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年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骏,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你……徐骏!我可是你的叔父啊!你竟敢如此忤逆不孝、大逆不道!难道你真觉得自己率领梁山那些乌合之众打了几场小胜仗,就能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吗?”他气得面色通红,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跺着脚,仿佛脚下的地面就是那不知好歹的徐骏一般。
徐骏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嘲讽地说道:“叔父大人,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等会儿可就没机会走了。”他心中暗自鄙夷,这老家伙居然敢在这里倚老卖老,端起长辈的架子来压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你当真要对我们下毒手不成?”徐震年被徐骏冰冷的话语吓了一跳,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同时双手紧张地握成拳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反击的架势。毕竟面对这样凶狠无情的侄儿,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呢?
然而,徐骏接下来的话却让徐震年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叔父不必惊慌,杀人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干的。不过嘛,如果我将咱们之间的亲属关系宣扬出去,到时候恐怕叔父您这县令的位子怕是坐不稳咯!”说完,徐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徐震年惊恐失措的模样。
徐震年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让人知道他的亲戚是梁山匪寇,那么别说继续当这县令了,只怕连性命都难保。想到此处,他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废话,只得灰溜溜地转身离去,生怕徐骏会改变主意将此事抖漏出去。
徐骏回到了山上,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徐筱涵竟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金沙滩处等候着。远远望见徐骏归来的身影,徐筱涵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焦急地询问道:“哥,我爹娘他们到底说了些啥啊?”
徐骏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妹妹身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他们讲那陈德璋虽然年纪与我相仿,但已然坐上了正五品官员的位置,所以让你嫁给他做小妾,并不会有什么委屈之处。”
听闻此言,徐筱涵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如此决绝,丝毫不顾念父女之情。而一旁的徐骏见状,心中亦是充满了无奈与心疼,只得轻声细语地安慰起伤心欲绝的妹妹。
只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徐骏又能如何呢?除了责备几句以及给予些许安慰之外,难道真要将她的爹娘亲手杀掉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眼间那场热热闹闹的除夕夜便已成为过去式,就连正月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将近一半。这段日子里,山寨中的众人都难得地享受了一段轻松惬意的时光。
然而,唯有徐骏始终没有放下心头之事,一直密切关注着朝廷那边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他还整日埋头于一项新的研究之中——“火铳”。虽说在当下这个时代,想要造出连发步枪尚属痴人说梦,但制造火铳对于徐骏而言倒并非难事。
火绳枪通过燃烧的火绳来点燃火药,进而发射弹丸。火绳枪的结构包括一个?金属弯钩,弯钩的一端固定在枪上,另一端夹持一根燃烧的火绳。士兵发射时,用手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点燃黑火药,从而将枪膛内的弹丸发射出去。
对比一下这个时代的工匠,还是火绳枪容易一些,他并不着急,还是先将容易的造出来吧。
在郓城县那座闻名遐迩的富贵酒楼之中,一间清幽雅致的包间内,宋江正襟危坐,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酒菜。今日,他特意将朱仝和雷横二位好汉邀请至此,声称有要事需要共同商议。
不多时,酒菜纷纷上桌,香气四溢。朱仝见状,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哥哥此番盛情邀约我等前来此地,究竟所谓何事?小弟深知若无重要之事,哥哥断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设宴款待。”言语之间,透露出对宋江此举背后深意的好奇与揣测。
宋江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缓缓说道:“两位贤弟莫急,且听我说。咱们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临了!”说罢,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
朱仝听闻此言,心中愈发疑惑不解,连忙追问道:“哥哥所言何意?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啊?”
宋江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近日,朝廷已调集大批军马,准备出征讨伐梁山泊。高俅那厮更是向圣上奏请旨意,宣称但凡能够斩杀一名梁山头领者,便可官升一级;若是能成功诛杀贼首徐骏,则可直接连升三级!此乃天赐良机啊!”
朱仝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又问:“哥哥可曾知晓此次征讨梁山的具体兵马情况?”
宋江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据可靠消息,此番朝廷共派遣四路大军。其一乃是青州兵马统制秦明,率五千精兵强将;其二为济州兵马都监陈应龙,统领两千士卒;其三是咱郓城兵马都监韦豹,统兵三千;其四便是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同样率领两千人马。四路大军总计一万二千余人,声势浩大,不可小觑。”
雷横有些担忧的摸着头道:“哥哥,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吏,不是官,就算是军功怕也轮不到我们。”
“放心好了,我托县令大人已经和知州大人说好了,攻打梁山的时候,把我们带着,也好给我们记上一份军功,”
雷横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地大声问道:“攻打梁山的日子到底定在了什么时候?”他那急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宋江,仿佛答案就在下一秒便会揭晓。
宋江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听知州大人讲,此次出兵征讨梁山的时间定在了三二月十五。据我所知,其他各路部队也大致都选在这个时候行动。”说完这番话,宋江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其实,宋江一直心心念念着能升个有品级的官职,好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一番。而如今摆在眼前的唯一途径,便是借着攻打梁山这场战事立下赫赫军功。为此,他不惜痛下决心,大手笔地一挥而就,撒出整整一万贯钱去贿赂任清容和陈应龙二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大笔钱财成功换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他们这次能协助官军取得胜利,任清容和陈应龙就答应保举他担任郓城县的县尉一职。
然而,宋江心里也很明白,自己的武艺实在平平,若是此番出征徒劳无功,那他花费的这一万贯钱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要不回来了。要知道,这一万贯钱对他而言绝非一笔小数目。正因如此,他思前想后,决定将朱仝和雷横二人推到前线,让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建立功勋。
话说回来,朱仝之前曾明确表示过自己再也不想参与攻打梁山之事。当宋江这次前来邀请时,朱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予以回绝道:
“哥哥,请恕我无能为力,我两次败给了梁山,实在是不能在参与了,而且我也无心功名利禄,就多哥哥的好意了。”
“哥哥,俺也一样。”雷横见朱仝不去,于是自己也跟着拒绝了。
听闻朱仝与雷横二人皆不愿同济州官军一道前去征讨那梁山泊,以助其建立军功,宋江面上却是未见半分慌乱之色。但见他仰头朝上望去,紧接着便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开口言道:
“两位兄弟啊!哥哥我着实不忍心瞧着你们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却只能在此地庸碌一生,做个默默无闻的小吏。为此,我可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么一个能让你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未曾料到……”
宋江话至此处,竟是不由自主地眼眶泛红,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不得不说,此招甚是有效,就连朱仝亦是深受触动。
朱仝手捧酒碗霍然起身,朗声道:“罢了!哥哥既然如此一心为我等筹谋,我等又怎能不知好歹?待到那时,小弟便随那陈都监一同前往便是。”言罢,他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下酒碗。
“俺也一样!”一旁的雷横见状,亦赶忙高声附和,同时依样画葫芦地端起酒碗,仰头痛饮起来。
听到两人如此保证,宋江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宋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谈话早已经让人听的一清二楚了。
梁山上,徐骏正在屋子里画图纸,朱贵大步跑来,急忙说道:“哥哥,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官军预计在二月十五集结大举,征讨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