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江家也是南都的老牌家族之一,跟我们薄家差不多,后来全族迁徙,移居隔壁海城,江老爷子和你爷爷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参军入伍,战场上刀剑无眼,江老爷子曾经救过你爷爷一命,也是因为那次你爷爷在战场上伤到了腿,所以才退役回来继承家业从商。”
“如今的江家从政,他们的势力不仅在海城,就算在南都也是有很大的话语权,这也是为什么宛如和一善他们争抢江诗然的原因。”
薄应淮微微眯起眼睛,从父亲这里了解到很多江家的内幕,江家这一代只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江诗然是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目前担任海城副市长一职,说是权力滔天都不为过,江老爷子虽然已经从高位退了下来,但他的学生众多,分别在政界担任不小的职位。
最重要的是,江诗然是江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她的哥哥江一舟还是妹控,人送外号海城小公主,真正意义上被宠上天,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如果谁能娶到江诗然,那么就意味着江家的权势将为其所用。
薄应淮轻嗤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怪不得他们两人不惜撕破脸,也要争夺江诗然。”
薄一骁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目光平静地看着薄应淮,“所以?”
“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坚持之前的立场吗?”
要知道江诗然所代表的可是权力地位,谁能娶她进门,这也意味着谁就是薄家未来的继承人。
平心而论,薄一骁是希望薄应淮答应这次的联姻,毕竟江诗然看上的是他,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娶这么一个老婆回家,绝对不亏。
薄应淮掀了掀眼皮,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忽而一笑。
“您是认为我和那两个人一样,为了权势地位,愿意牺牲婚姻幸福?”
薄一骁挑了下眉,不动声色道:“我可没这么想,选择权在你,如果你这么选择,也无可厚非。”
“我有喜欢的人。”
薄应淮深深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起身,目光很是平静,“所以我不会娶她。”
这次轮到薄一骁很是吃惊,“不、不是,你认真的?”
薄应淮一脸认真的样子点点头,正当他以为薄一骁还会劝说自己,却没想到下一秒,薄一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挺好,回头有机会,把我未来儿媳妇带回来给我瞧瞧?”
薄应淮怔了下,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好。”
就当他即将转身离开时,男人浑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即便你对江诗然无意,但这场戏还是要唱下去的,就当为了我母亲,从小抚养你长大的奶奶。”
“阿淮,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这辈子也恐怕只有这么一次。”
薄应淮身形一僵,他背对着薄一骁,并没有转身。
握着门把手的指尖逐渐收紧,他像是在跟自己暗暗较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指尖缓缓松开。
“……好,我答应您。”
“谢谢你,阿淮。”
薄一骁充满欣慰的声音从身后再次传来。
薄应淮没再回应,拉开房门,大步离开书房。
来到楼下餐厅,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回到位置坐下,拿起碗筷默默吃饭,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薄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还以为以薄应淮桀骜不驯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件事儿。
没想到……这么快就服从了。
想来还是舍不得江家所带来的权力地位。
薄老爷子收回视线,神色淡淡,开口打破寂静的气氛。
“我认为订婚宴越快越好,就定在下个月吧。”
闻言,薄一善和薄宛如脸色微变,纷纷朝薄应淮投来阴冷的视线,等待他的回应。
薄应淮不着痕迹皱了下眉,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件事吗?
他顿时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头,眉眼清冷。
“您决定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他没有意见,只当这订婚宴是一场戏,走个过程而已。
一旁江诗然见他答应跟自己订婚,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
“我也没意见!”
她扭头对薄老爷子说。
面对江诗然,薄老爷子表情没有那么冷漠,笑了笑,“好,都听诗然丫头的。”
薄应淮冷眼看着,扯了扯唇角。
不得不说,薄老爷子变脸跟翻书似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江诗然,迫不及待想要让她成为薄家的一份子。
薄应淮懒得再留下来看老爷子和江诗然祖孙俩感情有多好,缓缓起身,“我吃饱了,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不顾薄老爷子的阻拦,大步流星朝别墅外面走去。
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家多呆!
江诗然不禁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薄应淮,时隔那么多年,她好不容易再见到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让男人轻易离开。
她连忙站起身,跟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薄家人心思各异。
薄宛如有些气恼地丢下手中碗筷,忍不住冷言冷语,“也不知道江诗然看上薄应淮哪一点?这么上赶着倒追,热脸贴冷屁股,有什么意思?”
薄老爷子一言不发,默默喝茶。
“谁知道呢?”薄一善耸了耸肩,冷笑道,“或许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吧,不得不说,应淮跟他那个妈,长得确实像。”
此话一出,一直沉默不语的薄一勒抬头冷冷盯着他,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么!?”
薄一善愣了下,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老大发脾气,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
正准备下楼梯的薄一骁狠狠顿住脚步,眼神幽深冷沉,扫过薄一勒和薄一善,沉默片刻,转身回了书房。
偌大的薄家,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
“淮哥!你等等我!”
夜色深沉,薄应淮刚走到车旁,就听到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