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疾驰中突然碾过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身猛地一晃,瞬间失去了平衡。静宁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倾倒,直接扑进了陆寒尘的怀里。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四目相对之时,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消失不见,唯有彼此的眼眸中映照着对方的身影,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
不知何时,马车已然停稳,只听侍卫的声音传来:“将军,到府了。”陆寒尘像是从某种迷离的状态中被唤醒,很快回过神来,轻“嗯”了一声。他起身下了马车,随后像之前一样,静静地站在车旁,耐心地等待静宁下车。
待静宁来到车边,他轻轻伸出手,稳稳地扶着她走下马车。静宁一下车,便好奇地抬头看向镇北候府,那朱红的大门、威严的石狮,彰显着府邸的不凡。
将军府的松堂院里,老太太正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却忽然听到丫鬟那急切的呼喊声如炸雷般响遍了整个府里。
这时丫鬟顾不上喘口气,便一路小跑到老夫人跟前,微微福了福身子,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声音清脆响亮地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将军回来了!”
那声音中满是欢喜,仿佛将军归来是天大的喜事,在府中回荡着。老夫人原本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之色,忙不迭地问道:“真的?寒尘回来了?”丫鬟连连点头,老夫人立刻喜笑颜开,起身就往院子外走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孙儿可算回来了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开心的语无伦次。
阳光洒在古朴的宅院里,斑驳的光影在青石板路上摇曳。陆寒尘刚踏入家门,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未等他站稳,就见祖母那瘦小却矍铄的身影从正厅中匆匆而出。
祖母身着一身素雅的深色衣衫,满头银发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她的脚步有些急促,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欣喜,仿佛这一刻她已经等了许久。
陆寒尘见状,心中暖流涌动,那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传遍全身。他急忙快走几步,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扶住了祖母。
“祖母,您急什么呀?孙儿这不是回来看您了嘛。您就该在那儿坐着等我就好啦。”陆寒尘微微弯下腰,眼睛注视着祖母,嘴角带着宠溺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充满了对祖母的敬爱。
老太太紧紧地握住陆寒尘的手,粗糙的手掌传递着温暖的力量。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我的宝贝孙儿啊,祖母想你想得紧呢!每一日都盼着你能回来。你不在的日子啊,这院子都显得冷清了。让我坐在那儿干等着,那可真是如坐针毡,等不住啊,就盼着能早一眼瞧见你,你可不知道,祖母这心呐,早就飞到门口啦!”
陆寒尘听了,眼眶微微泛红,他轻轻拥住祖母,轻声说道:“祖母,孙儿也想您。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您可别再这么着急了,要是摔着可如何是好。”
“呸呸呸,说什么呢,有你在,祖母可不会摔。走,咱们进屋说,祖母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可陆寒尘呢,就像扎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微微一侧身,露出身后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语气里满是敬重地对祖母说道:“祖母,您先别急。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孙儿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
老太太这才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向静宁。老太太是谁?那可是当年跟着老镇北侯在沙场上冲锋陷阵、见过形形色色人物的巾帼英雄。她这一看,就像伯乐相中了千里马似的,一眼就看出静宁这姑娘不简单,那清澈的眼眸、温婉的气质,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这姑娘为什么有点眼熟呢?。
老太太激动地双手紧紧握住静宁的手,满是感激地说道:“好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的孙子,那就是我们陆家的大恩人呐。”
陆寒尘站在一旁,看着祖母如此喜欢静宁,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慰。静宁被老太太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泛起红晕,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老夫人,您言重了,这都举手之劳。”
老太太哪能听这些,她一手紧紧拉着陆寒尘,一手亲昵地挽着静宁,那架势就像生怕这俩孩子跑了似的,满脸慈爱地说道:“来来来,别在这儿站着了,都跟我进屋。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我的宝贝孙儿和这位小恩人。”
说着,便带着两人往堂屋走去,那欢快的脚步仿佛都带着节奏,三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就像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和暖意。
在镇北候府另一个角落的幽静庭院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少女,脚步匆匆,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朝着夫人的房里奔去。她的双颊因奔跑而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娘,娘!表哥回来了,我们快去看看吧!”少女冲进房门,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少女的母亲正坐在窗边绣花,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嗔怪道:“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你表哥回来便回来,瞧把你高兴的。”嘴上虽这么说着,却也放下手中物件,起身理了理衣裳,跟着少女一同向外走去。少女则拉着母亲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娘,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没见表哥了,好想他呢。”
黄氏哪里还不懂得女儿那点小心思,她拉过女儿,轻声叮嘱:“闺女啊,咱做女孩子得矜持些,知道吗?切不可毛毛躁躁的,免得被人挑出错处来。”
女孩吐吐舌头:“娘,知道了,好了,我们快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