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对方下手,不如先弄死他,省的以后麻烦。
“救……救命,我不会浮水……唔……”秦朝暮在荷花池里挣扎,朝着苏听澜呼救。
苏听澜抱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对着他的头,笑的像黑夜中的罗刹“一路好走……”
忽然感到一阵凌厉的寒风袭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听澜是在柴房醒来的。
妈的!脖子好痛,不知道谁把自己打晕了。
躺在柴草上看着四处漏风的柴房,黑漆漆的一片,外面下着大雪,屋里下小雪。
不知道秦朝暮死了没有。
本就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寒冬腊月又在水里泡一遭,不死也活不成了。
苏听澜痴痴的笑了起来,猛吸一口寒气,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看看四周,没有炭盆也没有食物,真要待上一夜,饿不死也冻死。
看看满屋的柴草,苏听澜哼笑,物资这么充足,还能被活活冻死不成。
不一会儿一小簇火苗欢快的在屋里蹦跶起来。
“走水了,柴房走水了”
“快救火啊,先带大少爷离开这里”
漆黑的风雪夜,众多奴仆来不及穿上衣服,纷纷拿着水桶朝后院的柴房跑去。
后院的别居阁是大少爷养病的院落,柴房离那里很近。
一旦走水,容易烧到别居阁。
就连沉睡中的秦朝暮也被惊醒。
“安康,怎么回事?”
黑夜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声落在他床边。
“主子,柴房走水了”
男人从床上坐起,沉思“先把苏听澜救出来,别让他死了!”
“是”安康领命离开。
秦朝暮这才披上衣服,不顾下人的阻拦往外跑。
“快,苏听澜还在里面,先救人”
“少少爷,您先离开,这里危险”
“今夜风雪大,火势猛,怕是苏少爷救不回来了”
一众奴仆围着秦朝暮苦劝。
“都走开,别管我,先救人”秦朝暮气急中吸入了一大口风雪,咳嗽的喘不上气来。
等众人纷纷赶到柴房时,却发现一人围在大火旁边伸手烤火。
整个柴房被熊熊大火焚烧,噼里啪啦柴火烧裂的声音在风雪中异常的响。
偏那人一副悠闲姿态站立在被风处烤火。
秦朝暮一把上前抓住他,一脸惊疑:“你在干什么?”
苏听澜同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心道,娘的!你没死啊!
嫌弃的推开他的手,拍拍身上的衣服,仿佛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
秦朝暮眉头一跳。
“我太冷了,生个火堆烤火”
旁边提着水桶的下人齐齐惊掉下巴。
秦朝暮脸色黝黑:“所以你就点了柴房?”
苏听澜点头:“不点柴火怎么取暖,你想冻死我是不是?”
“你!”秦朝暮怒极反笑。
“好……看来祖母把你关起来是对的!”
旁边一个家奴怒视他“白天把我们世子踹进荷花池里,夜里又烧了柴房,这是娶回来一个祸害精吗?”
另一个家奴示意道“小点声,老夫人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这不把他关柴房了吗?”
谁知这人胆大包天,把柴房点了!
苏听澜了然,看来白日自己是被人打晕之后被侯爵府的祖母秦张氏关进柴房的。
秦张氏是秦朝暮祖母,也是侯爵府当家的女主人。
看着秦朝暮气鼓鼓的样子,苏听澜啧啧称奇。
【都快死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大】
走远的秦朝暮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回头看向苏听澜。
这声音好熟悉。
却看到苏听澜一脸不知悔改的看向他。
秦朝暮气的一个冷哼转身离开。
第二日倒是没人再为难苏听澜,他只是被安置在一个破落的小院内。
苏听澜却不甘心被人压制。
打发了伺候秦朝暮的下人,自己亲自端茶递水伺候人。
秦朝暮既没拒绝,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苏听澜倒是无所谓,他这几日厚着脸皮在秦朝暮跟前刷好感。
“夫君,要小解吗?需要我给你扶鸟吗?”
秦朝暮……
刚解开的腰带,又快速的系的死死的。
“夫君,漫漫长夜,我一个人睡好孤单,一起抱着睡好不好?”穿着清凉的苏听澜捏着嗓子朝他撒娇道。
秦朝暮把人往外推,默默的从里面上好门锁,熄灭蜡烛。
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苏听澜一脸郁闷。
好歹他苏大医生大学时是校草,上班时是院草,男女通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秦朝暮居然敢娶男子为妻,说明他也是个断袖,怎么对自己没感觉呢?
不应该啊!
不知谁把这事告到老夫人哪里去了,苏听澜一大早就被秦张氏叫去训斥了一上午。
秦张氏大概六十多岁,一双三角眼精明中散发着阴狠,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响,训斥苏听澜。
说他品行不端,尽做些狐媚勾人的行为,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伺候他家独苗吃药养好身子。
苏听澜气结,妈的!老子是男人,怎么就勾人了?
最后又给苏听澜定下了一些规矩,每日都要起床向她问安。
要早于世子先醒来,伺候他穿衣洗漱,就连吃饭时也要先伺候秦朝暮吃完他再吃。
说白了就是他的工作就是一天都要围着秦朝暮转悠。
苏听澜听得头疼,临近中午了,才被放回来。
都说古代女子地位低,活的没有尊严。
原来男子也一样……
啧啧!真当他好欺负?
午后去后厨端了秦朝暮平时吃的药给他。
秦朝暮一看就是久病气血阴阳亏虚之人,偏这侯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庸医。
大量珍贵稀奇的药材都用在他身上。
人参、枸杞、灵芝、鹿茸……
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庸医!
不知救病治人最忌讳的就是大补吗?
他顿时摸不透侯府对秦朝暮的真正态度了。
到底是想让他活还是死?
忽然想到自己最后也是死在这人手上,苏听澜脚步一顿。
秦朝暮冷血自私,昧着良心娶了个男人给自己冲喜。
每日对妻子的遭遇装聋作哑,从不在乎妻子的死活。
所以也就纵容了祖母的猖狂,以及府中任何奴仆都可以对苏听澜使脸色。
苏听澜在府中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手上的冻疮又疼又痒,伤口裂开流血,苏听澜忍住不去抓挠伤口。
看来原主苏听澜不仅在侯爵府不受待见,在苏家过得也不怎么样。
小身材板瘦弱不堪,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还有满手的冻疮和伤口。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主动为自己找出路。
看四周无人,偷偷走进侯府的药房找到一味黎芦煎煮放在汤药中。
与其让他活不下去,不如先下手杀了秦朝暮。
到时候自己再离开,天南地北总有可去的地方。
秦朝暮屋内门窗紧闭,地龙烧的屋内暖如初夏。
伺候的仆人都穿着薄衫,唯有秦朝暮身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褥。
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青黑,消瘦异常。
旁边的小厮要接过苏听澜手中药,被苏听澜拒绝,冷冷的看向小厮。
“退下,我亲自喂夫君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