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笙抬眼,觉出他眼里的敌意,不愿节外生枝。伸手扯了扯他衣角处,“之前你给我买的那个手表是会员制的?”
乔楚覃的面色稍稍柔和了些许,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询问:“怎么了?”
“你还有存它的编号吗?”苏怡笙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郭逸所在的方向扬了扬小巧的脑袋,“郭逸说他有朋友能帮我修好。”
乔楚覃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后,掏出手机递给她,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丝宠溺:“应该在里面,你登录进去看看。修不了的话,重新买一个就好了。”
苏怡笙像是对他的手机极为熟悉,动作娴熟地解开了锁。听到乔楚覃的话后,她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喜欢那个。”
“苏怡笙以前带的那个,也是限量版吧?”郭逸的目光像是一把探寻的刷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心底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接着说道:“跟你手腕那个,是一个系列。”
乔楚覃没有否认,只是微微抬眼看向苏怡笙,轻声问道:“怎么弄坏的?”
郭逸的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惊讶,而苏怡笙却回答得十分迅速显然不愿让男人知道真相:“我自己磕到了~”说着,她抬起眼睛看着乔楚覃,又接着说道:“是这个吧?到时候你给我一个账号,我把钱转给你。”
郭逸利落地掏出手机,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编号仔细地拍下照片,然后一脸认真地对苏怡笙说:“苏怡笙,之前谢谢你。所以这个表,我一定帮你修好!”说着略带歉意的看向乔楚覃,微微颔首。
苏怡笙有些为难,“这事等修好了再说。”
“好。”
廖毓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定在了三人的对面,眼睛紧紧盯着苏怡笙和乔楚覃之间那略显亲昵的距离,像是要从这距离里挖掘出什么秘密似的。
渐渐地,她像是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笙笙,你男朋友是楚覃哥啊?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聊过呢?”
吴沁一直都在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廖毓的失言,赶忙在旁边悄悄地扽了廖毓一下,急忙解释道:“他们是兄妹。”
“兄妹?”
廖毓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微微瞪大,脸上满是疑惑。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当初你····”廖毓佯装不经意提起,“是因为情场遭遇挫折呢!”
苏怡笙面上表情变了变,却不愿当着乔楚覃的面提起那段过往,让他担心。
“情场?”黄远狐疑的重复了一句,“笙笙你不是·····”
“当时笙笙解约的时候,还赔了天价的违约金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秦毅耳朵很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一脸惊讶地看向苏怡笙,问道:“笙笙,你解约了?那你怎么还在外边待了三年?怪不得回来的时候瘦了这么多,不是没钱怎么还在外头遭罪?!乔楚覃你就这么对咱妹啊?”
乔楚覃听到这话,缓缓地垂下眼眸看向身边的女孩,他的眼底像是隐藏着一片深邃的湖泊,其中隐约可见几分探究的神色,似乎也在等待着女孩的答案。
“呵,怎么回国换了块皮,张嘴还是吐不出象牙!”
郭逸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
他的话没有丝毫的修饰,那严厉的质问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丝毫不留情面地朝着廖毓刺去。
“笙笙为什么要赔,你心里没数吗?”
廖毓的面色顿时一滞,就像被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她咬了咬牙,娇俏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的说道:“郭逸你还敢胡言乱语,看来上次你也没能吸取教训。”
“你!”郭逸气得脸都红了,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向前迈了一小步,大有要和廖毓理论到底的架势。
苏怡笙见状轻轻皱了皱眉头,稍稍向前迈了一步,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轻声唤道:“郭逸。”
郭逸听到苏怡笙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向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廖毓,有些事情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苏怡笙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直视着廖毓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看穿,“如果今时今日,你还坚定地相信你所谓那几分自私的苦衷,那才是最可悲的!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总好过像个苍蝇一般惹人厌烦。”
“笙笙,廖毓是我朋友。”吴沁皱了皱眉,廖毓毕竟是她带来的朋友。“有些话,过分了。”
“过分?”苏怡笙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我还有更过分的没说。你想听吗?还有,”女孩定定的注视着廖毓,眼里尽是冷冽。“我如果是你,应该相当庆幸当初我家里人不知道。否则,那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善了!”
说着,苏怡笙半侧目扭头看向乔楚覃,那眼神像是在寻求支持,又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底气,轻声问道:“对吗,哥哥?”
乔楚覃看着她这般模样,刚刚在心中积攒的那些复杂的心绪,就像遇到暖阳的积雪一般,在此刻被女孩悄然化解。
“嗯!”乔楚覃微微挑眉,缓缓地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悄然环上她腰间,胸膛贴紧她的后背,像是在给她坚定的力量,又像是在宣告主权。
“异国他乡,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乔楚覃听到这话,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可笑的话语一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廖毓,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不如,你试试?”
吴沁急忙将廖毓朝着后面扯了扯,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脸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说道:“苏怡笙,大家都是同事、朋友。”
“我跟她,不是朋友。”
苏怡笙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就像一堵冰冷的墙,将廖毓远远地隔在外面。
廖毓听到这话,不禁一怔。
她看着眼前的苏怡笙,此刻的她与之前病中的脆弱模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两年前还在病中的苏怡笙是那样的柔弱却执拗,就像一朵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小花。而现在,她就像一棵挺拔的白杨,坚强而不可侵犯。
廖毓的思绪忽而飘到了那日,那是她签下违约书支付违约金的那一日。
在俱乐部门口,齐汝安来接她。
齐汝安说的话,“廖毓你并没有赢,只是挑了一个好时机!而且是一个很卑鄙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