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菰笋收割的日子,村里如火如荼地忙碌起来,上次种的人负责收,出水田的人就负责装菰笋。
沈芳草收割,许茹雪装,而许有粮则是先去了趟镇上通知钟掌柜派车队收菰笋,然后去接许刘氏和许芸雪回来。
忙活到下午,田里的菰笋全部收割完,村长照例是先过好秤,这批收的有斤。完成5万订货还多出斤。
许有粮推许刘氏回村的时候,村里人都看到了:许刘氏脸色蜡黄,时不时咳血,身子骨越发不中用了。
钟掌柜办事麻溜,得到消息很快把车队安排好,这次他没亲自来。只有派了伙计清点数目,许有粮为人老实办事他放心。
村长乐呵呵地拎着钱袋子,这钱还是早分下去早安心,多的菰笋也一并发下去。
村长让自己家那口子在村里通知人来领钱和菰笋,自己在祠堂等着。
很快村民们蜂拥而至,村长维持了一下秩序。
“每户出一个人来领啊,多排的来了也没有。”村长指着队伍里隔一段距离排队的,但是是一家人的。
他们被点出了心思,脸色羞愧,但也没走在一旁看着。
就这样队伍井井有条地进行,村长亲自发了银子,每人三两,外加150斤菰笋。
村民们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年能过个肥年了。
许茹雪早就得了信来排着了,牛翠花抱着孩子走的不快,等她过来队伍已经老长了。本想挤进去,又被村里人指出来。
“有福家的,你排什么队?茹娘已经在排了,每户只许一个人排,你不知道啊?”
“什么?那丫头能顶什么事!好几两银子弄掉了可咋办?”
村里人笑笑不说话,就这丫头每天可是比你还干的活多。
“不行,我得回去叫娘来。”牛翠花看架势是争不过的,又不甘心让银子过许茹雪的手,谁知道她会不会把银子昧下,她娘吃药就是个无底洞。
牛翠花把孩子往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塞,小跑地回了家。
老许氏看牛翠花跑进来,不解道:“干甚?银子领回来没?”
“许茹雪那丫头去领了,村长说只许一个人排!”牛翠花喘了几口粗气说道。
“走,去看看。”老许氏倒要看看许茹雪能翻出什么花来。
等老许氏和牛翠花到现场的时候,许茹雪已领到银子,在等菰笋装袋。
看到老许氏和牛翠花过来,许茹雪走上前。“奶,您来了。”
牛翠花一把抓过许茹雪:“银子呢,交出来!”
许茹雪从怀里手帕掏出刚领的三两银子,给到老许氏。低声说道:“本就是要给奶的。”
老许氏阴沉的脸总算没那么皱巴:“算你还懂事。”
只是不等老许氏和牛翠花转身,许茹雪就跪在地上:“奶,你就可怜可怜我娘吧!借钱给我们买药吧!”
许茹雪又跪到村长那去,眼中带泪:“大夫说我娘越来越严重了,恐怕熬不到冬天。我们还欠了药馆20两银子,奶你放心,公中的银子我们不白用,按外边利子钱来借,如果你不信,村长爷爷帮我们立个凭证,全村的叔叔婶婶也做个见证。”
老许氏看着许茹雪这一连续骚操作,老脸都绷不住了。这不是把她的脸面往头上踩吗?
“你娘的病既这么严重了,奶不是不愿意治,怕到时候人财两空啊。”老许氏惺惺作态道。
“奶,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给二叔在镇上还买了宅子,公中还是有银子的!”许茹雪眼泪连连,看着村民们也是心中一紧。
此话一出,村民们也是震惊不已。
什么?在镇上买宅子?那应该要几十两吧?怎么给儿媳妇治病就不愿意拿钱出来?
老许氏被戳穿再也没法伪装:“一派胡言,满嘴扯谎!”
许茹雪抹干眼泪:“奶,宅子就在城南梅花巷,非我空口说白话。”
老许氏见她说出宅子的位置,也索性撕破脸道:“那又如何?公中已经没钱了,都给你二叔买了宅子。你休想我出一个铜板。”
“既然奶如此无情,那我也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些年我们大房给一大家子当牛做马,我爹在田里劳作在山中打猎得来的银子全交了公中,凭甚他二房什么都不做,就能得镇上的宅子呢?”
村长平常看在眼里,只是这是家事到底不好规劝。现在矛盾升级,再不处理恐怕一家人再难和谐相处啊。
村长站出队伍,让自家媳妇处理事宜,把剩下的银子发下去。
自己则跟着老许氏一行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