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友却是受不了了。
粪坑里的空间狭小,两个女人挣扎扑腾间,溅起的粪汁几次都差点糊到他嘴里。
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他一边躲避着飞溅的粪水,一边大声喊道:“断、断、断!我们这就断!”
元圆看着村长,说:“村长,你也听见了吧?”
薛富贵脸色黑如锅底,他捂着鼻子,强忍着那股恶臭,说道:“你这算是威胁。”
元圆耸耸肩,说:“这叫对付非常人用非常手段。”
薛富贵叹了口气,说:“我听见了,所以赶紧把人弄出来吧。”
元圆这才收了棍子。
他想了想,又一脸嫌弃地把棍子丢到了一边。
毕竟这棍子也的确是太恶心了。
元圆招呼了几个村民,让他们把三个人从粪坑里拉了出来。
三个人一出来,就跌跌撞撞地往大院子里跑。
边跑边吐,那股恶臭味弥漫开来,熏得周围的人纷纷掩鼻躲避。
薛大友顾不得身上的污秽,也顾不得其他,只想赶紧把身上这令人作呕的东西洗掉。
周广秀和王翠翠也是一样,她们的头发、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粪便,看起来狼狈不堪。
三人脱了衣服,哆哆嗦嗦地用凉水冲洗。
大半夜的,哪里有热水?
冰冷的井水浇在身上,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嘶……好冷!”王翠翠冻得牙齿打颤。
“该死的元圆!小兔崽子!不得好死!”周广秀一边洗一边臭骂。
薛晓婷看着薛家人狼狈逃窜的背影,心里一阵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
“小姨,咱们……咱们真的能跟他们断亲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元圆冷笑了一声。
“他们如果敢反悔,我就天天往他们家里泼大粪。”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确保薛家大院里的人都能听到。
“我想他们应该也知道,我是绝对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薛家大院里,正在拼命搓洗身上的污秽的薛家人,听到元圆的话,顿时恨得牙痒痒,却敢怒不敢言。
王翠翠哆哆嗦嗦地洗完了澡,回到自己屋里,却总觉得身上还隐隐约约有股臭味。
尤其是想到自己还喝下过不少粪水,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止不住地想要吐。
薛怀平趴在床上,看见她过来,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今晚去光林或者光树屋里去睡。”
“这味道太难闻了。”
王翠翠气了个半死。
“你趴在床上都是我伺候的,你现在还嫌弃我?”
薛怀平一脸嫌弃。
“谁让你这么臭来着?”
王翠翠怒火中烧,一把抱起一床被子。
“今晚你要拉屎拉尿,别叫我,叫你弟弟吧!”
薛家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村长也走了,只留下满院子的狼藉和一句“明天把粪便弄回去”。
院子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到处都是飞溅的粪便,就像一幅抽象的泼墨画。
元圆看着这幅“杰作”,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陆麓。
“陆麓同志,你看这……”
她拖长了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陆麓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断然否决。
“你想都不要想。”
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让我去清理这些东西?绝对不可能!”
元圆不甘心,继续撒娇。
“陆麓~小陆~”
她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摇着尾巴,试图博取主人的同情。
陆麓依旧铁石心肠。
“你叫什么都没用。”
他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元圆可怜巴巴的眼神。
而此时,薛晓婷和薛晓兰已经默默地开始打扫了。
两个小女孩儿借着月光,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清理着地上的污秽。
她们没有抱怨,也没有嫌弃,只是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元圆看着两个懂事的女孩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决定使出杀手锏。
她扯着陆麓的衣服,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
“老公~~”
这一声“老公”,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听得陆麓整个人都酥麻了。
他一脸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
“我说了你叫什么都没用。”
他嘴上说着拒绝,手上却已经开始偷偷地驱散院子里的臭味。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异能把那口还装着小半缸粪便的大缸移到了小院子外面,靠近大院子的地方。
虽然全程用异能,他的手也没碰到大缸,但恶心毕竟是恶心的。
他脸上那嫌弃劲儿就别提了。
“真是的,为了老婆,什么都得做。”
他小声嘀咕着,却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薛晓婷好奇地凑了过来。
“小姨,你跟小姨夫说什么啦,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去搬那么脏的大缸了?”
元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大概勉强也算得上是出卖了一下色相。”
她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皮。
薛晓婷不明所以,歪着头看着元圆。
元圆见两个小女孩卖力地扫地,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正打算也找把扫帚去扫。
薛晓婷赶紧制止了她。
“小姨,这种事情放着我们来就好,今天小姨又帮我们出了气,我们心里可开心了。”
元圆摸了摸她的脑袋。
“开心就好,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尽可能地帮你们把事情都解决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薛晓兰凑在薛晓婷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姐,你说小姨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帮我们的呀?”
薛晓婷赶紧捂住薛晓兰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小声说:“这事儿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可别出去乱说。”
薛晓兰用力点了点头,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陆麓屏住呼吸,终于把那口散发着恶臭的大缸移到了院子外面。
他回到元圆身边,一脸嫌弃却又带着一丝无奈:“明天那口大缸还要搬到沤肥池那里,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多叫几声‘老公’啊?”
他的耳根子微微泛红,眼神飘忽不定。
元圆看着陆麓这副模样,玩心大起,干脆走过去勾住他的手,笑盈盈地说:“我也不用非得那个时候叫呀,我现在就可以叫,是不是啊,老公?”
她故意把“老公”两个字拖长了音,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