡母,可怜没有了三皇子,但咱们还可以领养其他皇子。”金蟾见王皇后终日郁郁寡欢,心疼地劝慰道。
半窝在床上的王皇后轻轻抬头,转动了一下已经没有眼泪的眸子,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
“娘娘,虽然现在皇上也很伤心,但用不了多久,他的伤心就会淡化,您如果还跟皇上较劲,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
“如今外面都在传言,玉贵妃位同副后,中宫形同虚设,娘娘您再不振作起来,万一皇上伤心完,真对您失望了,那后悔都来不及了,娘娘!”金蟾跪在床边,拉着皇后的手摇晃着,说得声泪俱下。
“外面当真如此传言?”王皇后终于开口了。
“嗯,这几天含香殿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前朝有不少官员都在给玉贵妃送礼,这不明摆着不把咱们中宫放在眼里吗?”金蟾见皇后有了反应,欣喜地回道。
没有了三皇子,王皇后的中宫之位再一次产生动摇,听得金蟾转述外面的传言,心中的疑影仿佛都被证实了,什么姐妹,什么真心,在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她如果不想上位,为何要去出那许多风头?功高震主不止适用于前朝,后宫也一样,这样的道理,聪明如她会不懂吗?
“你说得对,本宫是所有皇嗣的嫡母,楚美人不是有孕吗?本宫将她的孩子抢过来便是!”王皇后发狠地说道。
金蟾听得怔了一下,她没想到皇后转变得这么快,但只要皇后振作起来就好,“正是此理!”
王皇后命金蟾去敬事房拿来档案,却发现宣仁宗嘴上说着为三皇子伤心,身体却流连在各宫,除了去含香殿的次数多点,其他嫔妃可谓雨露均沾,一个月都能分得一两次,皇后看着记录心中明白,皇上这是在追生皇嗣。
“本宫即刻修书一封给父亲,让他在前朝弹劾高丽王迟迟不送黑石矿抵京,恐是有不臣之心,按例从没有和亲公主为后的道理,但玉贵妃实在太过离奇,本宫不得不妨。”王皇后起身下床,不及梳洗就拿起笔墨疾书,写完交给汪大海传递出去。
闭门半月后,凤金殿重新营业,王皇后看起来来消瘦了不少,眼里的柔光也不似从前,明显多了几丝精光。
请安时间,王皇后总是避开宋卉儿的眼光,明显是要疏远她,而前朝大臣弹劾高丽王的消息也传进了后宫,宋卉儿深知这一次,她就算低头也避免不了纷争,一山不容二虎,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虽然宣仁宗答应宋卉儿可以再宽限三个月,但高丽那边迟迟没有回应,加上在御史大夫的授意下,几个文官轮番弹劾,自古皇帝本就多疑,心中自然添了一层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