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覃才人本有一月身孕,只可惜受了五行草的迫害,覃才人她,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温永鸾眼眸低垂,明明入宫以来她最是受宠,如今却比不过才见到皇帝几面的覃煦笙,也不知她何时才能有孕……
“查,给哀家查到底,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谋害皇嗣。”
覃煦笙双眸满含泪水,“太后娘娘,你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嫔妾的孩子不能枉死啊。”
一位太医突然开口,“不知覃才人可否将腰间的荷包取下给微臣瞧瞧?”
覃煦笙身旁的宫女替她解了荷包,递到太医的手上。
太医仔细嗅了嗅,眼前一亮。
“太后娘娘,就是这荷包的缘故,荷包中掺杂了五行草,便是此物害了覃才人。”
不等旁人开口询问,覃煦笙立马大喊。
“太后娘娘,就是昭容娘娘,嫔妾的荷包一直随身携带着,从无任何问题,但就在半个时辰前,嫔妾来慈安宫的路上偶遇了昭容娘娘,她说自己想要看看嫔妾的荷包。”
“嫔妾不疑有他,取下腰间的荷包便给了昭容娘娘,若是有人在荷包上动了手脚,那便只可能是昭容娘娘。”
太后视线直逼沈念溪,“瑾昭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念溪却没有搭理太后而是兀自向覃煦笙发问,“覃才人,你为何怀疑是本宫在荷包上做了手脚而非是送你荷包的尹贵人做的手脚?
覃煦笙有气无力道,“若是怀歌害嫔妾,那嫔妾的孩子断留不到今日,所以,只能是昭容娘娘你了。”
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梁钰贞的嘴角微微上扬。
沈念溪握紧双拳,将梁钰贞的神情尽收入眼底。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尹怀歌都迫不及待撇清自己的关系,“太后娘娘明察,那荷包的确是嫔妾赠予覃才人的,但那是嫔妾与覃才人初入宫闱之时。”
“嫔妾绝没有在荷包中动过手脚,否则覃才人也不会今时今日才小产。”
沈念溪冷静地回想着所有的事情。
“覃才人,本宫记得你住在百合宫远音阁,百合宫与颐倾宫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你为何会与本宫偶遇?”
覃煦笙低着头,并未立即回答。
梁钰贞不急不慢开了口,“昭容娘娘,这你就得问臣妾了。”
沈念溪转过头去,“问你?”
“臣妾差使覃才人去储秀宫替臣妾送些东西罢了,恪嫔,你说对吗?”
容芷衣淡淡点头,“对,臣妾可以作证,覃才人一早来了臣妾的琼花阁,后来她比臣妾先赶来慈安宫。”
覃煦笙跟着附和,“昭容娘娘,你问东问西,就不要再狡辩抵赖了,娘娘害了嫔妾的孩子,娘娘,你好狠毒。”
沈念溪敏锐地察觉到了端倪,该不会,是这三个人串通好了陷害她吧?
她突然调转视线,看向了漠不关心的杜君莹。
“康嫔,你今日可有见到过覃才人?”
杜君莹轻声说道,“有啊,臣妾今日也见到了覃才人,她确实来了储秀宫。”
就算是没有见到,她也要说这话,为的就是不再让沈念溪翻身,好让她将罪名坐实。
太后冷声道,“瑾昭容,哀家看你就是嘴硬,来人,上刑罚,哀家就不信重刑之下,你还不肯承认。”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就连梁钰贞都有些讶异,太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对沈念溪施加刑罚。
端妙云和俞清宛立刻起身,“太后娘娘,瑾昭容到底是皇妃,岂可动用刑罚?”
“不动用刑罚,她便不肯招,这都是她逼哀家的。”
这时,霜叶在外大声呼喊着,“太后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奴婢能证明昭容娘娘的清白。”
端妙云下意识道,“快放她进来。”
太后却不肯,“一个宫女而已,能知道些什么,快将她逐出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后今日就是要为难沈念溪,这可正中梁钰贞等人的下怀。
沈念溪突然笑出声来。
太后不解,梁钰贞等人更是不解。
宋妍之问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惑,“瑾昭容,你都要遭受刑罚了,为何还笑得出来?”
“钟太医,还请你再仔细瞧瞧那荷包,看看荷包中装着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五行草。”
所有人皆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
钟太医是刚刚不曾拿到过荷包的太医,他将荷包拿了过去,打开荷包细细检验其中的药材。
紧接着,他便跪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这荷包虽沾染着五行草的气息,可其中装着的药材皆是大补之物,并不会致使覃才人小产,覃才人小产看来另有原因。”
“什么?”
覃煦笙眼睛睁大,根本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就是这荷包之中掺杂着五行草,就是这荷包害嫔妾小产的,钟太医,你莫不是受了昭容娘娘的指使为她开脱?”
钟太医正义凛然,“这荷包之中的药材不是五行草,就算是让数十个太医来瞧,那也是一样的。”
端妙云怒目瞪着另外一个太医,“田太医,为何刚刚你笃定荷包中装着的就是五行草?”
俞清宛恍然大悟,“你们都记得吗?刚刚田太医一来便让覃才人解下荷包给他查看,这么说,田太医,你一早就知道荷包是有问题的?”
田太医腿一软,连忙跪下,“太后娘娘,微臣不知道荷包有问题啊,微臣只是发现覃才人周身唯有这荷包甚是古怪,这才要查看荷包的。”
太后:“那你再仔细瞧瞧,那荷包装着的到底是不是五行草?”
田太医战战兢兢地重新检查了一遍荷包,就连他也惊讶地发现,荷包中的东西不是五行草……
看见他的神情,众人也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田太医:“太后娘娘,微臣刚刚一时疏忽,没能仔细检查荷包,这荷包,这荷包中的药材的确并非五行草。”
覃煦笙根本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梁钰贞也一时慌神,但她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