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观棋的呵护下,左少卿一月内就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不过仍然灵气亏损,显然是被胎儿时期的李谱结灵吸纳灵气太多所致,甚至都触动了她的修灵根基!
不过二人也很快发现了婴儿的不对劲,明明能够察觉到有灵气被李谱吸纳入体内,却并无灵气吐出!
一般情况下,婴儿出生后无论结出灵胎还是在结灵期,均会有灵气吸纳吐出,只有未开灵府者才不会有灵气,而且也不会有灵气吸纳,这让李观棋夫妇有些不解,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于是二人也是命人去往他城花重金淘得一颗识胎珠用以探查情况。识胎灵珠是一种比较稀有的灵珠,婴儿出生后,放置其丹田处,注以灵气后可以与婴儿体内灵胎产生共鸣,从而可以识别出是否有灵胎。
识胎灵珠只是用于婴儿出生前,透过母体探测是否有灵胎结出,所以这种灵珠一直很鸡肋,很少会有人花重金去探查这种情况。有则有,无则无,好比检查胎儿是男是女一样,毫无意义。
然而就在李观棋将一缕火之灵气输入到识胎灵珠中,只见灵珠微亮,也是分化出更淡的火之灵气送到李谱体内,不过几息,灵珠剧烈颤抖嗡鸣,存在灵胎,说明李谱也是一位先天灵胎者!
不过这个结果让李家夫妇哭笑不得,先天灵胎确实是灵修奇才,而且看灵珠的响应程度,可以大概猜出灵胎尺寸应该不小。但是,最终的最终,吸纳进体内的,经过灵胎转化而吐出的才是自己的灵气,这种没有灵气吐出的情况跟灵修废人有什么区别!
李观棋夫妇在相视过后,也是很快明白过来这种情况,“哎~”左少卿率先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儿子,柳眉紧蹙:“真是与灵路有缘无分啊。”
李观棋闻言也不知说什么是好,轻轻地将左少卿揽入怀中,眼睛却死死盯着襁褓。左少卿额头贴着李观棋的脸颊,抬眼看了看丈夫的眼睛,里面有着难掩的失落与惋惜。
那个眼神也揪住了美人的心,她知道这个对于灵修有着痴迷的男人,面对自己孩子有缘无分的肯定内心有着更大的遗憾。左少卿思索了片刻,说到:“既然李谱对于灵路也是有些缘分的,这种情况...不如让他学些机巧吧,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
除灵修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灵路,例如:炼丹,炼药,制符,布阵,机巧等等,条条灵路可通天,一些在其他灵路有大造化的人,走到最后,也可成为万人追捧的天地大能。
其中机巧最为特殊,善做机巧者称之曰匠师,其他灵路非有灵者不可接触,而匠师却可以四两拨千斤,将天地灵材打造为器具,可制万器为人使用,可剑可盾、可犁可耙。
用灵刻纹路于其上便可使器具成为灵器,天地亿万法宝无一不是出于匠人之手!每一个庞大势力都有一座完善的匠坊,和拥有足够的匠师,这也从侧面体现着势力后备的资源。
每一个优秀的匠师无论其灵修实力如何,即便是无灵者,他所设计打造的机巧亦能使他受到应有的尊敬。
李观棋眼睛亮了亮,低头看了看左少卿白皙的的面庞,二者视线再次相对,这次已没了神伤。笑道:“夫人不说差点忘了,我儿会在机巧这条路上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哈哈哈哈。”少卿看着转眼就回到开心的李观棋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从明日起,请全城,不,从外城请最好的匠师师傅来教谱儿学技巧!”李观棋再次豪爽笑道。
左少卿又一阵无语道:“谱儿这才刚满月,拿什么教他啊。”此话一出,逗得李观棋尴尬地挠挠头,傻笑道:“也是,也是哈。”
不过左少卿较李观棋思绪更远一些,李家确实该拥有自己的机巧房了。在岭南城,全城最优秀匠师都集中在城北沈家,纵然李家靠其他生意如药品、布衣等产业已然成为了全城第一大家。
然而城北沈家垄断者岭南城优秀匠师,开设北溪坊,直接为将军府提供灵器,而且全城他家灵器价格偏高但质量确实过关,又明里暗里打压其他岭南同行,这让城中其他小作坊根本就做不下去,或被收购吞并、或被排挤破产,十分凄惨,经过几年经营依然隐隐又成为第一大家之势。
作为军工与民用的综合产业,其中利润远非李家的这些产业可比。早在两年前,老家主在世时曾想组建李家自己的匠坊,进一步扩大李家产业,并且由于老家主的为人处世之道,已经吸纳了很多市间被打压的匠师,准备成立李家作坊,后进一步向岭南将军府请呈以供军需。
不料老家主突然暴毙而亡,李府易主,设匠坊之事也被耽搁。那些散人也是老家主生前朋友,没有其资助那些小作坊只会倒的更快。然而树倒猢狲散,眼看李府设坊无望,再加上沈家的乘机威逼利诱,匠师是有的倒戈沈家,有的出走他城,就由着岭南的机巧产业牢牢地把握在沈家一手。
左少卿思绪过罢,看着李观棋认真说道:“既然聊到了这里,那不如乘此机会重新组建起李家的匠坊,其中道理有三:一是涉足机巧产业,稳住李家的产业,也阻碍一下其他家对李家的产业觊觎;二是完成老家主生前的遗愿,不留遗憾;三是为谱儿未来的机巧之路做打算。”
李观棋望着左少卿认真的样子,也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点头认同了少卿。同时回道:“明早就将此事告知众人,协商筹措一下。”
左少卿望着李观棋的面庞,也是笑了笑,其实还有第四个是他们必须要开设匠坊的理由:乘此机会探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家主怎么会突然暴病而亡!不过这话却并未从左少卿口中道出,也是怕触及到李观棋的心痛之处。
左少卿轻轻将发鬓拨到而后,对李观棋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用着急,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晚一些,等我们在考虑成熟了在全家议事吧。”
李观棋闻言点了点头,后又旋即大笑道:“哈哈,还是你比我更懂这家族经营之道,要不我把家主之位让给你吧。”
左少卿听闻如此玩笑之语,也是微抬莲脚,轻踢了一下李观棋,嗔道:“说什么呢你,你李家的家主我可不当。”
“痛啊痛啊~”李观棋假装捂腿,伸冤道。
“还有啊,你这家主还是老老实实当着吧,看你儿子以后什么打算,要是他愿留在家,那你就继续当着,后面传给他。”
左少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看了看李观棋又继续道:“若是他要走自己的道,那你把家主让给二哥李旋也可以。就你那脑子,呵,省点心吧。”左少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演戏的李观棋。
后者闻言,将手五指张开伸向襁褓中还在熟睡的李谱,又是叫苦道:“谱儿救救为父!”
“啊!”一声惨叫过后,房门口路过丫鬟只见左夫人独自走了出来,一脸嫌弃,房内也传来少爷的啼哭声。丫鬟刚想问,却被夫人打断了:“玉儿,去给少爷准备奶品吧,应该是饿了。”
玉儿哦了一声,赶去厨房取奶,左少卿没好气瞥了一眼房内,径径走开,只剩李观棋仍在里面倒吸凉气。
这次,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