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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哥,我没有,我一直在房间睡觉。”夏晚盈拼命摇头,眸里闪烁着泪光。

“从断电到恢复供电时间不超过两分钟,最接近陆知薇外婆那间病房的人是你。只有你才有这个作案时间。”沈矜墨闭着眸,不愿去想也不愿意去问。

可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即便她是夏晚盈。

他也无法包庇,绝不姑息。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说啊!”沈矜墨嘶吼出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椅之上,手背渗出了一丝血。

夏晚盈吓坏了。

沈哥哥如今这副模样,如暗夜撒旦,狠厉绝情,周遭的空气令人窒息。

她低头咬着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哥哥,你从来没这样凶过我。”夏晚盈嚎啕大哭,簌簌的泪珠从眼尾滚落。

换做以前,他第一时间冲过去摩挲她后背安抚她情绪。

可这次,和以往截然不同。

他的怒火,毁天灭地。

“你不说我怎么救你?就算要为你申诉,我也必须了解事情的全过程。”沈矜墨强烈地克制住情绪,声音放低了些。

坐在沙发处的他,犹如矜贵的上位者,自带锋芒不可一世。

夏晚盈抽啜泣了一会儿,双肩耸动着:“我……我是去了隔壁奶奶房间,我穿了布偶服装,想跟奶奶捉迷藏,我刚进去,谁知道停电了。我就想吓吓奶奶。可是奶奶突然晕倒了,我吓坏了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当真只是这样?”沈矜墨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

夏晚盈拼命点头:“真的,真的,沈哥哥,我不可能骗你。”

到底是个心智有缺的孩子,沈矜墨不敢逼太急。

“玩偶服你脱下来藏哪儿了?”

“床底下。”夏晚盈喜欢玩奇怪的cosplay游戏。

为了满足她的癖好,他的确送了她不少cos服装。

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套熊玩偶服。

沈矜墨亲自打电话给了警局,把夏晚盈的所作所为上报过去,并把那套玩偶服上交给警方。

连夜。

刘长青审讯了夏晚盈,陆知薇也赶到了审讯现场。

无论问了多少遍,夏晚盈给出的答案均和沈矜墨所了解到的一模一样。

又因为她本身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夏晚盈只是被当成重要嫌疑人暂时收押,案情无法有定论。

走出警局。

微风裹挟着陆知薇,她穿着一套白色卫衣,单薄,清冷,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沈矜墨并肩站在她左边,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节哀。”

陆知薇眼眶微湿,仰头凝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为什么不帮夏晚盈掩盖事实?你那么爱她。”

今天沈矜墨的行为和举动着实让她惊讶,不解。

“陆知薇,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劣不堪?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沈矜墨怒气上涌,胸腔压着一股被误解的窒闷感。

“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团队,让她接受最严厉的惩罚。”陆知薇坚定说道。

如若他是奔着坦白从宽而来,希望她能够放夏晚盈一马。

那,绝无可能。

外婆回不来了,她没有资格替外婆原谅任何一个凶手。

“我没向你求情,而且我相信,这不是盈盈做的。”沈矜墨笃定的转身,留给她一个矜冷卓绝的背影。

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已经是第三天。

根据伤口推测是某种特殊的利器所伤,陆知薇陪着刘队去了一趟法医鉴定中心,在法医的描述下画出了这种利器的形状,犹如爪子,尾端带尖刺,刺入皮肉,会有刺骨锥心的痛楚。

鉴定结果拿到刘长青手中,他望着结果愁眉不展:“这应该是一起模仿动物的杀人案,用黑熊的利爪混淆真相,而且老太太当时发生了哮喘,即便她是个农村妇女,力气极大,那会儿也没有反抗力。

如果夏晚盈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当时她穿着玩偶服在断电期间进入过老太太房间,那凶手又是什么时候闯入病房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谋杀的呢,凶手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要么是夏晚盈在撒谎,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进入过外婆的病房,她看到外婆晕了之后,用利器杀了外婆,所以利器上没有指纹。要么,就是凶手一直在暗处窥伺时机,待夏晚盈走后补刀,然后自始至终并未离开过病房。”陆知薇抚着下巴,凝重的思索。

“第一个闯入病房发现死者的护士称病房内根本没有其他人。我们也搜查了案发现场,的确没有可疑的人物。”刘长青分析道。

案情分析到这里,愈发扑朔迷离,始终没有进展。

陆知薇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没有将外婆的遗体领回,即便领回来火化下了葬,外婆也会死不瞑目。

夏晚盈因为精神存在问题,又因证据不足无法定罪被警察局放了。

沈矜墨亲自去的警局接人。

受了惊吓的夏晚盈格外黏人,一直缠着沈矜墨的胳膊又哭又闹:“沈哥哥,我不想住疗养院了,盈盈害怕,盈盈想跟沈哥哥一起住。”

陆知薇处理完警局的事从刘队办公室出来。

远远就看见沈矜墨和他的白月光黏在一起,好像用了强力502胶水,怎么也分不开。

她目光清冷的从他们身上掠过,拉开车门上车。

沈矜墨见她无动于衷。

故意答应了夏晚盈的请求:“好,今晚你就跟沈哥哥回家。”

即便他的声音足够陆知薇能听见,她却依旧面无表情发动车子,从他们身旁轰鸣而过,溅起一滩水花。

下过雨的路面,残留着水渍。

被车轮溅起的水渍洒了一裤腿。

沈矜墨低头望着西裤和皮鞋上的水渍,低头浅笑了一下。

夏晚盈望着自己洁白的裙摆脏了一大片,狂哭:“沈哥哥,你还笑,我都成脏脏包了,你还有心情笑呀?”

只是夏晚盈根本不知道,他这笑究竟何意。

——

颓靡了一个礼拜的陆知薇恢复了正常工作。

安阳替她接了一封时尚名流晚宴的邀请函,让她去散散心,顺便搞定阮纪洲这个代言人。

因为这场晚宴,阮纪洲也会去。

据官方消息称《云溪记》这部剧已经圆满杀青,制片人为了犒劳阮纪洲,和几个时尚界的大腕联手举办了这场晚宴,邀各界名流一同庆祝,也算是为这部剧提前宣传造势,方便日后招商。

阮纪洲以前从不出席这种晚宴。

制片人和导演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口舌才能请得动他。

谁知,这一次,他竟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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