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川从跟着陆衍沉开始,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上次铩羽而归之后,虽然陆衍沉说了会安排一场宴会,可宋鸣川也没有就此放弃。
昨天中午时,他收到可靠线报,说姓崔的老头结束了海钓,会在今天返回苏北。
宋鸣川弄清楚了对方的行程路线。
知道他从国外回来,要在沪市转机去苏北。
于是乎,他买通了贵宾休息室的保洁,拿到了对方喝过水的杯子。
宋鸣川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也混进了贵宾室当服务生,亲眼确认保洁拿到手的,的确是崔老头喝过的杯子。
保洁前脚刚收了餐桌。
后脚宋鸣川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跟了过去,那杯子就没从他的视线范围内离开过。
许留夏在自己套房的小客厅看赵姐发给她的,团里新人的舞蹈视频。
她隐约听到了车子引擎的声音,知道是陆衍沉回来了。
谁知他到家之后没多久,外面又传来引擎的声音,他回来待了半小时不到就又出去了。
不消片刻。
王妈就拿了新鲜的水果盘进了来。
“小姐,这是农场那边刚送来的今年头一茬晴王葡萄,从采摘下来到您手上,总共不到三小时,您尝尝。”
许留夏揪了两颗吃。
玫瑰香气在口腔内弥散开来,不愧是陆文华生前花了三四千万,给他自己搞的养生农场,培育搞得挺像模像样的。
“谁出去了?”许留夏打了个简单易懂的手语。
王妈立马看懂了:“是先生,刚到家饭也没吃两口,就被工作的电话叫走了!!总是不好好吃饭,他那个胃病早晚要犯!”
王妈是故意这样说的。
陆衍沉创业之初,忙得吃饭很不规律。
他原本就有胃病,那阵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好起来,毫不夸张的说,纯靠许留夏悉心的养着。
或许陆衍沉自己都不知道。
那段时间他吃的早餐,喝的茶水都是许留夏特意调配过的。
但王妈知道。
也是看着许留夏那么用心的对陆衍沉,她才打心眼里接纳了这个横空出世还不会说话的,哑巴少奶奶。
许留夏一副没听到王妈说话的样子。
又吃了几颗葡萄。
起身径直去了三楼。
三楼已经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
陆家老宅的佣人不知道双生子的故事,见许留夏要去住陆衍沉小时候的房间,还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说两人就是表面闹别扭,其实都在对对方示好,和好指日可待。
许留夏汲取了昨晚的教训。
进门之后就把门锁上了。
说起来,那门的锁也很可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同款卡通门锁。
许留夏吃不准,阿寻小时候会不会这么可爱。
心里想着,多半是谢世珍弄的。
踢掉鞋子,许留夏爬上了换上崭新四件套的床,然后张开双臂双腿,呈大字仰躺着。
毕竟是儿童的床。
尽管她瘦,但长手长脚,躺得有些局促。
快睡着时,手机震动了两声。
是李叔发来的信息:“崔策带着弟妹家属已经到京市了。”
许留夏下意识挑眉,眸光却有些阴郁。
过几天,她父母惨死的真相,或许就能大白了。
而这几天。
许留夏已经摸清楚了,崔胜意的大致情况。
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除非找到了铁证并且公之于众,或许勉强能将崔胜意绳之以法。
但以崔家的能力。
崔胜意只要不是死刑立即执行,这惩罚就将毫无意义。
他的那些哥哥们,宠爱了她几十年,就算她是假的是冒牌的,也难保他们会舍不得,将她捞出去。
许留夏深觉自己一日一日都如履薄冰,关于父母之死,她不想等什么公正审判了。
她选玉石俱焚、亲手复仇。
*
“啊切!”
崔胜意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身材高大的健朗男人,蹙眉看向崔胜意。
崔胜意摆摆手,然后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估计是哥哥们想我了吧?爸,我这次可是特意等着您回来,怕您明天自己去陆家孤单,所以想陪着您。”
是的。
崔胜意身边那位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式已经七十好几的崔家上一任掌舵人,崔松石。
他常年都保持着极好的生活习惯。
健身锻炼徒步野钓,玩的都是耗体力的运动。
因此他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不说,多少年轻人也不一定比得过他的身体素质。
“你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以为撒撒娇就能算了?”崔松石点点她的眉心,“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现在华国最凶的吃人虎你都敢说给你女儿?”
“陆衍沉小时候我是见过的,没外面那些人说的那么夸张,虽说是二婚,但也是顶尖的青年才俊,我家心瑷冒昧又漂亮 ,还有崔氏这样好的家底,还配不上一个陆衍沉?”
“的确是配不上的。”崔松石话音落。
崔胜意立马生气的甩开他的胳膊。
崔松石见状,就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还急眼上了?爸爸说的配不上,是陆衍沉配不上我崔氏的女儿。陆家三代都父子兄弟相残,陆文华更是种马,私生子多得都赶得上古代的皇帝了。陆衍沉就更不要说了,为了得到外祖家的帮助,娶了可怜的小哑巴,因此得以翻身,小哑巴为了救他的狗命,还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结果呢?他和他爹一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忘恩负义之辈,他也配!”
崔胜意没想到,崔松石居然这么瞧不上陆衍沉。
老头子如果不答应,就算她过去说服了陆衍沉,这婚事也成不了……
“我怎么听说,他离婚是因为前妻出了轨,和港城韩建邦的小儿子……不对,现在应该是外孙了,这俩人在陆衍沉的眼皮子底下乱搞。被陆衍沉发现后,这才离了婚。”崔胜意重新挽上崔松石的胳膊,“爸,耳听为虚,这次过去参加陆氏的宴请,你也多看看他。反正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除了性格内向了一些,真没别的毛病。”
“看样子,你还是没死心?”崔松石洞悉到女儿的心思。
“主要是心瑷喜欢。”崔胜意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去年某个宴会上,只匆匆看了一眼,就一见钟情了,您说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想办法满足她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