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办法?”魏正洵着急。
秦朝暮道:“灾银与灾粮数量庞大,不易转移”
即使是户部尚书周贺也不敢出面接手这笔灾粮,定然是王单转卖折成银子贿赂他。
难道这笔灾粮已经售卖了?
“不,这笔灾银和灾粮应该还在芝阳县”苏听澜答道。
原书曾对这起轰动全国的贪污案做过详细的描述,但他并未仔细看过原书,都是听表妹说的。
而且里面大多情节已经忘记。
忽然想到原书中曾有描述,王单为了巴结户部尚书周贺,在芝阳县以他的名义给他建了一座奢华宅院。
苏听澜眼前一亮:“我知道那笔灾银在哪里了。”
随即领着他们二人在郊区半山腰偏僻处发现一座已经完工的豪宅。
在宅院六十六间房间中发现了大量的灾银和粮米,上面皆刻有朝廷官印。
其中还有很多珠宝、瓷器、名人字画等不计其数。
苏听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一张嘴几乎没有合拢上。
若不是看过原书,也不会在这这么偏僻的地方发现这些证据。
书中虽然有描写,但真到现场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满屋的白银和金子照的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低声对秦朝暮道“陛下到底拨给了芝阳县多少灾银?”
秦朝暮道:“芝阳县本就是旱涝雨雪多发地,每年陛下都会拨上百万赈灾款和大量的米粮救灾。”
苏听澜抱了一捧银子:“这可不止一年的灾银。”
三十多间房拿来堆积银子,其余的用来存放灾粮。
由此可见王单应该从上任起就开始贪污这些灾银善款了。
他出手阔绰,心细胆大,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收买朝廷那么多官员,包括身居高位的秦恒。
官官相护,朝中有人替他撑腰,一起瞒着惠文帝,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不被朝廷揭发。
苏听澜抱着怀里的银子亲了一口,双眼放光:“我可以拿一些吗?”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略微拿一点儿辛苦费不为过吧?
何况这些官员贪了这么多,他从中偷拿一些也不过分!
此刻魏正洵走了过来,哼了一声,从他怀里夺走银子:“这些都是民脂民膏,你若拿走一两就等同于世子爷贪污受贿”
“我定要……”
苏听澜一脸愤懑,把银子扔在地上:“你定要禀告陛下,让他定世子的罪是不是?”
他怀疑魏正洵这个榆木脑袋的脑沟都是直的。
“亏我当初还救了你的命,你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魏正洵轻咳一声:“救命之恩,永记在心,但事关百姓生死之事,本官不能退让半步”。
苏听澜翻个白眼“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魏正洵腰杆挺得笔直,斜视他一眼转身离开。
秦朝暮满脸揶揄。
苏听澜又去了囤积粮米的屋子查看一圈,忽然一顿。
“朝暮,你过来看看”
秦朝暮走了过去:“怎么了?”
顺着苏听澜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他们在这间屋子里的灾粮中间居然发现了印有“军粮”标记的布袋。
二人再仔细查找,果然在其他房间的粮袋中发现了军粮。
秦朝暮双手紧握,咬牙切齿“狗胆包天,他们居然敢贪污军粮。”
他外公和舅舅在前线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朝中的这些贪官居然敢贪污军粮。
那前线的兵将们吃什么?
吃不好穿不暖怎么会有力气御敌?
苏听澜眉头紧锁,他妈的!
这些吃人血馒头的畜生!
居然敢贪前线战士的口粮。
那些兵将不顾自己的生死奋勇杀敌,保护这些官员及其家属,给他们安稳的生活。
而这些蛀虫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吸其血,啖其肉,拖他们的后腿。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全部该死!”苏听澜忍不住大骂。
秦朝暮握紧腰侧的剑,浑身发抖,腮帮咬的死紧。
此刻魏正洵也发现了这些军粮。
一向沉稳的督察御史也忍不住口吐芬芳,立刻写奏折要将此事禀告惠文帝。
“你有没有将侯爷也参与其中事情告诉魏大人?”
秦朝暮摇头:“单凭这些罪,定不死秦恒”
惠文帝当着百官面让他参与芝阳县灾银贪污案的时候秦恒表现的相当镇定。
他应该是早留有后手,认定自己贪污的事情不会轻易被发现。
“你打算怎么办?”苏听澜看他神色不对,拉着他冰凉的手。
用力搓他双手。
秦朝暮此刻脑中如同一团乱麻,此事关乎到外公安危,他不得不从长计议、
“先回京都,再随机应变”
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我不会放过他的!”
苏听澜担忧的看着他,不会是神经病又犯了吧。
若设身处地的为秦朝暮想想,他也挺难。
毕竟母亲和妹妹还在侯爵府。
对方又是他亲爹,他本身就背负着违背道德与大义的重担。
若是此刻动秦恒,必定会连累母亲和妹妹。
而且秦恒一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件事件就能置他于死地。
他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党派,不然平时的生活作风也不会如此张狂。
栾英月是当今皇后亲妹妹,又有一个被陛下亲封为英国公的父亲,按理说秦恒和秦张氏是不敢虐待秦朝暮兄妹二人。
更别提偷养外室和外室子这样的事情了。
秦恒既然敢这么做,其中必有缘由。
他们二人率先出手找到了王单贿赂的账本,把关于秦恒那一本的账本藏了起来。
若被魏正洵拿到,那么必然会弹劾秦恒。
到时秦朝暮的苦心岂不白费了。
秦朝暮与魏正洵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细查所有牵扯到此案的官员。
发现除了王单之外,居然有一百多位官员参与其中,其中包括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
惠文帝未顾忌君臣之情,要求全部羁押和加以惩罚。
苏听澜这几个月跟着秦朝暮跑前跑后,调查所有芝阳县牵扯其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商贾,累的脸都瘦了一圈。
看着低头写奏折的秦朝暮,趴在他身边的桌案上“大理寺的牢房够吗?”
“你不怪我对岳父大人下手?”秦朝暮反问。
苏听澜托腮,无所谓的嘁了一声:“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倒是你们秦家倒台会不会牵连到我?”
从苏贵为了自己的仕途把嫡子送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苏听澜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再说他也不是原主苏听澜,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脑筋。
秦朝暮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你怕了?”
“废话,谁不怕死”
“与我下地狱做一对苦命鸳鸯岂不好?”他脸上闪过一丝疯狂。
苏听澜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疯子,我看你就想拉着我垫背。”
“和离,现在就和离,我一分钟都和你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