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微微抬起眼牟,那深邃的眼牟透露出强烈的怒气。
他堂堂蛮族大王子,还有自己想拿拿不到的东西?
“呵,我知道你,季一是吧?”拓跋野讥讽地瞥去,嘴角也下意识因为怒气而上扬。
“你们不过是季风那个老头养的死侍罢了,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就算是季风在这,也得对我叩拜。怎么,他有毒药,我就没有了?”
说罢,他抬起头来扫视面前八人。
彪形大汉的眼里瞬间升腾起怒火,可拓跋野也并非他们惹得起的。
终究不敢发泄出来,只能乖乖将香炉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拓拔野立即凑上前去,痴迷地将香炉嗅了嗅。
季一面无表情,看着拓拔野的目光却多了分狠辣。
“殿下,季军师可说过,不清楚香炉如何使用之前不可妄动。”
“我堂堂一国王子,还需听从他的安排?”拓拔野非常不屑,心里眼里全在面前的宝贝疙瘩上。
“行了,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去把那个夏平给我带过来,本王子要亲自审问他。”
季一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片刻,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殿内。
他身上遍布杂草,已经无法看出原本的样貌。
但被污垢裹挟的华服证明了,此人便是夏平!
如果夏婉茹在这里,肯定是认不出这人便是自己的兄长。
夏平的腿已经被打断了,尽管如此,他的脚踝处还拴着一根极粗的铁链。
眼睛更是瞎了一只,头发稀落的,华服污泥满身,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看见拓拔野,他惊恐不已,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殿下,饶命呀!本皇......哦不......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已经把香炉带回来了,饶命啊大王子。”
拓拔野邪恶的笑了一下:“放心,你作为夏国大皇子,这么忠心耿耿地为我蛮族效力,我当然是要犒赏你的。”
夏平瑟瑟发抖,眼下他哪里还在乎什么犒赏。
拓拔野拿起那个香炉:“都说这个东西世间罕见,可通神明,来,你告诉我,这个东西该如何使用?”
闻言,夏平渐渐镇定下来,眼珠子滴溜转了转:“大......大王子,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拓拔野眯了眯眼,声音渐寒:“怎么,你竟敢跟我提要求?”
夏平刚刚平复下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也跟着颤抖:“不敢......不敢,殿下,想要神明的东西是要交换的,要拿珍贵的东西换。”
得到正确答案后,拓拔野勾唇一笑,顺手抽出长剑,没等夏平反应过来,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我呸,什么东西还敢跟我谈条件?”拓拔野不屑地擦了擦手中的剑。
声音低沉地说着:“来人,把这晦气东西拖下去!”
门外的人动作相当利索,不多时便清理好了。
最珍贵的东西?
拓拔野看见了旁边的酒杯。
这酒杯是纯金的,上面镶嵌了玛瑙和绿松石,整个大蛮只此一个,是他成年时大蛮王所赐。
于是拓拔野将这酒杯拿了过来,有些肉痛地丢进香炉里。
并赶紧许愿:“神明啊神明,请您赐我刀枪不入的身体,数不尽的美人。还有......还有源源不断的财宝。”
说着嘴角也跟着不自觉的上扬,嘴里发出渗人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
说罢,他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香炉。
他可是把随身带着的最珍贵的东西送去了。
这神明可不要不识好歹!
......
而另一边,林毅还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昨晚夏婉茹没有回消息,他只当是在如火如荼地训练。
今天就是蛮族要攻打大夏的时间了,他要尽快搞定这一批炸药,确保万无一失。
邹军在他的利诱下答应了,不过只能是一些打算送去销毁的炸药,专门在工地和山区用的。
现在二人正在取货的路上。
到了地方,两人将炸药搬进后备箱,邹军狗腿地在一旁帮忙,却发现一堆炸药下面滚出来一个闪亮亮的酒杯。
他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这酒杯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要是纯金的话,得有几千克了吧?
而且上面还镶了不少珠宝,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的宝石。
林毅不愧是曾经的林氏集团大少,这么值钱的东西,居然就随意的丢到后备箱里。
见邹军久未行动,林毅皱眉看向他,结果看见了他手上的金酒杯。
邹军也感觉到了林毅的视线,笑道:“林大少爷,你也太不在乎身外之物了吧,这么重的金酒杯,还这么漂亮,就扔后备箱啊?不怕被这些炸药压坏?”
林毅皱了皱眉,他记得很清楚,后备箱里没有放任何东西。
香炉倒是在后座。
难道是夏婉茹送来的?
邹军在这,林毅没有着急去看,而是拿过酒杯,随意道:“不小心丢里面的,你要下次送你几个。”
邹军呆愣当场......什么?送!还是几个!?
说送就送啊!
“当然,有炸药这些的,都给我留着。”
邹军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拿的午餐。
“林少爷,你可千万要答应我,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你这找到工作,拜托让我们的公司存活久一点。”
邹军还在后面絮絮叨叨,林毅已经开车走了。
开出一段距离后,林毅立即停车,将那酒杯拿出来细细端详。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么漂亮精致的酒杯,不像是已经被掏空的大夏皇室能拿出来的东西。
而且上面的纹路繁复,有种异域的美感,并不符合大夏的端庄大气。
林毅将车开进一片无人的郊区,然后在后面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信件。
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林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山庄,将炸药存放好。
他并没有选择回信,而是将香炉摆放在客厅,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