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花闻言也赶紧让自家娘亲制止姨娘的行为,免得闹得双方难堪。
沈芳草笑不及眼底,转身出了屋子:“我去端些点心来,婶子你们坐。”
刘杏花知道自家姨娘一向是看不上她们穷人做派,但自己大婚这日不愿出岔子。只柔声劝道:“姨娘,大嫂他们在镇上有自己的铺子。同姨夫一样,都是有福气的呢。”
王夫人眼珠一转,又道:“不是说他们开酒肆,那方子还是你婆婆的吗?你怎的这么傻,他们拿了方子,不就等同断了你和大牛的财路。”
刘婶赶紧抬手捂住王夫人的嘴巴:“妹子,可不兴胡说。这事亲家自有考量,我们杏花嫁进这样的家庭已是有了大造化。”
像许大牛家里有鸡有羊有牛,家里田发租出去,农忙的时候也累不着晒不着。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王夫人见她们说不通,胡咧咧地往外走去。刘婶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沈芳草很快端了一些点心和茶水,还切了一些菠萝给刘杏花。
“大嫂,对不住。刚才我姨娘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刘杏花隔着红纱盖头朝沈芳草说道。
沈芳草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以后到底不与她打交道。”
沈芳草还是分的清,毕竟刘杏花不是那号人。不然沈芳草可能连登门都不会了。
王夫人转了一圈丁大的院子,村民们都看着好奇的眼光看着她;相比较村民身穿粗布麻衣,王夫人戴着金首饰还穿着绫罗绸缎。
春花婶早留意到王夫人不是省油的灯,今儿个是二儿子的大好日子。她不会容许任何人捣乱。
春花婶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亲家,赶紧上座。酒席准备得差不多了。”
刘婶拉着自家妹妹随着春花婶的指引落了座,许大牛从上席开始给乡亲们敬酒。到王夫人这桌,她便开始发作了。
“大牛不是我说你啊,你看看你大哥在镇上都有营生,怎么你还在村里放羊赶牛的!”王夫人眼前的菜一口没动,叉着手坐在一边。
许大牛憨厚的样子乐呵呵打着圆场,“那是我大哥他们有本事。”
刘婶拼命在旁边拉着她,谁料王夫人并不吃这套,“大家伙评评理,有这样做父母的吗?我家杏花嫁过来,随大牛一起做牛做马地照顾公婆;凭什么他大哥就能拿着家里的方子去开铺子?对我们家杏花也太不公平了吧!”
许有财迈步过来,向大家解释道:“大柱他们开铺子确实用了我们的方子,但确实实打实给了银子的。我们也算是把方子卖了,得的银子都是留着给大牛和大花小花了;”
春花婶也接着说道:“是啊,平素里芳娘大柱哪里得着家里的好处了;除了得闲来吃顿饭,他们哪次来不是大包小包地孝敬长辈友爱弟弟妹妹。老宅的活也没少干,算起来还是芳娘他们吃亏。”
王夫人冷笑道:“真吃亏还是假吃亏只有他们知道。”
许大牛此时脸色也挂不住了:“姨娘,我知道我们普通家庭,杏花嫁过来让她受委屈了;但大哥大嫂有本事是靠他们自己,从不拿家里的一分一毫。倒是我成个亲,酒席的酒水点心都是我大哥操持的。”
刘婶和刘叔性子再懦弱,此时也看不下去。万一坏了闺女的好姻缘……
“她姨,胡说什么呢!”刘叔大声呵斥道。
平素里王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即冷哼着挥袖离开了。
酒席继续,春花婶又说了些喜庆的话,村民们又开始吃了起来。
许大柱早听许大花说起新房的事,一联合便知道王夫人此举是在针对他们,在桌子下握住沈芳草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沈芳草淡笑道:“没关系,幸好杏花不是她那样的性子。否则我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许大柱低声说:“不管是谁,下次无需忍着。”
沈芳草眼神明媚,“你惹我生气,也不忍吗?”
她的展颜看得许大柱眼神幽深,心头一颤:“嗯,就算是我。”
沈芳草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下次敢惹我生气,就是这样的下场。”
桌上其他人没有察觉小两口在桌下面的打打闹闹,但也为他们抱不平。
“这新娘子姨娘也真是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啊,人家亲家还没发话呢!大牛这样的人家还不好啊,在我们桃花村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
忙完了婚事大家都累得够呛,沈芳草歇了一日,众人才回了铺子。
这次许小花也跟他们出来了。
许大花:“大嫂,本来说好我一月,妹妹一月的。现在我忙自己摊子的事,店里的活计多是大嫂你在干了。”
沈芳草:“大花,没事,现在正好。让小花跟着我们做酒肆里的活计,你可以专心摆摊。”
许小花:“谢谢大嫂和姐姐,我一定多干活。”
许小花和她姐姐一样,勤劳肯干,而且悟性极高。
沈芳草吩咐什么事情都干得漂漂亮亮的,有人来嘴巴也很甜,比起许大花刚来的局促,她似乎更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