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将整张脸深埋进傩荷的颈窝,近乎贪婪地汲取着清冽莲香。
当温软唇瓣相贴的刹那,他浑身战栗——那些横亘在胸腹间的伤痕,竟像被春风抚过的冰面般缓缓弥合。
喉间溢出一声餍足的喟叹,他无意识收紧了扣在傩荷腰间的手,仿佛要将这抹清凉揉进滚烫的血肉里。
\"好甜。\"舌尖扫过自己下唇时,柳泽惊觉齿间萦绕着蜜糖般的甘甜。
涣散瞳孔重新聚焦的瞬间,正对上傩荷泛着薄红的脸颊。
她鸦羽似的睫毛急促颤动,细白手指突然扯开他松垮的衣襟。
\"真的好了!\"傩荷的惊呼带着雀跃的颤音,指尖轻轻抚过那片光洁肌肤。
柳泽低头看着自己袒露的胸膛,尚未愈合的伤痕只剩淡淡红痕。他猛地攥住傩荷的手腕,声音发紧:\"荷荷,你做了什么?\"
\"天医堂堂主说我的真身可以疗愈......\"话音戛然而止。
她的二十四瓣莲瓣只剩十七瓣了,给了洛堂主两瓣,刚刚喂给柳泽五瓣,加上这么多天一直在回溯自己的前世,她有点撑不住了。
柳泽眼睁睁看着傩荷眼尾金莲纹骤然黯淡,单薄身躯如折翼玉蝶般坠落。他踉跄着扑跪在地,青色衣摆扫落满地茶盏,碎裂声里混着他变了调的嘶吼:\"傩荷!\"
怀中人二十四瓣金莲虚影正在溃散,其中七瓣位置赫然空着。
柳泽颤抖的指尖点上少女眉心,灵台处断裂的莲茎正渗出琥珀色汁液,每一滴都裹挟着精纯灵力——正是方才渡入他体内的甘甜。
\"混账!\"染血的拳头重重砸向床榻,柳泽猩红着眼眶将额头贴上傩荷冰凉的脸颊。
方才被他吮得嫣红的唇瓣此刻灰白如纸,曾经流转着鎏金光华的灵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柳泽想给傩荷输送点灵力,可是自己这副身体也是刚刚修复的,并没有什么灵力。
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没用。
灵植该怎么修复元神呢?
种在水池里吗?
圣域里灵植修炼成精的少之又少,唯一一个还入魔了,目前下落不明。
而那天医堂的堂主又是个什么玩意,瞎出的什么馊主意。
柳泽将傩荷抱到灵泉中疗愈。
\"把千年雪参碾成汁,混着朝露喂她。\"嘶哑的声线让柳云晚心头一颤,抬眼望去,柳泽正用绸帕轻拭傩荷唇边溢出的血。明明说着狠厉的话,拭血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柳泽跟柳云晚交代完,然后就杀到天医堂了。
天医堂朱漆大门被剑气劈开的瞬间,洛堂主银针已抵上来人咽喉。却在看清对方模样时怔住——这不是柳泽吗?他怎么活过来了?
可那双本该凌厉的凤眼里布满血丝,攥着剑柄的指节青白凸起。
洛堂主把他颈前的银针收了回去,“你来干什么?”
\"她若少半片莲瓣,我便拆了你这医堂的房梁。\"剑锋在地上划出火星,柳泽从齿缝间挤出每个字都裹着血腥气。
洛堂主有些意外,难道他是为傩荷而来?“傩荷怎么啦?她用了几瓣真身?我不是告诉她最多用三瓣吗?”
柳泽黑脸,怒道:“她少了整整七瓣真身,谁让你告诉她,她的真身可以修复伤痕的?”
洛堂主察觉了柳泽的敌意,“自然是她自己想知道。我只不过是据实以告罢了,你若是找我问罪”,她亮了亮手中的银针,“我会让你知道,我精通的可不止医术,蛇骨蛇皮看起来都是不错的药材呢……”
若是以前柳泽可听不得这样的话,但现在他只能低头,谁让他现在灵力尚未恢复,而且还得仰仗天医堂帮助傩荷修复元神,“我自然不是来问罪的,我听说洛堂主的医术天下无双,不知能否修复元神?”
“没有,若非神力元神几乎是不可修复的,你的元神便是神力恢复的,她的元神也有一股神力在暗暗支持,你不必担心,把她养在水池里,吸收日月精华,将养个几百上千年的或许就能恢复了。”
当听到需要千年修养时,他突然低笑出声,笑音里浸着化不开的苦楚:\"等得起?她最怕寒潭孤寂,连修炼都要缠着我讲故事......\"
洛堂主已经没有耐心了,那小青莲又不是要死了,都是修仙人,一千年算不了什么,“其实影响不大的,她不过少了七瓣莲片罢了,那么紧张干嘛?我这里多的是缺胳膊断腿的,马上要死的人,也没见谁像你那么激动的……”
柳泽很生气,他想说那怎么能一样嘛,少一根头发丝他都心疼。
现在看来,这洛堂主确实没有什么办法,柳泽决定自己回去专研医术,修复元神的方法真的没有?
他才不信。
夜色渐深,天医堂众人看着青衣男子拉走三车医典。洛堂主望着那道背影摇头叹息,对着弟子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恋爱脑。无药可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