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抬起了中年男人的脸,那手指纤细而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一种精致的美感。
他那精致的眼尾处带着淡淡的红,像是被一抹晚霞轻轻晕染,眼神中带一丝丝欣赏的意味,用着不急不缓的语气,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古老的咒语,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是……主上,我知道。”徐兆脸上不敢带有任何迟疑,立马点头哈腰,他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动作快速而频繁,无比的忠诚,就像一条忠实的猎犬,等待着主人的下一个命令。
在这唯有优美曲调萦绕的氛围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极不和谐的脚步,那身西装与地面接触所产生的踢踏声,由远及近,声声入耳。
莫郁的心情瞬间被打乱,他有些恼怒地抬起头。
然而,还未等他发脾气,当看到来人后,他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而兴奋,仿佛中了百万大奖一般,用那一贯反派的语气说道:“哎呀!这不是市长吗?怎么会有时间?来找,被家族遗弃的落魄小——姐呢!!?”
莫郁明明是个男子,却在提及“身份”二字时,重重地强调“小——姐”这两个字,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莫!残!怜!……我以为我感觉错了,但我似乎没感觉——错!小姐……或者说现在该叫莫先生了?!”焱亥冷着脸,仿佛面前的人是他最厌恶的存在。
“你这是什么表情?原来你没那么爱我吗………”
说到这里,莫郁的语气如同刚才那般冰冷的询问,狠狠地回击了过去。
“…………”焱亥依旧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愈发阴冷。
“现在这样,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这有什么不好?「家族」的人认可了我,却又抛弃了我。只有到这里,你才会包容我,不是吗?……”
莫郁边说着,边将手伸向四周,仿佛要将一切都纳入怀中一般,脸上带着贪婪的表情,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仿佛是在满足自己,又像是在对焱亥诉说。
焱亥目光冰冷地看着已经近似于入魔一般的莫郁,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凛冽的杀机,他整个人身上仿佛带着能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只见他一步重重踏出,而后呵斥地问道:“呵——!快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你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哎呀,我已经得到了一切啊,那你的心……到底是为什么……再说了,我能有什么心思呢?我只不过是想多多看看你罢了。”
莫郁祝看着想要冲上前的徐兆,脸上满满都是那种有些虚假的爱意,然而那些虚假得极为出奇的爱意,却依然还能勉强维持在脸上,仿佛那就是他那劣质到极点的爱,就是他情感的全部。
咔嚓一声,焱亥的手上忽然便出现了一把带着古朴花纹的精美红色手枪。
那一声,便是他已经将枪膛上好子弹的声音,那黑洞洞且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枪口正笔直地指着他。
此时,昏暗的光线中,焱亥那张阴沉的脸仿佛从幽暗中浮现出来,终于能让人清晰地捕捉到他脸上的神色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两座即将碰撞的小山丘,眉峰之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对方。
他用那不容置疑的、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的语气说道:“还是要让我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儿,是吗!这样才能将你这一回耍的小心思彻底地撕下来,别在这儿装失忆!我知道你心里清楚得很,我在问你什么!”
每一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都像是沉重的石块砸落在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哎……为什么……你就不接受我的爱呢?”莫郁的声音轻轻响起,那语调里似乎带着一种无尽的哀怨和不解,仿佛周围紧张的气氛与他毫无关系。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眼睛里满是执着和深情,丝毫不担心那黑洞洞枪口里的子弹会在下一秒就冲破空气,直直地冲到他的脑门上。
那枪口犹如一个黑暗的深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仿佛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就能吞噬掉一切。
“砰”的一声,枪声骤然响起,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的咆哮,瞬间打破了原有的静谧,使得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撕扯得颤抖起来。
只不过这发子弹,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驱使着,没有朝着莫郁的脑袋飞去,而是朝着余兆的脑袋呼啸而去。
那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轨迹,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向目标。
瞬间,余兆的脑袋就像一个被击碎的西瓜,红色的血液如喷泉般猛地迸溅而出,温热的血液四处飞溅,白色的液体也混合其中,碎肉横飞,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上,形成一幅极其恐怖的血腥画面。
然而,这看似致命的伤,对于拥有特殊能力的天宿命星来说,似乎还不足以让他彻底倒下。
此时,余兆那些破碎的肉块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开始不停地蠕动。
那场景十分诡异,就像是无数条白色的虫子在缓慢地爬行、扭动,一点点地朝着中心汇聚。
每一块碎肉都像是一个独立的小生命,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位置,它们的表面黏糊糊的,还带着丝丝血迹,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反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
但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着他的愈合,使得这个过程变得十分缓慢,每一块碎肉的融合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拔河比赛,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下,艰难而又缓慢地进行着。
那股阻止的力量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余兆肉块本身的生命力相互抗衡,让每一次的融合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仿佛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