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诏擅自入京等同于造反,更何况你带着兵回去,是嫌安老将军死的太慢了吗?”
安如风眼底一片通红“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妖后挡道,诛杀忠臣?”
安如风也是关心则乱。
苏听澜劝解道“安将军先冷静,等大家商议出一个稳妥之法再做打算不晚”。
栾顾打开诏书,随即脸上闪出一丝阴狠“听我命令,任何人未经我允许不准擅自回京,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
众人不知道诏书里写了什么。
安如风眼圈通红的点头。
“陛下病情如何了?”苏听澜问。
代春叹气摇头“凤太后的人一直不让我近身伺候陛下,后来我趁宫中侍卫换班时偷偷去见陛下。”
“陛下病情加重,一直昏睡,偶尔才醒一次,皇后娘娘一直在身边陪着他。”
“皇后偷偷的把诏书塞给我,让我一定想办法出宫把诏书递到栾将军手中。”
苏听澜感到一阵唏嘘,来边疆之时还是陛下亲自给大军饯行相送,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早已物是人非。
栾顾吩咐道“来人,先带代公公和诸位兄弟吃饭休息”。
“你们也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做商议”
樊路和安如风领命离开。
“陛下是不是要太子回宫?”等众人离开,苏听澜问道。
栾顾摇摇头,把诏书递给他和魏正洵看。
这是一封传位诏书,惠文帝让龙浩继承皇位。
其中夹杂的还有一封书信,是写给栾顾的。
要求他拥护效忠于太子龙浩,并助其登上皇位,保他安危。
令二人意外的是,陛下居然亲自给太子指婚,要他娶秦初语为妻。
苏听澜腹诽,这皇帝还没病迷糊啊。
秦初语若嫁给太子,亲上加亲,定会让秦朝暮与栾顾对太子忠心耿耿。
不过反过来看,惠文帝的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这两封诏书就是在交代后事了。
“需要太子即刻回京都吗?”魏正洵问。
栾顾摇头“陛下并未要求他即刻回京,而是让太子在合适的时机再回去。”
惠文帝为了儿子和江山,拼了老命还要和凤太后斗。
太子是他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候,不会亮出来。
“太子此刻在何处?”苏听澜问。
宁川还不知道京都的情况,这几个月来年轻太子排除所有杂念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训练。
已经和当年那个生病拉着自己哭泣的孩子截然不同。
苏听澜倒是希望他能一直如此,无所畏惧的往前冲。
秦朝暮令五千士兵原地安营扎寨,随时对抗阿耶罗。
他与张阔看着桌上的布防图。
“西方可有异动?”
西方是古刹国与大召的边疆接壤地,此次古刹国来犯,只派了区区一万士兵。
秦朝暮总觉得对方目的不明,反倒要多加小心。
张阔道“西方暂无异动,阿耶罗向我们索要大王子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有见过他人。”
秦朝暮同样疑惑。
“古刹发生内乱,二王子杀了大王子,又囚禁了老可汗”
“若我是他,此时不会发起战争,而是会先稳固自己的权利”
这时宁川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递给秦朝暮“秦副将,栾将军来信。”
秦朝暮打开之后眉头紧蹙“原来,他们的大王子真的在我们营内。”
张阔一脸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为何不知道?”
秦朝暮叹气,也不作过多解释。
虽说是苏听澜误救了大王子,但是他跑进大召境内,又难保不是故意而为之。
这时秦初语也走了进来“秦副将,阿耶罗原地扎营之后就没了异动。”
张阔一看她,哈哈一笑“这小伙子今日在战场了可是勇猛的狠啊,告诉秦副将你杀了多少古刹士兵?”
秦初语抿唇一笑“二十多呢,不过宁川哥杀了七十多,比我还厉害。”
“嚯!不愧是我们五营的兵,长脸啊!”张阔一脸得意。
秦朝暮露出一丝赞赏“不错,这几个月大有进步。”
又 朝宁川道“你做的很好,战场上的战士只能往前冲,不能后退,身为大召男儿,理应心怀家国与天下。”
旁人也许不懂,但是宁川却知道其中道理,郑重的点头“秦副将的教诲宁川记下了。”
张阔一脸不满“嗨,我说,你怎么教训起我的兵了?”
秦朝暮拍拍他肩膀“我这是夸你带兵有功呢!”
张阔挠挠头“这还差不多。”
随后张阔去巡营,秦朝暮让他们二人留下。
秦初语以为他哥要单独表扬她,笑的一脸开心,随即却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哥,怎么了?”也只有身边没人的时候,她才敢开口叫哥。
秦朝暮看着宁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现在足以能够扛起身上的重担。”
宁川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怎么了?是不是我父皇他……”
秦朝暮点头,随即将代春来边关送诏书的事说与他听,当然省略了他与秦初语的婚事。
这件事他还要询问妹妹的意见,若她对宁川没有感情,他绝不会让任何人逼迫妹妹嫁人。
“什么?我父皇病重?那我母后呢?”宁川紧张的问道。
“我皇祖母会不会对我母后下手?”
秦朝暮叹气,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就是大召的君王,遇事要镇定,不可慌张。”
秦初语拉住宁川的手臂“宁川哥哥不要着急,栾将军和我哥定会救姨母与姨丈他们的。”
宁川眼底通红“我……我知道了,我何时能回去见我父皇母后?”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陛下不希望你回去”
“希望你能理解陛下和娘娘的一片苦心”秦朝暮劝道。
宁川擦掉眼角的泪水点头,双眼中神色迷茫“我……我知道了。”
“既然父皇不让我回去,自有他的道理,我听话便是”
阿耶罗帐中
“阿耶罗,二王子让你进攻,你为何停下不前?”一个矮个身着古刹官服的人对着坐在主位头发花白的将军训斥着。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不满道“石拓,对方兵力强劲,不可贸然进攻”。
另一个将领高声道“将军在次安营扎寨,自有他的道理,何须你指手画脚?”
石拓叫嚣着指着他们“以我看你们就是贪生怕死,不听从二王子的命令,小心我上报二王子,治你们的罪”。
“砰”的一声,头发花白的阿耶罗拍案而起“我领兵打仗数十载,靠的不是旁人的催促,你若不服,只管来指挥战役。”
石拓吓得缩了一下脑袋“哼!将军老了,自然打不过年轻将领,我看不如尽早让位与炎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