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几人来的时候有点晚了,这里这个水库出大鱼的消息又传出去了,所以李伟刚刚停车的位置距离当前所在之处实在是有些远。
因此他为了去拿东西,来来回回竟然耗费了十几分钟之多,当他终于返回到众人面前时,整个人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马拉松比赛,跑得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晶莹的汗珠不断地顺着他那因为运动涨的有点通红的脸颊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也止不住。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然后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小布,让小布改一下线组。
说实在的,小布也是破天荒头一次使用这种电绞轮,不过,钓鱼这项充满魅力与技巧的运动,在很多关键的方面其实都是存在相通之处的,一通百通嘛,在哪里都一样的。
小布心想,将以前运用在海竿上面的绑线结的方法搬过来尝试一下,应该是具有可行性的。
周杰在一旁看得是全神贯注、兴致勃勃,小布见他如此认真投入的模样,便耐心地解释道:“周哥,你呀,这些不用学的,你到时候去海上可压根儿用不到这些。这个是我用在海竿上的一个绑法,你去了海上,一定要记得问问那些经验丰富的船工或者说同船的钓友,他们线结应该怎么绑,可千万不能用咱们在淡水时候的那些线结。”
本来周杰正看得入神,被小布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是一脸茫然、有点发懵,他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连忙问道:“为啥要去学他们的绑法啊?你这种线结我以前也见别人用过,那可结实得很呀,而且你这个不就是海竿的线结绑法嘛?”
“是呀,我这个确实是海竿的线结绑法,但是周哥你得明白,这种绑法只适合在浅水区使用。”
“在那种钓得不太深,大概也就是十几米深的水域,钓到的鱼获也就大概也就是三四十斤左右的情况下,它能够发挥作用。”
“周哥你再好好想想,你后面即将前往的地方可是深不见底的深海呀,动不动就有一两百米的水深。”
“咱们现在绑的这种线结,在那种极端的环境和巨大的水压之下就不太顶用了,而且海鱼通常来说力气都大得出奇。”
“咱们真的没必要因为偷懒不去学那些稍微复杂一些的绑法,然后到后面中了大鱼却因为线结的问题让它跑掉,那多可惜呀,对吧?”
“鱼一旦中了钩,咱们就必须想尽办法把它拉上来,绝对不能因为咱们自身在绑线结这个环节上的疏忽而导致跑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布一边手法娴熟地绑着线,一边声情并茂地详细解释着为什么要去学习新的、更适合深海环境的绑法,周杰听了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小布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确实,自己可不能偷懒不去学,那些线结既然能够在长期的实践中流传开来,就足以证明它们是经过了无数次考验、确实好用的。“行,那我后面去了之后一定虚心地学一下。”
就在周杰刚刚想清楚这些的时候,小布已经动作麻利地把线组绑好了,本来李伟是满心打算直接进行抛投的,小布却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了下来,“李哥,费那力气干啥呀,这东西可不太好抛投的,咱们不是有船嘛,用船就行了。”
说完,小布迅速地把船放入水中。要知道,这船刚刚打完窝就被捞了上来,这时候又可以重新派上用场了。
尾端的小钩上挂上了子线,李伟和周杰那边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出线,小布也稳稳地把小船往前方缓缓开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两只鱼竿的饵料准确无误地送到了指定的地方,然后分别投放下去。
接下来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了,刚好小布的钓箱里还有铃铛和地插,他先把地插牢牢地固定在坚实的地上,接着把鱼竿稳稳地架好,再仔细地夹上铃铛,然后大家就开始了漫长而又充满期待的等待。
这两根鱼竿都是在李伟这边的,李伟见此情形,索性直接果断地放弃了手竿,全心全意、聚精会神地守着他的电绞轮。
也不知道是老天看他到现在都还没钓到鱼,心生怜悯可怜他;还是底下的鱼出于好奇想试探一下小布店里电绞轮的威力。
这鱼饵下水还没多久,铃铛就传来了若有若无、极其轻微的动静,不过由于这动静实在是太过细微,李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贸然扬竿刺鱼,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鱼给吓跑了。
这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捉弄李伟,每当李伟心急火燎地跑到鱼竿边上的时候,嘿,它就戛然而止,停止咬饵了。
而当李伟满心失望、一走开,回到钓箱上无奈地坐下的时候,它就又开始兴风作浪,重新咬饵。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连续折腾了李伟两三趟,气得李伟是火冒三丈,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毫不犹豫地拿起鱼竿,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力扬竿,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就算钓不到也要把它锚回来。
结果是令人惊喜万分的,这鱼应该是刚好在全神贯注地吸食鱼钩上的饵料,被李伟这样出其不意地猛地一扬竿,真的就被锋利的鱼钩刺中了鱼嘴,随即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逃窜起来。
李伟也在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鱼的拉力,兴奋得手舞足蹈,“呦吼吼”地叫出了声。
倒不是他之前从来没有钓过鱼,主要是今天其他人都先后钓到了鱼,还被小布拿着鱼获秀了一脸。
还好自己老板不炫耀鱼获,刚刚那条鱼上来之后直接绑上活鱼扣丢回水里养着了,所以此刻他终于中鱼了,心中的喜悦之情简直难以言表,才会如此忘乎所以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