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们在听到黄安下达的命令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稍稍松弛下来。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这下可算能睡个好觉了,毕竟这一整晚都被那恼人的蚊子搅得不得安宁,几乎要被咬死。
那些疲惫到极点的士兵们,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返回营帐。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里好好喘口气、恢复一下体力。而黄安却独自坐在营帐之中,双眼紧盯着那张详细的地图,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敌军的策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名满脸惊慌失措的斥候匆匆赶到营帐前,来不及站稳便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黄安禀报:“将军,大事不妙啊!梁山那帮贼寇趁着咱们昨晚疲惫不堪,在拂晓时分居然出其不意地发起了猛烈攻击,如今已经有好几处寨门被他们攻破啦!”
黄安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花费大量心血精心布置的坚固防线,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敌人给突破了。慌乱之中,他连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冲出营帐。抬眼望去,但见四周已是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空;耳畔更是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快快快!所有人立刻集结队伍,跟随本将一起反击!”黄安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边挥舞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率先朝着战场方向狂奔而去。可是,这些士兵们经历了整整一夜蚊虫的叮咬和身心的双重折磨之后,早已是精疲力竭、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力气去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呢?
昨天晚上徐骏让梁山士兵在酉时就睡觉,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正好赶到了黄安的驻地,恰好黄安让官军都歇息了,这正好给了梁山机会,官军睡了,徐骏一马当先带着一百马军开路,同时指挥步军兵分两路包抄,毫无防备的官军大营顿时乱作一团。
看到军营大乱,黄安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慌乱如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徐骏那高亢而又带着兴奋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不要走了黄安,活捉黄安赏白银五百两,杀了黄安赏银三百两!”这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在黄安耳边炸响,让他瞬间大惊失色。
黄安心知此刻败局已定,若再留在此处,定然性命难保。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跨上身旁一匹骏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缰绳猛抽,试图奋力杀出重围。
然而,他刚一动身,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黄安休走!”原来是樊玉明发现黄安企图逃跑,当下纵马疾驰而来,想要拦住他的去路。黄安见状,心中大骇,哪里还有半点战意?他拼命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将樊玉明远远甩在了后面。
黄安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完全平复紧张的心情,前方不远处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石秀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时间,黄安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前有强敌阻拦,后有追兵逼近,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黄安别无选择,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举起手中大刀,朝着石秀冲杀过去。石秀却是面无惧色,稳稳地坐在马上,手中长枪一抖,迎向了黄安。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交手十余回合。黄安本就武艺平平,此时更是渐渐力不从心,招式也变得杂乱无章。反观石秀,越斗越勇,枪法愈发凌厉。终于,石秀瞅准时机,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得黄安一刀砍来。说时迟那时快,石秀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随后反手一挥,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砍在了黄安的脖颈之上。
只听得“噗嗤”一声,黄安的头颅瞬间飞离身体,鲜血四溅,喷洒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黄安那无头尸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结束了他短暂而又罪恶的一生。
石秀翻身下马,弯腰拾起黄安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用绳索将其牢牢地拴在了马头上。随后,他翻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骏马嘶鸣着朝徐骏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樊玉明望着黄安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嘴角上扬,嗤笑一声道:“石秀兄弟,你这运气当真是好得令人羡慕啊!这条恶狗般的贼子居然自个儿送上门去让你给收拾了。”
石秀闻言亦是爽朗大笑起来,回应道:“兄弟莫要心急,往后有的是立功杀敌的机会呢。”
此时,另一边雷横带着刘县尉正企图趁乱逃离战场。然而,他们的去路却被勇猛无比的卞祥给截断了。只见卞祥二话不说,舞动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斧便朝着雷横狠狠地劈砍过去。雷横见状心中大惊,但事已至此,只得匆忙举起手中的朴刀前来招架。
雷横本就武艺不如朱仝高强,而且平日里他只是个负责管理步兵的都头,对于马上作战并不精通。仅仅过了十来个回合,雷横便渐渐力不从心,一个疏忽被卞祥瞅准时机猛地一拍,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一旁的小兵们见势一拥而上,迅速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而那刘县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两腿发软,哪里还有逃跑的勇气?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粗暴地拽下马来,像捆粽子一样捆得严严实实。
官军大营之中,原本驻守在此的一千官军,如今已是一片混乱。其中只有少部分官军在激烈抵抗中惨遭杀害,而其余的绝大部分官军早已丧失了战斗意志,纷纷选择放下武器投降。他们面色苍白,眼神惊恐,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就在此时,石秀手提黄安的人头,大踏步地走到徐骏面前,高声说道:“哥哥,那黄安这狗贼已被我手起刀落给砍了!”只见那颗头颅双目圆睁,死状凄惨。
徐骏听闻此讯,不禁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石秀兄弟!此次你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此大功,定当重重有赏才行!”说罢,他满脸笑意地拍了拍石秀的肩膀,表示赞许与肯定。
笑过之后,徐骏转头看向地上那颗血迹斑斑的黄安人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随即果断地下令道:“来人呐!速速派人将这黄安的首级送往济州知州任清容那里,传话给他,叫他切莫再打我梁山的主意,若敢再来挑衅滋事,黄安今日的下场便是他日他的结局!”
命令下达完毕,徐骏又将目光投向了正被押解而来的刘县尉。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家伙,发现自己对此人毫无印象。再者看他那副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模样,想必也是个无能之辈,留在山上不仅毫无用处,还白白耗费粮食。即便杀了他,似乎也无甚作用。想到此处,徐骏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处置此人。
没过多久,机智过人的徐骏便心生一计。他暗自思忖:自己何苦劳烦手下亲信将黄安的首级送往济州知州那里呢?眼前不正好有个绝佳人选嘛!随即,他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刘县尉,面色阴沉地开口说道:“若不想丢掉性命,你即刻带着这颗人头返回济州城交予你们知州,并严正警告他,休要再妄图挑衅我梁山泊,否则,定叫他这知州之位不保!”
刘县尉闻言,惊恐万状,一时间竟瞠目结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双腿颤抖得犹如风中残叶一般,几乎站立不稳。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地寻思着,倘若真将黄安的首级带回,自己是否也会遭受牵连和惩处。
瞧着刘县尉那副畏首畏尾、哆哆嗦嗦的窝囊模样,徐骏不禁又恶狠狠地威胁道:“老老实实去完成这项使命,记住喽,本大爷可清楚知晓你家在何处!”
刘县尉被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点头应承:“是是是,小人一定照办,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徐骏见状,微微颔首,挥手示意身旁之人牵来一匹老马。刘县尉接过缰绳,双手紧紧抱住装有黄安首级的包裹,飞身上马,而后狠抽一鞭,老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此刻的刘县尉只恨不能生出双翅,速速远离此地,深怕徐骏突然改变主意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