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子从她们搬进来时,就一直空着,显然这是有人住了。
沈瑶和王秀秀都不是自来熟的人,如果邻居想要交好的话,自然会过来打招呼。
天快黑了,郭大娘还没回来,两人都有些担心,但还是耐着性子给郭大娘做饭,她们的晚饭已经在店里吃过了。
“秀秀,你想婶婶吗,如果想回去的话,可以告假回去看看。”
沈瑶怕王秀秀想她娘不好意思说,主动问她。
王秀秀自然是想她娘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娘,刚来时的兴奋劲一过,不可避免的就会想娘。
但她知道自己来城里是来做什么的,不想搞特殊,别人都没回去,她自然也能忍着不回去,尤其是现在店里的生意那么好,每天都很忙,她一走,别人的工作量自然更强。
“等等再说吧,说不定我娘想我了,她先来了呢。”
沈瑶笑笑没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郭大娘终于在天黑透之前到家了,沈瑶觉得她再晚点都进不了城了。
还没来得及抱怨郭氏的晚归,就被车上的另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
“娘!”
“婶婶!”
竟是春花跟着郭氏一起来了,让沈瑶和王秀秀很是惊喜。
几个人瞬间就搂在一起说笑起来,沈瑶腻歪了片刻,就把机会都留给了王秀秀,让这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的母女俩好好说说话。
“大娘,累坏了吧,这次回去带了这么多东西。”
沈瑶和郭氏一起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春花母女也赶快帮忙,春花要在这里待一天,有的是时间说话。
“我和你婶婶一起去采了蘑菇,你看有好几种呢,你平时就喜欢吃这些,还有你王强叔叔给你们打得山鸡,你看多大个儿,明天给你们炖了,一定好吃。”
郭氏和春花两人给她们讲了今天她们都忙了什么,给她们带了什么,还有王强和王磊对她们的问候。
赵钧涵听着隔壁传来的说话声,其中有个女子的声音听着很像白天刚刚听过的那个声音,他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难道会这么巧吗?
*
刘家。
这边的事情一败露,立即就有人赶回去报信了。
刘继听到下人的汇报,气得直接就把杯子给摔了。
嘴里气愤的骂道:“这两个酒囊饭袋,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但没有对悦己阁造成影响,反而他们自己还被官府抓了,悦己阁还趁机又宣传了一波,这下知名度更高了,长此下去,自己的胭脂生意还怎么做啊!
他气得走来走去,“告诉他们俩了吗?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
下人赶紧点头:“徐掌柜事前跟他们说过了,要是出事了,就自己把事先顶了,到时候会想办法捞他们。”
刘继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真是两个饭桶、废物,情况不对就不知道撤吗。
他犹豫着明天要不要走一趟洛县,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继的夫人王氏冷眼旁观了半天,看他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道:“人家一个脂粉铺子,远在洛县,即使对咱们在洛县的铺子有所影响,但也不至于处处针对吧?”
刘继看着自己的媳妇,觉得她眼光太短,说话有些不客气,“你知道什么,她们的生意以后会越来越大,侵占的市场越来越多,将来我们不受影响吗?”
“我们受影响,别人家也受影响,又不是只有我们家受影响,你急着对上她们干啥,也不怕让别人捡了漏。”
刘继听她这么说,很不高兴,“你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知道什么,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
说完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
气得王氏连连摔了两个茶盏。
王氏的奶娘赶紧哄她:“我的姑娘哎,可不能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咱自己难受啊!”
王氏的眼圈有些红了,声音哽咽,“奶娘,你看他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他哪里是怕人家生意做大,他是怕马氏觉得他没本事。”
“马氏那个贱人,老二才死多久啊,就上赶着勾搭大伯,不要脸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了她。”
奶娘哄她,“是,你放心,我找人盯着她,如果她敢胡来,一定抓她个现行,敢做丢人现眼的事,她就等着浸猪笼吧。”
最后几个字,奶娘是咬在嘴里说的,王氏是她从小奶大的,感情比亲母女还亲,让王氏受委屈,那是剜她的心呢,只要抓着机会,奶娘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显而易见的,刘跃的媳妇跟他是一丘之貉,当初婚前就把刘跃迷的神魂颠倒的,不然也不可能嫁给他。
马氏嫁给刘跃就是图他玩的花,能给她不一样的刺激,家里有钱,生活条件也好,这样的日子她怎么也得抓在手里。
但是好景不长,刘跃对她有些厌倦,小妾也是一连纳了好几个,最后是经常不着家,前些时候弄出了人命,才算收敛了一些。
刘父念叨的次数多了,刘母又一心护着,弄得家宅不宁,经常就是吵架,所以刘跃又跑了出去,还发誓要做一番事业出来,让刘父看看,自己比他哥刘继差哪了。
谁知道这一去竟然死在了外面,这让马氏觉得天都塌了。
刘跃活着虽然不着家,可是他死了马氏就是寡妇,刘母还要求她给刘跃守寡,不能再嫁,这让马氏接受不了。
她是离不开男人的,也曾偷偷出墙过,但是以后都要靠偷的话,难免会有事发的一天啊。
她一筹莫展的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命苦,嫁给刘跃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刘跃的身体不好,要不上孩子不说,天天还要被婆母指着鼻子骂不会下蛋的鸡,苦药汤子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点效果都没有。
天天就知道怪她,也不想想,整个二房好几个妾呢,不还是一个没生,谁的毛病一看就知了。
现在倒好,苦药不用喝了,改让她守活寡,更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恰好这时,刘继从她面前经过,高大的男人,经年累月的经商,但是有了一定的身份,身上的气势是刘跃身上所没有的。
他长得跟刘跃不太像,也是一表人才,从自己面前经过,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就包裹住了她,让马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里都觉得湿了。
她像猫见了老鼠一样望着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