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战庭后悔的时候,宋羽儿也气得砸遍了房间里面的东西。
这时候她又抱起一个花瓶,正准备往地上砸,西兰连忙过来阻止,“小姐,这不能砸啊,砸破了我们没有银子买,这可是您要带到将军府去的。”
宋羽儿咬着牙,愣是没敢往地上扔。
西兰将花瓶拿过去放好。
宋羽儿又开始用自己的拳头捶桌子,西兰又连忙过来拉住,劝道,“小姐,您现在不能生气,不能用力啊,小心动了胎气。”
“啊!”
宋羽儿怒吼一声,吓得西兰立即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姐,您息怒……”
“你给我闭嘴!”宋羽儿沉着脸,目光阴森得可怕,“砸东西不能砸,生气不能生气,我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西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她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宋羽儿也没有希望西兰能答上来,她只是无处发泄心中的怒火,她继续抱怨。
“宋司摇她运气凭什么那么好啊?她竟然能考第一名,她算什么东西?”
先前榜单一贴出来,宋司摇是最后一名,还交了白卷,宋羽儿可开心了。
她准备去镇北侯府好好奚落一番宋司摇的。
然而,她才出门,就听到街上在传,宋司摇为她自己证明了清白,她不仅没有交白卷,反而考了第一名。
宋羽儿听到这个消息就破防了,转身回来就开始发脾气。
愤怒,嫉妒,不甘,恐惧,无助,彷徨……
所有不好的情绪犹如海潮一般涌来,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司摇如今这么优秀,孟战庭肯定后悔了吧?
她嫁给孟战庭也只是平妻的身份,孟战庭正妻的位置还空着,如果宋司摇想回来,孟战庭肯定还是要让她做正妻。
到时候,宋司摇还是要压她一头。
宋司摇凭什么处处都要高她一头啊?
她不服气!
“西兰,你想个法子,让我赢宋司摇一回,我一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下。”宋羽儿如今无依无靠了。
宋侍郎,宋文武是男子,她有些话不方便和他们说,且他们也忙,有时候几天也见不到他们一面。
老太夫人自从搬到这个小院子以后,变得沉默寡言,几乎都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
知道宋羽儿未婚先孕以后,她连话都不和宋羽儿说了。
宋羽儿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西兰了。
“小姐,您和姑爷不是要成亲了吗?俗话说得好,这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嫁得好。”
西兰安抚宋羽儿,“宋司摇她考第一名有什么用?如今连个未婚夫都没有,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小姐您就不一样了,您即将成为将军府的四夫人,将来姑爷高升,您为姑爷生下儿子,小少爷也争气,那您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宋羽儿脸色微微缓和,气也顺了,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眼中布满了温柔。
西兰继续贬低宋司摇,“宋司摇若是嫁不出去,只能在镇北侯府孤独终老,将来她老死在府里,都没有人给她收尸。”
“呸呸!我都要成亲了,提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宋羽儿心底的怒气已经完全消失,脸上还出现了笑容。
西兰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宋羽儿哄开心了,要不然她没有好日子过。
她继续哄着,“小姐,奴婢说的是宋司摇,您马上就要成亲了,听说,***这次要来参加您的婚礼。”
“当真?”宋羽儿满脸不可置信。
当朝***来参加她的婚礼,那她的脸面就大了,将来在将军府生活,孟二老夫人也要看她的脸色。
“小姐,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要低调,到时候会和韦夫人他们一起来。”
听着西兰的解释,原本不信的宋羽儿也信了,韦夫人是她母亲的妹妹,***和韦夫人是妯娌,她成亲韦夫人是肯定要来的,那***跟着来也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和宋司摇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一定要趁此机会好生讨好***。
“西兰,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西兰回答,“小姐,奴婢一开始也担心是假的,后来打听过后确定八九不离十,这次敢告诉您。”
宋羽儿听到此处,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她立刻吩咐西兰,“你速速拿银子去多办几桌,桌上的菜也置办得好一些,一定要以最高规格迎接***。”
“小姐,府里如今已经没有多余得银子了。”西兰一脸为难。
府里账上的银子置办了新院子以后就所剩无几了,后来又给了一些给宋羽儿做嫁妆。
宋羽儿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
“西兰,把我的嫁妆拿去卖了换银子,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到时候,让迎亲的队伍从镇北侯府门前的那条大街走,让他们把锣鼓敲到最响,唢呐吹到最大声,我要让宋司摇看看,我比她幸福多了,我要让她嫉妒我。”
“如此一来,小姐,您就没有多少嫁妆了。”西兰提醒。
“无妨,***的脸面价值千金,比那些嫁妆重要多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一想到***要亲自来参加自己婚礼,宋羽儿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此时的***正坐在韦红锦的床边,眼里满是心疼。
“娘,我疼。”韦红锦疼得没有办法躺下,只有趴着。
***看着站在一旁的韦川柏,不满得问,“你当时不是在场吗?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锦儿?”
韦川柏满脸的歉疚,“是我能力不够,公主,对不起。”
“娘,爹爹已经用尽全力保护我了,是宋司摇,还有那个陈江,是他们太可恶。”韦红锦道。
“宋司摇,陈江,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起身往外面冲。
韦川柏一把拉住她,“公主,现在不能去。”
“你要阻止我?”***冷着脸问。
“我们去另外房间说。”
韦川柏拉着***进了另外的房间,他从后面环住***的腰,将下巴抵在***的肩膀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现在找他们不是最好的时机。”
“何时是最好的时机?”***问。、
“等你登上高峰时,万民朝拜,还怕弄不死一个宋司摇和陈江吗?”温润的韦川柏脸上出现狠厉之色。
***浮躁的心缓缓静了下来,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反而会惹怒昌隆帝。
见***平静下来,韦川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鞭子递给她,“今天我没能保护好你和锦儿,你打我吧。”
他掀开上衣,趴在凳子上,露出后背。
他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新伤旧伤纵横交错,像是蚯蚓一样,爬满了后背。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过鞭子狠狠地打在韦川柏的后背。
韦川柏咬着牙,一声不吭,动都没有动一下。
三鞭子下去,***突然没了兴致,她将鞭子扔在地上,冷冷地说了一句,“把鞭子烧了吧,今晚,你来我房间。”
说完,她走了出去。
韦川柏起身,捡起地上的鞭子,望着***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他和***成亲十多年,今天,***终于舍得丢下鞭子,主动让他进房间。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多年。
转瞬三日过去,今天是宋羽儿和孟战庭成亲的日子。
同时,也是宋司摇戴红花,骑高马游长街的日子。
昌隆帝把宋司摇当作状元郎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