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朱富一直耐心等待着,直至梁山的肥皂数量终于凑足整整二十万块之后,这才开始着手准备后续事宜。他精心安排人手将这些肥皂装入足足二十辆马车之中,并挑选了三十名得力伙计一同随行。就在九月十日这个日子里,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前往冀州。
要知道,此次出行的人员众多,再加上朱富此前已多次往返这条道路,对于沿途路线可谓是了然于心、极为熟悉。正因如此,他们这一路行来竟是出奇地顺利,并未遭遇任何前来劫道之人。
众人正悠然前行之际,突然一名眼尖的伙计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河边高声喊道:“掌柜的,您快看呐!前边好像有个人横躺在地上呢。”听闻此言,朱富赶忙顺着伙计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瞧见河岸边躺着一人。那人看起来年纪约莫二十岁上下,一副年轻模样。凑近仔细一瞧,只见其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显然是因溺水而陷入昏迷状态。
朱富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近前,伸手轻轻探向对方鼻息处,发觉尚有微弱气息尚存。紧接着,他当机立断伸出双手按压起这名年轻男子的胸口,试图帮助其排出体内积水。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只听得“呜呜”两声闷响传来,那年轻男子猛地吐出几口浑浊污水,随后便悠悠转醒,眼神迷茫地望着四周,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我竟然还活着吗?”朱富见此情形,不由轻笑道:“嘿!净说些傻话,这大白天的哪能让你就这么轻易交代咯。亏得是本掌柜出手及时,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把你给拽回来了!”
年轻男子赶紧起来道谢“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朱富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呀?”
男子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在下名叫郭盛,乃蜀中嘉陵人士。平日里以经营水银生意为生。此次乘船运送水银欲渡黄河之时,未曾料到竟与一艘官船狭路相逢。当时,我本已心生退让之意,怎奈那官船毫无避让之念,径直冲撞而来,瞬间便将我们那单薄的小船掀翻于滔滔黄河之中。刹那间,我们所有人皆如落汤鸡一般坠入河中,生死未卜。”
朱富听闻此言,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道:“唉!这些官船皆是奉命运送花石纲之物,仗着官家权势,向来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简直张狂到了极点!”稍作停顿之后,他目光一转,看向眼前略显狼狈的男子,热情地抛出了橄榄枝:“兄弟,咱们都是走南闯北做生意之人。如今你遭遇此等变故,若是一时之间无处可去,不妨暂且与我们结伴同行如何?一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郭盛此时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他望着茫茫黄河水,想起那艘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小船,以及那一船价值不菲的水银货物,还有那些一同落水的伙计们,至今生死不明。而此刻的自己身无分文,甚至连归家的盘缠都拿不出来。想到此处,他转过头来,一脸感激地对着朱富拱手道:“承蒙兄台不弃,小弟虽不才,但略通些许武艺。若能与兄长一道前行,自是求之不得,愿效犬马之劳!”
朱富也是准备在路上的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郭盛加入梁山,他早就看出来了郭盛会武功。
秦磁怀揣着徐骏交予他的那沉甸甸的三百两银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归程。他心里暗自盘算着,等将欠下的债务悉数还清后,便彻底告别这座令他心生疲惫的耀州城。然而,关于徐骏邀请他加入梁山一事,却始终如一块巨石般压在他的心间,让他左右为难、纠结不已。虽说梁山与那些寻常的草寇有所不同,可终究也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啊!这样的选择对他而言实在太过艰难。
当他终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那家熟悉的客栈时,眼前所见之景却令他怒发冲冠。只见自己那孱弱的老母亲竟孤零零地躺在客栈门口,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而属于他们母子二人的行李则被无情地甩到一旁,散落一地。秦磁见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过去,慌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搀扶起来。
就在此时,那个尖酸刻薄的掌柜慢悠悠地从店内踱步而出,脸上挂着一丝不屑和冷漠,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秦磁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若是不交出房钱,就休想继续住在我的店里。如今,我只是把你母亲扔在门口,没直接赶你们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啦!”
秦磁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指着掌柜大骂道:“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之前明明告诉过你,今日归来定会归还所欠房钱。你怎能如此对待我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磁儿……”就在此时,原本昏迷不醒的老母竟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她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秦磁的脸庞,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孩子啊,你快走吧,去做你应该做之事,莫要因我而耽误了你心中的壮志与抱负。为娘自知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论吃下多少珍贵药材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你不要再为我受苦受累、奔波操劳啦。”话毕,她缓缓闭上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秦磁悲痛欲绝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下。他呆呆地望着母亲安详的面容,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沉默片刻之后,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看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掌柜。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银子,毫不犹豫地朝着掌柜的面门狠狠掷了过去。
只听“哎呦”一声惨叫,那块银子不偏不倚正中掌柜的额头。刹那间,掌柜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疼得他龇牙咧嘴,一屁股跌倒在地,双手捂着伤口,嘴里不停地呻吟着。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质问,便迎上了秦磁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眸。那眼神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令人毛骨悚然。仅仅一瞬间,原本怒气冲冲想要兴师问罪的掌柜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钱还你了,不要再继续找麻烦了。”秦磁说完以后就带着母亲的遗体离开了耀州城,朝着城外去了。
来到了城外,秦磁寻了一堆木材就目前火化了,然后找了一个罐子装好,他看了看天空,毅然的骑上黄骠马朝着西边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