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傅大惊“不可能,邵儿不是拦住他们了吗?”
闻韶在博州起兵,半路拦截漠北军,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到来。
单祥手持诏书“陛下诏书在此,漠北军无召回朝,就是叛军。”
“将士们,给我杀!”
秦朝暮带领大军一路杀到京都,沿途造反的叛军混进百姓中制造流言与恐慌,蛊惑百姓与他们作对。
百姓哪里是正规军的对手,死伤无数,可是此时也不是悲秋伤怀之时。
闻太傅和单祥已经攻进皇宫,惠文帝和皇后陷入危机,他们不能停留,必须前去救驾。
一路看来满是太监宫女的尸体,苏听澜心惊不已,不知惠文帝和栾乐薇现在如何了。
“安康!你想办法进入大殿,看能不能找到陛下和皇后”
安康以前是暗卫出身,应该能想办法趁乱潜伏入大殿观察情况。
安康点头,迅速朝另一边跑去。
宫中有单祥的两万大军,惠文帝和栾乐薇此时定然已经落入敌手。
苏听澜担忧不已。
秦朝暮同样脸色严峻,手里的红缨枪早已沾满鲜血,脸上身上皆是干涸的血迹。
他所带的兵将一路死伤也不少,但将士们仍无所畏惧的往前冲。
“凤太后……”苏听澜看着高悬在金銮殿门口的女人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凤太后一身素衣,被一根绳子吊在大殿门口,头颅低垂,四肢下垂,早已没了生机。
虽然她死不足惜,但毕竟身为皇家之人,尊严大于天,死后竟被这般凌辱。
“朝暮,杀进去,救陛下!”
秦朝暮也看到了门口高悬的尸体,振臂高呼“给我杀,救陛下!”
单祥手中的兵将不敌秦朝暮的大军,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攻入金銮殿外。
“都给我站住!”单祥和闻太傅用刀挟持住栾乐薇和惠文帝走了出来。
身后群臣也都被脖子上的刀挟持着。
苏听澜他们看到了满身伤痕的涂良和夏耀,两人浑身血迹,被身后的叛军押解着。
“秦朝暮你若再走近一步,我会立刻杀了他们!”
秦朝暮抬手,身后的大军止住脚步。
扬起下颌看着单祥“镇南侯,一切都结束了,投降吧!”
单祥冷笑“无知小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少在这里叫嚣!”
苏听澜“镇南侯,你私自领兵逼宫造反,莫非真以为这天下能易主改姓?”
“哈!”单祥不屑的嗤笑“这天下早就不姓龙了,先帝走后,大召就开始走向了覆灭”
“不过也是,你们这些稳居高堂的官员如何得知百姓的苦难”
“与其眼睁睁看着大召在龙泽手中覆灭,不如让位于我,不出十年,我定让大召重回先帝在世时的太平盛世”
苏听澜哼笑“名不正言不顺,你真就以为天下易主时那么容易的事?”
这句话激怒了单祥,他双眼赤红,手里的刀在惠文帝脖颈间划出一道伤口,惠文帝脸色苍白,但身为帝王的威严还在,硬生生没有出声。
单祥“有能力者居之,若我上位,天下的百姓定会过的比现在强百倍,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如龙泽。”
当年他跟随先帝打天下,本有希望坐上皇位,可是因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母亲又是歌姬出身,所以这天下他不得不拱手让人。
这些年他认清了现实,什么狗屁身份,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任何想要的东西都要去争取。
当你站到高处之时,只有阿谀奉承与赞扬,不会再有污言秽语扰耳。
苏听澜皱眉“我听说过您的功绩,你把岭南治理的很好,百姓富庶,生活安逸,可你不该心生妄想。”
之前有朝臣曾经向惠文帝上书提议撤藩一事,可惠文帝念及几藩王当年对大召的贡献,没有采纳朝臣意见。
也不过短短几年而已,镇南侯就举兵造反。
镇南侯得意的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圣旨“陛下亲自写的传位诏书在此,以后这天下就是朕的!”
此时他身后一个士兵拿出皇袍直接披在了他身上。
惠文帝大怒“你……你早就做好了皇袍?”
单祥仰天大笑“这天下早晚都是我的,我为何就穿不得?”
苏听澜摇头,单祥也太沉不住气了。
此人虽然有野心但却没有耐心。
秦朝暮一杆红缨枪指着他“单祥,你少做美梦,放开陛下皇后留你全尸。”
“大胆!你才是乱臣贼子!”单祥身着黄袍却没有皇帝身上的威严贵气,犹如一个贪欲膨胀的宵小。
“无召不得入境,没有朕的允许你竟敢带兵进入皇宫,分明就是逼宫造反”
苏听澜看他似有疯癫之状,于是对着闻太傅道“闻太傅,你可看清楚手中挟持的是谁?”
“敢挟持当今皇后,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的!”
闻太傅眼底闪过一丝畏惧,看向单祥,仿佛又找到了勇气,挺了挺胸膛“苏听澜你少在这里给老夫灌迷药,等我儿攻入京都,定让你跪下求饶。”
“闻韶?”苏听澜嗤笑“闻韶早就死了,你还没得到消息?”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闻太傅惊怒,提剑就朝苏听澜冲来,却被单祥一个眼神制止住。
“他在诈你,你也信?”
闻太傅气的喘息不已,强制镇静下来“你……老夫不上当,别以为单凭你一张嘴皮子就可以玩弄人心”
“你当真以为我如朝臣和惠文帝那般愚蠢,被你的小伎俩所糊弄?”
当年这人在朝中多次言语冲撞给自己使绊子,凭着惠文帝的宠溺搬弄是非。
惠文帝没少给自己警告,如今这人还想故技重施,简直是不知所谓。
闻太傅得意朝众人道“太子死了,他龙泽就是再挣扎也是后继无人,以后我儿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有功之臣,我闻家有后,不像他龙泽断子绝孙,哈哈哈……”
惠文帝脸色微沉,眸光中带着震怒。
苏听澜哼笑“这几日你可收到闻韶自博州传来的消息?”
实则他在赌!
这几日他也没有收到两人的消息。
赌太子与秦初语二人有没有平定博州之乱。
关心则乱,闻太傅同样心系儿子安危,用这种办法扰乱他的心智,再合适不过了。
他死死的盯着闻太傅脸上细微的变化。
闻太傅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你……你胡说……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