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薇那急着划清界限,还想要证明自己的举动,林杨觉得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眼中闪过一抹笑容,说话的语气还是老样子,“昨晚哭得那么伤心的人,我记得是你。”
“我可不是为了他伤心。”她挺起脖子,又一次给自己辩解。
薄应淮虽然占了一小部分原因,但主要是因为网上那些对养父的恶毒猜测让她心里不好受。
一个男人而已,她还不至于那么不争气。
“哎呀,看来是我搞错了。”林杨笑了笑。
他们俩你来我往斗了几回合,林杨轻轻一晃鱼钩,黎薇就像鱼儿一样上钩了。
“不聊这个了,聊聊沈光吧。”
“他利用这件事一箭双雕,发现了我偷偷调查的事情,他知道我没法马上解释清楚,就颠倒黑白,往我身上泼脏水。”沈黎薇有点生气,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心里特别烦躁。
事情的发展真的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样,这次她是典型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杨下巴抵着手掌,稍微抬了抬头,恢复了以往的和善,“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其实都是预先安排好的。”
“这么说……我那次回沈家去拿遗嘱和嫁妆,根本就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林杨一点一点指出沈光行为中的异常,慢慢引导,沈黎薇一下子想到了之前一直没在意的那些小线索。
她总觉得沈燕燕是成心给她使绊子,想让她出丑,谁知道自己的回击也被人家算计进去了。
她车开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懂车?那些网友肯定就顺着这个思路,觉得是她干的。
看到她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林杨大方地夸赞,“黎薇真是聪明。”
“猜对了当然有奖励。”他就像逗小孩似的掏出了一个盒子。
“你怎么会弄到这个……”打开盒子之前,沈黎薇以为这不过是个一般的礼物,但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眼睛里露出了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林杨,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可是养父的真正遗嘱,那笔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他究竟是怎么搞到手的呢?
“别拿那种迷妹的眼神看着我,你找我帮忙的事,我哪次不是给你搞定了?”林杨下巴抵着桌子,嘴角挂着笑意。
笑过之后,林杨也没漏掉把事情的底细都说出来,“现在沈家自己人跟自己人闹得不可开交,我不过是对那些两边倒的股东稍微玩了个小花招,就轻轻松松搞定了。”
那些股东明白真相后,想要动手脚,就很简单了。
沈光虽然告诉了她沈从进立过遗嘱这件事,可他给她的那份遗嘱其实是造假的。
“林学长,真是太感谢你了。”
沈黎薇手里攥着那份遗嘱,心里不是滋味,她硬是挤出一个笑,真诚地谢了他。
林杨又夹了块排骨放到她碗里,笑着摇摇头说:“你把晚饭吃光,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他压根就不需要她的感激。
更别提她那么认真地去道歉了。
他要她能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像平常那样。
这样才会让他觉得,离沈黎薇更近一些。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沈氏的事情解决,证明你的清白,你可没空再为薄应淮烦恼了。”
网上的事情已经炒作了三天,要是她还这样不振作,本来清白的事情也会被说成有罪。
“我懂了,林学长。”沈黎薇又吃了两口饭,眼神开始变得有力量。
“你也多吃点。”
吃饱喝好之后,沈黎薇感觉精神头儿回来了,不再胡思乱想,开始和林杨合计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被压着这么久,也该轮到他们得意一下了。
在客厅里,他们俩紧张地商量着,而薄氏的会议室那边,气氛也挺紧张的。
有人对薄应淮说:“公司财务问题可不是小事,最近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之前因为沈经理的事儿,公司名声都受影响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对公司肯定不好。”
“股票都跌了两个百分点了,外面都在传各种闲话,我觉得咱们得把沈经理给辞了,这样才能平息大家的怒气。”
“王总说得对……”
几个股东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薄应淮还被沈黎薇迷惑的担忧,怕他继续执迷不悟。
沈黎薇这事儿已经让公司的形象受损了,还影响了业绩,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薄应淮没说话,他只是听着股东们的建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看,Yh现在或许应该跟沈家搞好关系,这样才能稳住公司的危机。”薄一骁旁听会议,忽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说要这么做。
但是薄应淮看着他们越来越起劲,终于忍不住了,态度强硬地说:“我不同意。”
他接着说:“沈家最近自己乱成一锅粥了,以前合作的时候他们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跟他们合作,那不就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薄应淮说这话的时候,脸冷得跟冰块似的,语气也特别冷淡。
那些股东被批得都没敢吱声,但薄一骁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他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应淮,话不能这么说。”
“老话儿讲,朋友靠不住,利益才实在,跟沈氏合作,不过是暂时的打算。”
“我懂你为了你的小女朋友心里不平衡,但不能因为她,就让股东们跟着倒霉,钱打水漂。”他一边说一边乐,眼光在众人脸上溜了一圈,不少人心里都默默赞同了。
薄应淮眼里直冒火星子,“父亲,Yh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出了这事儿,我肯定得管到底。”
这明显就是跟薄一骁叫板。
“哈。”薄一骁一听这话,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乐子,轻轻摇了摇头,“应淮,不是我不相信你。”
“咱们不能把所有的家底都押在你一个人身上,这不现实。”他慢慢起身,走到薄应淮边上,“这段时间你对公司的贡献,大家都有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