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蔓蔓有抑郁症?!
周严的心像是被某股力量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来。
“鸣叔,蔓蔓的情况怎么样?她在哪家医院?”他的声音在颤抖,甚至有些惊慌。
汪渊鸣没什么好脸色,“知道了又怎样,我不可能让你去见她,蔓蔓也不想见你,你们到此为止!”
说完,他跳上车,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独留周严愣在原地。
他发过誓,这辈子要娶汪蔓蔓为妻,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
他还有很多事未曾付出行动,他们的关系就要结束。
不行!
他绝不同意!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将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重获汪蔓蔓的真心!
周严拨通何秘书的电话,“蔓蔓住院了,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她在哪家医院,十分钟后告诉我。”
“好的,周少。”
周严走出小巷,站在路边望着人来车往的繁华市景,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周围的喧闹皆与他无关。
整个人看上去了无生气。
十分钟后,何秘书的电话准时打过来。
“周少,汪小姐在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高级私家医院,病房号是……”
余下的话,周严已经听不见了。
他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上地址。
很快,周严到达汪蔓蔓所在的私家医院。
住院部位于前庭花园的后方。
穿过花园时,周严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柳雨萌和一个清秀的女生在说话,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情绪也很激动,似乎在争吵。
距离太远,周严听不见。
突然,女生甩了柳雨萌一个耳光,愤然离去。
柳雨萌捂着脸,散落的长发挡住她的面容,周严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柳雨萌转身看到周严,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随即她快步走来。
“周严,你都看到啦?”
周严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抱歉,我无意间路过。”
“我知道。”柳雨萌放下手,任其脸上的巴掌印暴露在空气中,“那个女生是我和蔓蔓的共同好友,我们刚才因为蔓蔓的事,意见不合吵了两句嘴,她的性格比较冲动,有时候闹急眼就喜欢动手,我都习惯了。”
说话时,她的眼眶泛起一层水雾。
“我赶时间,先走了。”
周严的反应非常冷淡。
柳雨萌错愕,她以为周严听完她的话,不继续追问下去,起码也会关心她两句。
她不由地攥紧拳头,“周严,是不是因为我和你的绯闻闹得太大,影响你和蔓蔓的关系,你讨厌我了?”
周严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单身,理应跟异性保持社交距离,我不想再被人误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至于讨厌,更无从谈起,我们只是较为熟悉的陌生人,我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散发我的恶意。”
陌生人!
柳雨萌感觉心都要碎了,脸色苍白。
周严头也不回地离开。
柳雨萌丧失追问的勇气。
他们不过一夜未见,周严对她的态度,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定是有人在周严的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让周严对她心生不满。
周严搭乘电梯来到顶层的高级病房。
一出电梯,他和元雪梅就打了一个照面。
“你来干什么?”元雪梅双手环臂,横眉冷目,“这里不欢迎你,快走!”
周严抿了抿唇,“伯母,我听说蔓蔓生病了,我来照顾她。”
“不用你假好心,我们汪家不缺保姆,你离蔓蔓远一点,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元雪梅怒火中烧,强忍着愤怒才没有将手里的包砸周严的脸上。
“伯母,等我探望完蔓蔓,我任您惩罚。”周严认真道。
元雪梅冷哼,“你是周家的独苗苗,我哪敢动你,是我家蔓蔓高攀不起你们周家,趁我还有耐心,你快滚,不然我叫人把你轰出去,到时候两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周严不见到汪蔓蔓,他绝不轻易离开。
他朝元雪梅深深鞠了一躬,“伯母,求您让我和蔓蔓见一面,我有重要的话要当面和她说。”
元雪梅不为所动,“蔓蔓生病住院,你是主因,你和她见面,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周严,别在我的面前卖惨装可怜,即便你把刀架在你自己的脖子上,拿你的性命来威胁我,我都不同意。”
“你休想再见到蔓蔓,滚!”
元雪梅越说越气,失控地抡包往周严的身上砸。
包上的金属扣划伤周严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一下子涌出来,顺着他的脖子染红白色的衬衫。
元雪梅骇住,又惊又怒:“你、你不要以为你受伤了,就能威胁到我,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与我无关。”
她提着包包,疾走进病房,身影带着几分狼狈。
“嘶——”
周严抹了一把脸,摸下来一手的鲜血。
他倒没有觉得多疼。
不会要毁容吧?
那不行!
万一汪蔓蔓嫌弃怎么办,那他更没有机会挽回了。
周严权衡利弊,不得不先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病房内。
汪蔓蔓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她睁开眼,发现元雪梅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忙问:“妈,出什么事了?”
元雪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刚才我在走廊上打电话,听护士说有一位精神病人跑出来了,我有些害怕。”
“医院有安保,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汪蔓蔓安慰元雪梅。
元雪梅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汪蔓蔓的手。
“蔓蔓,我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对不起……”
汪蔓蔓万分愧疚,斗大的眼泪一颗颗滚落。
“没关系,你想开就好了,万事有妈和你爸爸顶着,再不济还有你二叔。”元雪梅抱住她。
汪蔓蔓头埋在元雪梅的怀里痛哭,无意间发现她的包包金属装饰上,沾着一抹血红。
她的心头猛跳,“妈,你是不是受伤了?你的包上有血!”
元雪梅立即推开汪蔓蔓,将包藏到身侧,“不是血,可能今天参加朋友画室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红色颜料,我去洗手间清理清理,你先休息。”
她着急蛮荒地走进洗手间。
汪蔓蔓的直觉告诉她,元雪梅在撒谎。
那分明就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