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气氛凝重而紧张。秦明、黄信与花荣三人,皆被粗绳五花大绑地推搡着走上前来。他们面容坚毅,但难掩狼狈之色。
此时,徐骏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其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众人。其余的头领们则分坐于两侧,神色各异。有的面带欣喜,有的则显得有些忧虑。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青州的兵马已全线溃败。除了少部分侥幸逃脱以及当场被斩杀者外,大部分士兵都选择了投降。至此,朝廷四路大军征讨梁山泊的宏伟计划,已然彻底宣告破产。
只见徐骏缓缓站起身来,亲自迈步走下台阶,来到被绑缚的三人面前。他面带微笑,伸手轻轻解开了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而后热情地笑问道:“三位将军,如今这局面,你们可服气?”
秦明先是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被绑而变得麻木的手臂,然后猛地冷哼一声,说道:“哼!既然今日不幸被擒,也只能怪我等技不如人罢了。但要杀便杀,休想让我们屈膝投降!”说罢,他昂首挺胸,毫无畏惧之意。
一旁的黄信亦是满脸坚定,怒目圆睁地直视着徐骏等人。很明显,他完全支持秦明的决定,誓不低头。
而花荣同样毫不示弱,高声呼喊着“誓死不降”的豪言壮语,声音回荡在整个聚义厅之中。
面对这样的回应,徐骏却并未感到丝毫意外。他心中明白,这些都是朝廷的猛将,如果仅仅因为一次战败被俘就轻易投降,那么自己反倒会瞧不起他们。毕竟,如此轻易改变立场之人,往往才是最为反复无常之辈,不能轻用。
“哈哈哈!秦将军你可是一员虎将啊!而花知寨同样也是年少有为的英雄豪杰,年纪轻轻就已声名远扬。尤其是那小李广的名号,更是如雷贯耳,果然是名副其实啊!说实话,像您们这样的人才,我又怎会舍得轻易将之斩杀呢?”徐骏仰头大笑了几声,然而,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要想成功收服眼前这几位性格刚烈、本领高强之人绝非易事。毕竟他们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岂会轻易归顺他人?
《水浒传》之中,那宋江收服秦明所用之法着实卑鄙无耻。他暗中谋划布局,派人于青州城外大肆屠杀,致使秦明一家老小惨遭毒手。如此一来,秦明顿感走投无路、万念俱灰。而宋江呢,则趁此机会将花荣之妹许配给秦明,以此手段方才成功地收服了秦明。
徐骏可不会像宋江那般行此等缺德之事。且说宋江难道就不担心哪天也会遭人背后捅刀么?
只见徐骏换作另一副姿态,面带微笑却目光锐利地看着秦明,缓声言道:“秦统制啊,此次你率青州五千兵马出征,如今却是几近全军覆没。这般战况,你若归去,恐怕难以向上面有所交代呀。”
听闻此言,秦明紧咬双唇,面色阴沉,竟是半晌未发一言。众人皆屏息以待,不知他心中究竟作何盘算。许久之后,仿佛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秦明猛地抬起头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愿求一死。”
徐骏见状,轻轻叹息一声,而后转头朝着下方吩咐道:“阮小七,烦请你送这三位好汉离开水泊梁山罢。既是他们无意加入我等,那我便也不再强求了。”言罢,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阮小七瞪大了眼睛看着徐骏,满脸不解地大声叫嚷起来:“哥哥啊!这三个家伙既然不肯投降咱们梁山,直接一刀宰了岂不痛快,为何还要将他们放走,这不是放虎归山嘛!”
徐骏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批评道:“小七呀,你可莫要如此鲁莽行事。这三位将军平日里并未做过那些伤天害理、欺压百姓之事。我等身为正义之师,又怎能滥杀无辜呢?快快照我的话去做,把他们放了便是。”
阮小七一肚子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徐骏的命令,只得嘟囔着应了一声:“好吧……”
这时,秦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当真要放我们走?难道就不怕我们回去之后重整旗鼓,再次来攻打梁山吗?”他心中实在是捉摸不透徐骏的想法,被擒获之后不仅未遭加害,反而还能安然离去,着实令人费解。
徐骏哈哈一笑,朗声道:“本寨主向来言出必行,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放你们走便一定会放。而且,即便你们日后再来寻梁山的晦气,我徐骏也绝不会有丝毫畏惧!”
听到这话,秦明不禁对徐骏生出几分敬佩之情,他双手抱拳道:“那徐秦某在此多谢徐寨主的大恩大德了。这份恩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说罢,他转身与花荣、黄信一同领取了自己的兵器、盔甲以及战马。随后,三人跟随着阮小七走出营帐,来到湖边登上船只,缓缓离开了水泊梁山,朝着青州方向驶去。。
“天彪兄弟啊,你赶快进来呀!哎呀呀,你怎会弄成这般模样?”沂州城内,东城防御使刘广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云天彪,急忙将其迎进院子,并一同快步走向大堂。一到堂内,刘广赶忙吩咐下人:“快,快去给云将军看茶!”
此时的云天彪,头发散乱如杂草,满脸尘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沙尘暴;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凌乱至极,毫无往日威风凛凛之态。刘广见状,连忙命人取来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裳递给云天彪。而云天彪倒也毫不客气,接过衣服便迅速换上。
待云天彪收拾妥当后,刘广这才细细打量起他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云天彪原本那二尺多长的胡须竟然不见了踪影!要知道,这胡须可是云天彪平日里最为珍视之物,如今却消失不见,怎能不让刘广大感震惊呢?于是,刘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彪兄弟,到底发生何事啦?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连你视若生命的胡须都没了!”
云天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长叹一声道:“兄长啊,事已至此,小弟也就不再隐瞒了。实不相瞒,小弟我此番吃了大败仗,而且还丢了景阳镇,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前来投靠兄长您呐!”说着,云天彪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紧接着,云天彪便将此次战败之事的前因后果向刘广和盘托出。不过,出于些许颜面考虑,他还是刻意隐去了其中一些极为难堪的细节,例如自己被敌军追杀得慌不择路,以至于不得不割掉胡须、丢弃战袍以换装保命,甚至连战马都被迫换乘等丢人现眼的情节。
刘广听了以后还是不解,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友有一身好武艺,更兼精通兵法,怎么被一伙草寇打的落荒而逃了?
不过他也不好多问,于是对着云天彪道:
“贤弟暂且先在我这里住下,待朝廷那边有消息了再做决定吧!”
云天彪点了点头,他已经让人通知家里花钱想要贿赂上面的官员,但愿能够免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