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恶劣,忽然降温,战士们对气候不适应,又被大雪困住,所以导致那场十拿九稳的战役最终以失败告终。
而炎律的兵常年居于冰寒之地,对气候适应的能力极强,这也是他们最后反败为胜的关键。
秦朝暮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下雪了?”
“快让人通知栾将军他们支援,另外运送一批御寒物资给战士们”
秦朝暮脸色凝重,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大军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安康”
安康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地“主子。”
“你回去报信,通知栾将军派人速速支援”苏听澜道。
“速去速回,将士们等不了!”
秦朝暮迅速写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即刻出发!”
“是!”安康隐身黑夜中,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响起。
秦朝暮此时也没了睡意,跟着苏听澜两人迅速布防下去。
嘱咐战士们做好巡防,然后注意保暖,以防冻伤。
大战在即,不可出现意外。
栾顾当日快马加鞭回去之后着急的到处找魏正洵的身影。
“魏大人呢?他怎么样了?”
“魏大人在哪里?”
他急不可耐的拉住人就问。
军营中的小兵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魏大人在军医哪里啊……”
栾顾沉着脸,加快步伐朝军医那里跑。
军营中的众将领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皆跟着紧张起来。
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大事。
都跟着他的脚步跑。
一时之间军营中气氛凝结。
“轻隐,魏轻隐你不准出事……”
“你等着我,我还没告诉你……”
猛地往军医帐中冲,正好与闻声出来的魏正洵撞在一起。
魏正洵那小身材板哪经得起身高体壮的栾顾撞,哀呼一声。
直接被撞出去三米远,顿时两眼冒金星,半天没站起来。
栾顾慌忙上前拉住他,“你……你怎么样?你不能死……”
“魏轻隐,你不能死!”
魏正洵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推他“你……你滚!”一动痛的他脸上扭曲。
却被栾顾死死抱在怀里。
“我回来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
栾顾身子发抖,气息紊乱,嘴里无意义的说着。
“将军,魏大人要被你闷死了!”
军医上来拍拍他提醒。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将士们哄然大笑。
这声音惊得栾顾反应过来,看着怀里不知是被闷得还是羞的脸色通红的人。
“你……你不是快死了吗?”
魏正洵挣扎着站起来,没好气道“是,快被你闷死了!”
栾顾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把他扶起,尴尬至极“苏听澜那个混蛋骗我!”
魏正洵“他骗你,你就信?”
栾顾没好气道“他说你摔下山崖快死了,留着一口气非要见我最后一面。”
魏正洵:……
想到那人今下午急匆匆骑马离开说的话,魏正洵摆摆手。
“我没事,他骗你的!”
“撞到哪里了,我看看”栾顾上下起手,最后甚至捧着他的脸吹被自己撞红的额头。
魏正洵脸色通红,推开他“干什么你,我没事。”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兵将。
栾顾斜眼看向周围看热闹的士兵“干什么呢?还不去操练,想挨罚是不是?”
“将军我腿疼,你给我吹吹呗”
“将军我头发丝儿疼,你给吹吹”
“哈哈哈……”周围爆发出一声大笑,众人哄散着离开。
闹了一个大笑话的栾顾一脚一个踹在他们屁股上“娘的!闲的!”
偷眼看魏正洵,却看到那人眉头紧蹙,一脸沉思。
“怎么了?”
“苏大人为何非要你回来?你不觉得蹊跷吗?”
栾顾随他一起往帐外走,看着如血的残阳。
忽然想起苏听澜在京都预言自己会死在战场上。
难道他心有所感,所以这次硬是把自己换了下来。
栾顾看着西北方向的天空,此时应该还没到天黑之时,可西北天空已经黑压压一片。
难道要下雨了?他有些不放心想要跟去看看,可是又有些犹豫苏听澜的话。
“轻隐,你……”一双黑眸严肃的看着魏正洵。
“怎么了?”魏正洵不耐烦。
这人刚才闹得笑话还不够是不是。
栾顾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若我战亡,你记得不要轻举妄动……”
魏正洵少见的动了怒“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会……”
那个字他怎么也不愿说出口。
栾顾叹气“战场之上,无绝对之事,若我战亡,你不要为我呼冤叫屈”
“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最后辞官同岳父一起去经商,不要再沾染朝堂之事”
魏正洵甩开他的手“谁要替你伸冤叫屈,你到底是怎么了?”
“莫名其妙说这些话干什么?”
栾顾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交给他“这个……是我母亲生前要传给儿媳的玉佩”
“成亲那日就该给你,可世事无常……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他把玉佩塞到魏正洵手中,眼底一片柔情与苦涩。
魏正洵怔怔的看着手中翠绿的玉佩,四四方方的玉佩上面用梵语刻满了佛经。
代表了对孩子的祝福与保佑。
“我……不要!”魏正洵心中难受,眼圈瞬间红了。
“你别这样,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安然无恙!”
栾顾越是这样,他就越害怕!
好好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
栾顾嘴角一抽“娘的!不要也得要,这是我娘留给儿媳妇儿的东西,我留着算个什么事儿!”
硬是给他挂在了脖中,然后恶声恶气道“不准摘下来,敢摘下来就打你屁股!”
魏正洵:……
把玉佩塞给他,然后一脸忧愁的朝营帐中走去。
不知前线战况如何了。
第二日睡梦中的栾顾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中的情景真实的可怕。
他于一场战役中身亡,父亲被诬陷有造反之心,他的坟墓被掘,父亲被抓入狱。
魏正洵身着白色素衣像疯了一样的四处为他与父亲奔波,在惠文帝和凤太后面前喊冤求情。
数九寒天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一人在朝堂上舌战奸臣。
遭到皇帝和众官员反对之后,心如死灰。
最后一头撞在盘龙柱上以死明志,要求惠文帝重新调查他们父子贪污造反案。
短短几个月,整个人瘦弱不堪,每夜抱着他的灵位入睡。
他整整为了自己的事奔波了三年之久。
最后硬是拖着病重的身子以一己之力让惠文帝重查当年的案子。
真相大白的那天,在惠文帝追封他们官职的那天夜里,魏正洵自杀死在自己坟前。
虽说只是一个梦境,可梦中真实的感受与场景让他久久走不出来。
栾顾心里难受的厉害,想迫不及待的见到魏正洵。
鞋子也不穿,只着单衣便往魏正洵账里跑去。
此时魏正洵与父亲已经睡下。
栾顾站在帐前呆愣许久没动。
还是过往巡逻的士兵看到他才叫醒魏正洵。
魏正洵急匆匆披衣出来。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